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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之心漸複蘇1

  景秀眉頭皺成一個團,定睛的看著雪非,一言不發。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阻了你和袖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愛你的,袖城有多愛你,我便有多愛你。”雪非情緒已近崩潰,隨時都要崩坍。


  “別的不要再說,我隻問你,芳一被劫,是不是和你有關?”景秀冷麵如霜,這樣的景秀,遠比大發雷霆的景秀更加可怕。


  此時,雪非已無路可退,她硬著頭皮一字一句的說道:“與我無關。”


  景秀自是不信,若沒有萬全思慮,怎會跑到這裏來?這次,景秀根本不是想要與她求證,而是想要知道在最後時刻,她是否還有悔意。


  景秀點頭,麵上是詭異的笑容:“好,很好,我告訴你,不要指望祖母的遺言可以護你一生!”景秀抬起食指指著雪非鼻尖。


  雪非連眼都不眨,直愣愣的望著景秀。


  景秀不再理會她,扭身便走,卻在即將出門的一瞬間,被撲上來的雪非從身後抱住。


  “景秀,不要走,不要再恨我,好不好?我要的不多,隻要你每天都對我笑一笑就好,你喜歡芳一也好,喜歡誰也好,隻要對我笑一笑就好。”雪非在景秀背上哭得心碎,自尊與驕傲全然煙消雲散。


  景秀的心現已冰涼,用力擺脫背後雪非,雪非摔倒在地,景秀頭也不回的開門離去。


  雪非淚眼朦朧,卻別無他法。


  她無助的癱軟在地上,卻沒有一人可以依傍,她想起自己的曾經,在悅紀坊,那麽多人都期慕她的容貌,可在景秀麵前,她卻卑微的一文不值。


  雪非冷笑起來,抬起自己受傷的手腕,心中越發憎恨起紀芳一來,目光變得凶狠且毒辣。


  “紀芳一,我定要除掉你,這次算你命大,下一次,不會再給你機會。”雪非絲毫無悔改之意,卻是在這條加害之路上越走越遠。


  思來想去,景秀還是來到了芳一這裏,推了門去,下人們早已安靜散開,隻有銅月在裏侍候,見景秀來,銅月忙福了身下去,景秀一抬手:“芳一怎麽樣了?”


  “郎中看過了,說小姐沒什麽大礙,隻是最近天熱,別讓傷口感染了就好,至於高燒不退,隻是因為體內虛火與外傷所致,說是喝幾副湯藥下去就會好了。”銅月的表情看起來很輕鬆,因為芳一沒事,所以她的心也安然下來。


  景秀點頭,揚了揚手道:“你先下去吧,這裏有我。”


  銅月再次福身下去,以示告退,卻在出門時嘴角牽起,偷笑起來,再者將門關嚴,便悄然離去。


  景秀慢慢走到床邊,隻見芳一睡得安然,輕輕坐了下來,這還是景秀第一次這般清楚仔細的看芳一的臉。


  她與袖城,長的一點都不像,可是個性卻十分相似,袖城生前因為自己活得太累,遠不如芳一來得灑脫,這下,更想起芳一在袖城墳前說的話來,不禁輕抬起手,為芳一理了理額間碎發,輕歎一聲:“你又何苦?”


  漸漸想起雪非說的話來,卻覺心虛,看著眼前芳一,忽覺自己心中也有些隱約難以言說的情愫在中,他真的以為,自己的心已然隨著袖城一同去了,卻是萬萬不曾想這紀芳一的出現,似乎打亂了他的陣腳,心中難過得緊,有些自責,覺得這便是對袖城的背叛。


  芳一突然睜眼,迷迷糊糊的卻見著景秀坐在自己床前,心在蘇醒的一瞬間綻花芬芳,傷口亦隨著她的清醒而疼痛,可也顧不得許多,朝景秀牽起了微笑,雖然是醒著,可芳一的神經還似在昏睡狀態,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隻覺得整個人像踩在棉花裏,頭重腳輕。


  景秀見他突然醒了,放在她額邊的手還未來得及收回,被她撞了個正著,尷尬無比,剛要將手收回,卻被芳一機靈的扯住,芳一此時渾身滾燙,眼雖是睜著,可也不似清明。


  “是做夢吧?”芳一微閉了眼,緊緊抓住景秀的手。


  景秀不答話,也不知如何回答。


  “做夢就做夢吧,不醒來也好,醒來你就不見了。”芳一的聲音越來越小,可還強睜著眼睛,生怕一閉了眼,景秀便不見了。


  “那日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自己變成了袖城,我在夢中笑醒,夢時我還與自己說,這回好了,我成了袖城,景秀就會喜歡我了、、、、、、”想到這個夢,芳一自己笑得甜蜜,景秀深沉的輕歎了口氣,眼中十分不忍。


  “你為什麽不能喜歡我?隻是因為你先認識袖城嗎?那你把我當成袖城好不好?”芳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已然咬得不清不楚,景秀隻覺得手上力道鬆開,這芳一是又睡了過去。


  將手抽出,又為她蓋了蓋被角有些心疼的說道:“傻女子,我有什麽好?”


