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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7.鄉村天王(206)

  這二十四小時內發生的一切, 在外人看來, 確實很像是大房捉小三的戲碼。


  首先是謝茂打算讓小三司機石叢擔任電影的男主演, 不出意料, 石董安插在劇組的眼線向他彙報了全過程。謝總和石董兩位大佬在經歷了某些不為人道的「爭執」之後, 沒能上位成功的小司機灰溜溜地離開了劇組。


  為了拿回主動權,石一飛安排端木奕進組擔任男一號,剛剛被謝茂強勢拒絕。


  目前劇組的男一號究竟由誰出演, 依然是個未知數。


  這也就代表著, 石董和謝總之間的鬥爭還未結束!


  現在,石董殺上門興師問罪了!這戲碼, 簡直比電影情節還刺激!


  阿魯導演看著面前那位年輕得過分的俊美男子, 心裡也挺犯嘀咕。


  石董比小司機好看不止十倍,放著好好的未婚夫不搭理,謝導怎麼就看上小司機了呢?最操蛋的是,他左看右看,都覺得小司機是個低配版的石董……這兩位大佬玩的究竟是什麼情趣?

  不過, 他想一想謝茂和衣飛石的年紀,終於也釋然了。


  二十齣頭的倆小屁孩子, 談個戀愛正是沒事也要整出事的時候,說不定就是青春疼痛小說看多了。


  想想人家的二十歲,出任CEO,砸錢拍電影, 出軌捧小三……再想想自己那苦哈哈的二十歲。嘖嘖, 有錢人家的孩子, 真不能比。


  阿魯導演懷著這種複雜的心情,終於站在了衣飛石的面前:「石董,我是……」


  他一句話沒說完,衣飛石已經開了口。沒有阿魯導演腦補中氣勢洶洶的問罪苛責,衣飛石口吻冷靜而恭敬,對他十分客氣:「勞駕您,上樓一趟請示先生,今晚是否有時間見見我?」


  阿魯導演被他一句話噎住。不是來問罪的嗎?這感覺怎麼是秦香蓮帶著孩子來求陳世美?

  他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太多事了。攪合到這兩位的恩怨糾葛之中,絕對費力不討好。


  「您客氣,謝導就住在三樓328號房,沿著走廊左手到底,呵呵,不好意思我這兒還有點事沒安排好,組裡小兔崽子盡添亂,您往這兒走,電梯間在屏風後邊,對,就那兒……」阿魯導演的聲音是一個物理營造的漸遠效果,一句話說完,他已經自動把自己撂出酒店大門外。


  劇組工作人員這個點兒大部分都在酒店裡了,阿魯導演出去也只能蹲在門口,打算等衣飛石離開之後,他再回去。


  衣飛石那顏值也稱得上是鶴立雞群,他往大堂里一站,不少人都懷疑他是哪路小明星,來劇組探班或者找朋友的,特別是年輕小姑娘,路過就忍不住多事。衣飛石卻不再問了,就在大堂里安靜地站著。


  沒多久,選角導演田繼忠也被人喊了下來。


  老田很老實,見第二電影的董事長親自來了,那必須如見大賓,客氣地準備迎接大老闆視察。


  對於衣飛石的要求,他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屁顛屁顛跑去敲謝茂的大門,彙報道:「謝導,石董事長來了,這會兒就在樓下大堂里。他問你今晚有沒有空,想和你喝咖啡。」


  喝咖啡是田繼忠的自我加工。


  門口穿著睡袍的謝茂眼角微瞥,冷冷一抹諷笑,道:「沒空。」


  砰,房門就摔上了。


  謝茂在劇組一貫顯得脾氣好,從來不罵人,就管宣那麼磨人的拍攝方式,多少跟他合作的工作人員都憋著一口氣心頭罵娘,一直耐著性子教管宣演戲的謝茂卻能忍著不罵人。田繼忠一度認為,這年輕輕的公子哥兒是聖人轉世。甭看年紀輕,就沖著這氣量脾性,整個劇組都不得不服。


