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轉執筆諾
芳一見紫萌出言不遜,已然涉及到自己家人,更是忍無可忍,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紫萌麵前抬起手來一把揪住紫萌的頭發,用力揚手就是兩個響亮的耳光,這兩個耳光下去,不光紫萌懵了,在場所有的人皆呆住了,現場一片寂靜,隔了兩秒,這紫萌才反應過來,忙氣急敗壞的要反抗,可是她還是低估了芳一,芳一更是不費吹灰之力便製住了紫萌。
這時雪非才忙起身,要過來將她二人拉下:“快停手,芳一,你這是做什麽!你怎麽能打人呢!”
“你居然敢打我,紀芳一!還真是反了你了!”此時的的紫萌聲音都已然變了調,自己長這麽大,還真是沒有受過這樣的氣!。
銅月更是沒有想到自家小姐會來這麽一手,傻呆呆的愣了半天,這才知上去幫忙,可又不能拉住自己家小姐讓紫萌借機再反製芳一,想到這,便毫不猶豫的上前扶住紫萌。
“紀芳一,你算是什麽東西!你也敢打我!”紫萌哭著喊著反抗,怎奈根本不是芳一的對手,相比較而言,雪非更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隻是意外,這下子更加的好玩了。
“紀芳一!你放開我!我一定會找上你石塘家中!好好教訓你的父母雙親!”此時的紫萌已如同個瘋子一般。
芳一更是氣急,抬手又是一拳,正打在紫萌左臉上,雖是用了七分力,可紫萌此下鼻子已流了血。
雪非見血,驚叫一聲,後退了幾步,下人忙上前去扶,雪非站得有些不穩,卻正好瞥見不知何時站在亭外不遠處的景秀。
此時的景秀冷著臉站在亭外,神色如同烏雲,雪非見狀忙又跑到了紫萌那裏,大聲叫道:“芳一,你不要再打了,再打會出人命的!”
“紀芳一,你居然敢打我!你在石塘險些被惡人強娶了去,是我表哥救了你!”紫萌尚且不知自己已見了血,更是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打過,現在已沒了什麽力氣掙紮,語氣更是不像剛才那般。
芳一手下用力,將紫萌推倒在地,指著她大聲喝道:“我告訴你,我紀芳一欠的是景家的!不是你的!你最好把嘴巴給我放幹淨一點!”芳一此話說完,眼神怒視一旁雪非,雪非也是被她這股子虎勁兒震懾住了,曾經袖城性子強硬,卻從來沒有動過手,可此下看起來小家碧玉一般的紀芳一動起手來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她更清楚芳一為何會這般眼神看她,這是在警告。
此下紫萌隻覺得鼻下有熱乎乎的東西流出,用手去摸,居然是血,也著實嚇了一跳。正要放聲哭鬧,隻見景秀走上前來:“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紫萌見了表哥,像是見著了救星一般,忙癱軟了下去,哭著叫了一聲:“表哥,你怎麽才來。”
景秀皺著眉看了癱倒在地上的紫萌,對下人說了句:“帶你們主子回去上藥。”
又冷眼看了一旁的紀芳一:“你跟我來!”芳一這時頭腦才冷靜下來,在這樣的人家,無論如何動了手也是犯了大忌,盡管景秀多麽不喜歡他的表妹,那也是血濃於水,此下紫萌已被打成了這樣,怕是一會兒自己沒有好果子吃,想到這裏,不禁覺得脖子一緊,雖是萬般不願,可還是跟著去了。
到了景秀書房,隻覺得空氣都冷得嚇人,猜測他會不會像上次一樣掐住自己脖子。
“說一說吧,怎麽回事。”景秀像是一個家長一般,此下語氣倒是不像是剛才在外麵那般冷得嚇人。
“我打了人,是我不對,可事出有因,是紫萌出言不遜。”芳一如實說道。
景秀扭過頭來看著她:“你這樣的女子我倒是第一次見。”景秀雖然是麵無表情的說著此話,可是芳一怎麽聽都覺得是諷刺。
“如若罵的是我,我怎麽都能忍,並不會太在意,可是紫萌罵我的家人,我忍不了,反正,人是我打的,我也不會爭辯什麽,你要殺要剮隨便你。”芳一覺得自己在劫難逃。
景秀輕笑一聲:“殺你剮你有何用?我那表妹從小也是跋扈慣了,偶爾受些教訓也是應該。”景秀話峰一轉,居然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這讓芳一覺得很詫異,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其實你們的談話我早已經聽見了,紫萌應該與你道歉才是。”景秀此話一出,芳一臉上掛起三條黑線,這是什麽樣的人啊,明知道她們在打架可就在一旁冷眼看著?不乏看熱鬧之嫌。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許是這若大的景府中,也就是你能擋得住那紫萌。”景秀居然露出了清淺笑容出來,隻是芳一怎麽看,都覺得這笑容別有用心。
芳一歪了歪頭問道:“什麽?”