  芳一整整昏睡了三日有餘,燒這才退了,傷口也開始愈合,人也跟著精神了起來。


  雖然是清醒了,心情卻越發的不好。


  銅月為她梳妝,見銅鏡裏的芳一麵上無喜,悶悶不樂,則探了探口風問道:“小姐,你不開心啊?”


  芳一思襯了許久這才開口:“都這麽久了,他都沒有來看過我。”芳一小聲嘟囔著,銅月卻聽得一清二楚:“小姐,您說的是誰啊?”


  “還能有誰,當然是景秀了。”芳一揚了揚聲道。


  銅月神色誇張:“噢!原來是氣姑爺不來看你啊、、、、、、唉,姑爺可真可憐,小姐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姑爺可是來得勤快呢,這倒也怪,你醒著的時候,倒是見不到他影兒了。”


  芳一一聽,眼前一亮,忙回頭問道:“真的?他來過?”


  銅月見她急切的樣子,嘲笑般的說道:“小姐,你最近有些不對勁啊?怎麽總是提起姑爺?”


  芳一這才覺得露了馬腳,白了銅月一眼,臉這才紅了紅。


  芳一的心思,銅月哪裏會看不出來,隻是見她不講,也不好意思挑明罷了。


  “看來啊,這姑爺不久之後,就要成為真的姑爺了,怕是老爺和夫人在石塘也是白盼一場。盼來盼去您也不會再回去了。”銅月笑得喜慶,卻是說得芳一臉越發的紅了,此下她說什麽都好,更重要的是,原來他並非沒有來看自己。


  “小姐啊,你說,你自從嫁進了這景府,事就一樁接著一樁,是不是犯小人啊?”銅月突然間將話題扯到這上麵來。


  “這倒說不準,府中不就有一個嗎?這回的事,八成與她脫不了幹係,現在不過是沒有憑證而已。”芳一氣鼓鼓的說道,這人,除了雪非,還當有誰。


  “小姐,這你放心,這事兒啊,過陣子就會水落石出,那日袖靈姑娘拿著銀子去換你們的時候,帶了一隊人馬,準備將那些賊人一舉拿下,可誰知他們機靈,更是老手,早便準備好了對策,便硬生生的在袖姑娘眼皮子底下逃了,想必這袖姑娘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現在正在追查此事,相信很快便會有消息了。”銅月寬著芳一的心道,想起那日的事,自己還是心有餘悸,本是培著小姐一同外出,可是被支開來回來卻是怎麽都找不到人,以為回了府,可是到了府門口卻恍然見得那日莫名在門口掛了一封信,還有自家小姐的發簪,得知小姐被綁,整府上下都亂成了一鍋粥,自己更是沒出息的翻了翻白眼暈了過去,還好自家小姐命大,若不然自己絲毫起不到作用。


  “你剛說的那個犯小人之事,可有解?”芳一對這個產生了興趣。


  “是,聽說城南有個算命的瞎子,他可厲害了,什麽都能解。”銅月的表情變得誇張了起來。


  “那咱們現在就去看看!”說罷,芳一便要起身,卻被銅月又摁了下去:“小姐,你現在這身子骨可不能見風,才剛好,等過兩日,我再陪你去。”


  芳一正還想掙紮,隻聽門外有人敲門。


  銅月忙跑去開門,一開門,卻見是景秀。


  “姑爺。”銅月福身下去,忙讓到一邊,芳一在裏間聽得銅月的聲音,這才得知是景秀過來,一時間又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小姐好些了嗎?”景秀問道。


  “好多了,正在裏麵坐著呢,姑爺您請。”銅月熱情的將景秀往裏邊請,景秀亦是大步邁了進去。


  剛進了裏間,卻見得芳一倚在床邊半死不活狀。


  景秀一愣,隨即看向銅月,銅月也傻了眼,剛才分明活蹦亂跳的小姐此下又成了這副溫軟模樣。


  可銅月立即反應了過來忙說道:“小姐,你又不舒服了嗎?”


  芳一半眯著眼點了點頭。


  “那我去看看廚房的藥熬好了沒。”說罷,銅月朝芳一眨了眨眼,一溜煙的跑開。


  景秀朝芳一方向走了過去,低頭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問道:“好些了嗎?”


  芳一睜了睜眼,又緩緩搖了搖頭:“還是老樣子。”


  景秀淺笑,伸過手去一用力,便將被子掀開,芳一措手不及,驚叫一聲,果然不出景秀所料,此下芳一連腳下的鞋子都沒有脫。


  景秀大笑起來:“你這是做什麽?虛弱的穿著鞋子養傷?”


  芳一的小技倆被看穿,隻覺得萬分沒麵子,忙兩腿一伸,將鞋子甩了出去,又將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將臉埋於被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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