  現在田繼忠知道自己錯了。謝茂不是沒脾氣,他只是不輕易發脾氣。


  平時里看著謝茂的房門也不覺得如何,有事就伸手敲了,謝導不會發脾氣。現在田繼忠對著那扇門沉默了兩秒,決定把這事兒交給謝導的未婚夫自行處理。


  「謝導說,」田繼忠想了想,又自行加工了一下,「這麼晚了,要不明天再說?」


  衣飛石準確地領會到謝茂的憤怒,點頭稱謝:「謝謝。」


  蹲在酒店大門外的阿魯導演都快暈了,怎麼回事啊?石董不自己上去就算了,謝導居然真的不讓石董上樓?他原本想著衣飛石一走,他就能回樓上找方憲「吸龍氣」,現在衣飛石居然就站住了。


  一分鐘,兩分鐘。


  五分鐘,十分鐘。


  二十分鐘過去了,阿魯導演腳都站軟了。


  他只好假裝在外邊忙完了事,匆匆忙忙地再次走進大堂,故作驚訝地看著衣飛石:「石董,您怎麼還在這兒呢?謝導就在328呀!要不我帶您上去吧!」


  衣飛石客氣地拒絕了他的好意:「謝謝,我站一會兒。」


  阿魯導演上電梯的時候,還忍不住多看了衣飛石一眼,真要在下面站著等?這兩個小年輕,居然不是兩個中二暴脾氣,一個出軌睡小三,另一個脾氣還這麼好?

  難道……是石董先出軌?阿魯導演腦洞大開。


  回到了三樓,阿魯導演往走廊盡頭看了一眼,發現謝茂的房門緊閉。


  他走到另一頭的客房,敲了敲門。


  方憲打開門讓他進來,二人是多年老友,長期混同一個劇組,關係無比親密。


  阿魯隨意地倒在方憲的床上,把在樓下的見聞小聲說了一遍,感慨道:「現在的年輕人,真看不懂——不是一言不合就分手嗎?找小三的居然比抓小三的脾氣還硬,晾著石董在下面罰站。」


  「有傳言說,謝導是太子家的親戚,剛開始我覺著是無稽之談,現在嘛,這說法有譜啊。要不是那家的親戚,敢把容家的少爺這麼整治?就算石董不姓容,也不能讓普通人這麼欺負吧。」


  阿魯導演突然坐起來,跟方憲小聲八卦。


  方憲一向寡言少語,阿魯在劇組裡聽的閑話都愛跟他掰扯,專業樹洞,絕不外傳。


  很意外的是,這次方憲沒有真的化身樹洞,隨便阿魯導演吐槽。他把鏡頭擦乾淨放好,揭下口罩,抬頭指了指阿魯要求吸龍氣的視頻片段——黃龍吸水,正播放到水往高處流的奇景時。


  多年老友,默契極深。阿魯導演立刻就明白了方憲的暗示,滿肚子驚訝全都化作一片死寂。


  原來謝導是一條龍啊!

  難怪謝導能把石董吃得死死的!人難道還敢和龍吵架?


  霎時間,阿魯導演對樓下罰站的衣飛石充滿了同情,地位不對等的戀愛,談得一定很辛苦。


  啊,對了,龍和人的尺寸也不匹配吧?頓時感覺石董更辛苦了!