“紫萌一直想要嫁我為妻,你可知?”
芳一點頭。
“我希望你能攔得下她。”景秀的意識芳一已明了了八九分。
“我攔下她?攔下她嫁你?算了吧,人家對你芳心明許十幾年,怎麽是我說攔就能攔的?你也是,人家對你癡心一片,你不如就順水推舟把她給收入府中算了。”芳一此話中帶有幾分酸氣,隻是景秀尚未發覺。
景秀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已不想再娶,當年娶雪非,不是我本意,娶你,更不是我本意,兩者實屬無奈,一個是為了祖母的遺願,將雪非留在府中,一個是為了救你於水火,這下又來了個紫萌,我怕是真的沒有辦法與亡妻袖城交待。”景秀直言不諱,芳一的心涼了一度,本是心中生起小小的火花與期盼,此下全然被他的這盆冷水澆得毫無生氣,原來在他的眼裏,娶自己,實屬無奈,芳一不留痕跡的自嘲,原是在他心裏,自己什麽都不是,自己那些幻化又模糊的感覺,隻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見她失神,景秀忙問:“可否?”
芳一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隨即憂愁了正常神色:“我隻怕是有心無力,那樣的大小姐怎麽是受得我擺布的。”
景秀倒是看起來對她信心滿滿:“我覺得隻要你肯去攔,就一定能攔得下,現在已不如從前,你定能將她拿下。”
“那這件事對我有什麽好處呢?你倒是什麽都不擔心了,惡人都讓我來做。”
“你想要什麽?”景秀一看有戲,忙上前問道。
芳一圍著景秀上下打量了一圈,把景秀看的發毛,許久才說:“這個嘛,我現在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景秀以為她是要想什麽嗖主意,聽她這樣說,暫且鬆了口氣,一口答應下來。
“可是,口說無憑,咱們立個字據!”
“好,我這就寫。”景秀說著,便走到自己桌案前鋪紙研墨。
芳一走過抄起一支毛筆:“這個可舍得送我?”
景秀抬眼,不明所以。
“寫字據太麻煩了,這支筆給我,就算是你的承諾可好?”芳一將筆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景秀停下手中動作:“好,隨你。”隨之想了一想又道:“你不會到時候讓我去做些什麽為難之事?”
芳一將注意力從筆上轉移到景秀的臉上:“為難之事?為難之事你也得做得了,我讓你去殺人,你去了也是被人所殺,我讓你去放火?怕是火沒放成還失手將自己點著了。”
景秀一聽,無奈的笑了起來,想不到在他人眼中,自己倒是這般樣子。
“紫萌小姐,您稍等 ,我這就通報一聲。”門口看門的小童語氣有些急促,隻聽紫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讓我進去,我要見表哥!”
門裏景秀與芳一互相對視一眼,景秀笑容散去,一臉頭疼狀:“你不找事,事來找你,一會她進來了,你就先行出去,省得又鬧了起來。”
芳一點頭,將筆收好。
景秀將門打開,還沒反應過來,紫萌紅著臉流著淚一頭紮進景秀懷中,景秀手足無措,朝後退了兩步,可依舊被紫萌粘住,景秀示意芳一先行出去,隻見卻被上前一步的雪非攔住:“芳一妹妹,我們都來了,你這是要去哪?”芳一抬眼一看,這雪非的神色不對,似是在盤問自己一般。
“雪非姐姐有事?”芳一回問道,對上雪非的眼睛。
“我和紫萌過來,自是有事,你憑白的將紫萌打成這樣,我們來要個說法。”雪非此時已變得十分強硬。
芳一冷哼一聲:“憑白?雪非姐姐,你說此話怕是昧了自己良心,當時你也在場,你的下人也在場,是紫萌出言不遜汙言穢語侮辱我的家人在先,怎麽到了姐姐這裏就成了憑白?憑白二字從何說起?”
“沒錯,我是在場,紫萌的字字句句我也聽得清清楚楚,可是你不該動手打人,紫萌是相公的表妹、、、、、、”“好了,芳一你先出去。”未等雪非說完,景秀便將她的話打斷,芳一冷眼看了雪非,則二話不說抬腿邁出門去,雪非望向景秀的眼睛,景秀眼睛裏對她亦是沒有情愫。
“表哥,我頭暈。”紫萌無所忌憚的粘在景秀懷中,景秀雙手不知放在哪裏,麵上無奈得很。
“頭暈就回房歇息吧,來人,將紫萌小姐送回房間。”景秀朝門外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