  ※


  晚上十一點。


  酒店大堂調暗燈光,進入夜班狀態。


  在這個不成熟的風景區附近,沒有各種小吃攤,也沒有可以遊玩的夜市、酒吧,不存在夜生活。方圓一公里之內,僅有酒店大堂里豎著一個自動販售機,供夜貓子們買飲料零食。


  衣飛石依然靜靜地站在大堂內。


  前台登記處有一個值夜班的小姑娘,幾次偷偷看衣飛石,在十一點半時,終於上前詢問。


  她告訴衣飛石旁邊有沙發可以休息,飲水機里有熱水,她的員工柜子里還鎖著幾包速溶咖啡,飯盒裡有打包的開封菜烤翅。她很願意分享。


  衣飛石只說了一聲謝謝,並不多理會她。


  小姑娘只好遺憾地走了回去。


  衣飛石很有耐性。對常人來說很難受的罰站,對他來說也沒什麼難度。


  不過是站著而已。


  以他目前的修為,不要說站一個晚上,就算站上十天半個月,他也不會覺得太痛苦。


  在他漫長的記憶中,從沒有過觸怒君上的時候。


  他比所有人都認真地侍奉著君上,任何可能惹君上生氣的事,哪怕賠上良心道義,他也絕不會做。喜歡與敬畏的心情交織在一起,使衣飛石對謝茂的感情一直是又愛又怕。


  反倒是在謝朝的時候,在封印了從前記憶的小世界里,他褪了那層最深邃的恐懼與自卑,驕傲地做了一個人,做了一個被陛下所寵愛倚重的將軍。


  他的出身,他的家族,他的才華,給了他面對皇帝也能暗想,「我喜歡你才上你床」的底氣。


  謝朝的衣飛石一輩子謹守著臣子的本份,可他的感情是自由的,他知道,他和謝茂是互相選擇。那份感情不是單向的,他的處境也並不被動。


  不管衣飛石是否承認,這世上由始至終只有一個衣飛石。


  從前的記憶影響了謝朝的衣飛石,謝朝的記憶影響了從前的衣飛石,兩段原本被切割的記憶與感情逐漸交融在一起,慢慢變得渾然一體,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了他的行為模式。


  從前的衣飛石從不敢心存僥倖。


  如今的衣飛石卻和謝朝時一樣,有了那麼一點點賭性:我先試一試,如果陛下妥協了,陛下不生氣,我就不出現。如果陛下生氣了……衣飛石還是得出面收拾殘局。


  就和謝朝時一樣。


  衣飛石少年時曾追殺兩個殺手,回皇莊時怕皇帝怪罪,沒有自己出面,而是遞了請罪摺子。他自己就偷偷躲在皇莊附近。發現謝茂派人追他,他立刻就現身領罪。——如果那時候謝茂沒有派人追趕,他就直接去西北了。


  與今天的試探如出一轍。


  讓「石叢」消失之後,衣飛石送了個端木奕來賠罪。倘若謝茂接受了,他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現在謝茂不肯妥協。他思來想去,終究不敢讓謝茂親自下場拍戲,還是得親自來勸說緩頰。


  他改換身份留在謝茂身邊,是因為謝茂反應太反常,就近監看隨時措置——唯一的失誤是,他沒想到身上淌血的創口居然會被謝茂嗅出破綻來。如今送回來的端木奕安撫不了謝茂,他不回來解釋,只怕謝茂還要出奇招,所以,衣飛石必須回來擦屁股。


  儘管衣飛石的心裡想著,我改換身份回來,是為了監看君上,是為了保證計劃不出意外。


  可是,當他安靜地站在燈光幽暗的大堂里,被憤怒的謝茂責罰時,他心裡很明白——


  因為離不開先生,所以,我遭報應了。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假扮成「石叢」睡在謝茂床上的日日夜夜,披著另一個皮囊偷盜來的愉悅享受,都是刻在他骨子裡卑鄙齷齪的貪歡慕色,敗壞了計劃中冠冕堂皇的一切。


  如此卑鄙。


  ※


  半夜兩點,雨又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謝茂看得出天道針對《岳雲傳》劇組的鎮壓,衣飛石同樣看得出。


  不等衣飛石出手,寂靜的深夜,一枚至高海印飛入雲層之上,沒有驚動任何人。微微側目的衣飛石便重新恢復了專註,認認真真地繼續站在大堂里,希望自己一時的溫馴能夠讓謝茂稍微泄憤。


  卧屠印升空之後,看上去又要綿延數日的雨勢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僅有一點兒殘餘的雨水,順著屋檐落下,發出寂寞的聲響。


  前台值夜班的小姑娘已經歪在躺椅上睡著,打著小呼嚕。這讓整個大堂顯得越發寂靜。


  電梯間突然叮地響了一聲。


  哪怕是深夜,電梯自帶的安全提示依然盡職盡責地播報:「電梯門開啟,請注意梯級。」


  衣飛石聽見很熟悉的腳步聲緩緩走了出來。


  謝茂就站在電梯間出來的走道口,緩緩站住,看著衣飛石。


  只看了一眼,謝茂就轉身往回走。


  衣飛石明白那是什麼意思。這時候可顧不上什麼體統,衣飛石拔腿一溜小跑就朝著謝茂跑去,趕到電梯間時,電梯門恰好關閉——


  謝茂看著他的雙目之中,沒有一絲感情。


  哪怕電梯門正在緩緩關閉,按下上行鍵就能將門打開,衣飛石也不敢按。


  他用盡量溫馴的眼神目送電梯門關閉,下一秒就奔向了樓梯間。


  是的,他可以瞬移。但是,這種季節性風景區的酒店安保人員很少,各處通道都安裝著盡職盡責的攝像頭。這種節骨眼上,他可不想玩大變活人或者幾個攝像頭同時壞掉的把戲。


  一口氣竄上三樓氣都不帶喘的,衣飛石甚至還能在電梯口等著謝茂出來。


  「叮,電梯門開啟,請注意梯級。」


  甜美女聲播報之後,目無表情的謝茂走了出來,他沒有多看衣飛石一眼。


  衣飛石壓抑著情緒跟著他走了兩步,突然之間,他就感覺到了不對。


  ——又中術了!

  謝茂乘坐電梯到樓下找他,又恰好讓他落下半步,不得不步行上三樓,這一切都是故意的!這是謝茂所設下的局。就是為了讓衣飛石匆忙之間來不及考慮,直接從步梯間走入謝茂的術法之中。


  因為著急趕在謝茂的電梯抵達前上三樓,衣飛石忽略了布置在步梯間的陷阱入口。


  衣飛石並不驚慌。


  謝茂的修為在封印之中,他的修為也不能說全部解開,但是,應付如今的謝茂是足夠了。


  不管謝茂設下了怎樣的局,豎起了怎樣的結界,只要他想離開,終究有辦法離開。自從記憶與修為一併解封之後,主動權就一直握在衣飛石的手裡。


  感覺到謝茂的憤怒,四面八方也都被陣法隔絕,衣飛石不再遲疑,即刻跪下請罪:「先……」


  謝茂手裡多了一道鞭子,鞭影呼嘯而來。


  君上責罰的意圖很明顯,衣飛石就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垂首領罰。


  他身上穿著自覆的鎧甲,凡眼無法看見,趕在君上鞭子抽上身體之前,衣飛石將鎧甲褪去,身上就似落下了淡淡一層金光,露出毫無抵抗力的衣料與最柔軟的皮肉。


  「唔——」衣飛石發出難以忍受的悶哼,一個翻身就退出去三米遠。


  確保自己到了安全距離,絕不會被鞭子抽上身之後,衣飛石才不可置信地用手撫摸著被抽打的肩膀,盯著謝茂,下唇無意識地顫抖。


  ……不是體罰。不是泄憤。從頭到尾,都是君上的局!


  謝茂手持細鞭緩緩走近。


  他往前走一步,衣飛石就往後退一步。


  衣飛石不認為自己應該逃過責罰,無論謝茂想要怎麼罰他,他都不會規避。鞭撻是最輕的體罰,儘管他從來沒有領受過,可他認為自己絕對有理由承受。


  但是,謝茂手裡的那一根細細的鞭子,並不是普通材料製成。


  那是一根積聚著能量原石精華的純能量鞭子。


  衣飛石不知道謝茂是怎麼做到的,可是,謝茂就是做到了。那一根細細的鞭子,起碼凝萃了一千塊巴掌大的能量原石精華,換句話說,謝茂幾乎把半個宇宙都握在了手裡!

  這一根鞭子抽在身上造成的後果,並不是疼痛。


  而是填塞!


  謝茂在把無窮無盡的能量往他的體內填塞!


  「你修為很高,眼力很好。不如,評估一下目前的局勢。」謝茂手持細鞭,將衣飛石逼到了牆角,衣飛石眼底已經露出哀求示弱的神色——


  謝茂站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在那個位置,他不能瞬間抽中衣飛石,但是,他絕對夠得著試圖破開陣法逃跑的衣飛石。


  「比如,在你破開陣法之前,我能不能把這根鞭子全部送進你的身體里?」


  衣飛石背靠著牆,用盡量不讓謝茂誤解的速度,緩緩跪下:「先生,求您別動手。」


  謝茂出的這一張牌,再次出乎衣飛石的意料之外。


  不管是衣飛石還是衣飛石的君上,他們都是早已飛升上界的聖人。換句話說,他們個人所擁有的力量,足以撐破整個世界,再不被世界所容納,所以才被天道送去了上界。


  因此,謝茂入輪迴,衣飛石陪著謝茂入輪迴,都要封去自己的修為,才能順利進入下界。


  目前的謝茂處於被封印的狀態中,衣飛石其實也沒有全部修為。


  ——這個世界,根本容不下封印全開的衣飛石。


  衣飛石此時就處於近乎半神的臨界點上,謝茂還瘋狂把差不多半個宇宙的精純力量往他體內填充,一旦衣飛石所擁有的能量超過這個世界能容忍的閾值……


  衣飛石心裡很清楚,他不會死,死的多半是這個世界。


  那種狀態下,除了他自己,整個世界都會灰飛煙滅,包括謝茂在內。


  他救不了謝茂。


  不管謝茂的目的是拿衣飛石的命做脅迫,還是拿自己的命做脅迫,這一刀殺得太准了。


  任何情況下,衣飛石都不敢拿謝茂的命開玩笑。


  他再不敢擅動。


  這是一個早就被設計好的局。


  衣飛石不知道謝茂是什麼時候做出那根恐怖的能量鞭子,但那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倉促而就的東西。細鞭中蘊含的能量太龐大了,衣飛石至今都想不通,以謝茂目前的修為,是怎能完成了這個壯舉?

  至於今天謝茂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一環扣一環,分毫不錯。


  衣飛石相信,就算他沒有在大堂等候,謝茂也一定會把他晾在房門之外。


  ——衣飛石用斬前塵奪去了謝茂對他的感情,卻沒有奪走謝茂的記憶。所以,失去了愛心的謝茂卻始終記得,衣飛石是多麼地愛慕和緊張著自己。


  如果謝茂依然愛衣飛石,他絕不會利用衣飛石對他的愛。


  可是,他沒有愛了。如今他利用起衣飛石對他的愛慕與緊張,毫無愧疚之心,且得心應手。


  拒見衣飛石,擾亂衣飛石的情緒;借著夜雨,放出卧屠印,布置陣法;故意把衣飛石甩在電梯門外,嚇得衣飛石慌不擇路,一頭撞進陷阱——圖窮匕見。


  「小衣。」謝茂沒有往前走,只微微傾身,看著跪在地上的衣飛石。


  「愛是軟肋,愛是破綻。」


  「當你擁有一個人的愛情,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你永遠都不該拿走我的愛情。」


  你愛我,我也愛你。彼此不忍相欺,不忍相害,所以勢均力敵。


  你依然愛我,我卻已經不愛你了。輸給我,是你種下的因,也是你註定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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