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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鄉村天王(86)

  坐在謝茂身邊的人, 同時伸手, 想要把謝茂摁到椅子下躲避流彈。


  他的動作顯然沒有謝茂快。謝茂在槍響的瞬間, 人就彎腰撲在了椅背下。那隻手隔著謝茂衣領不到半公分的距離,抓了個空。——就像是兩人事先商量好的,對方對謝茂做了個掩護的假動作。


  很快第二槍又響了。


  謝茂沒有沿著槍手判斷的軌跡行動, 瞅準時機,朝著槍手的方向迂迴撲上。


  他有隨身空間護體, 本來也不怕槍擊。之所以會在槍響時做規避動作,是因為候機大廳里到處都是監控設備,他不想因為「刀槍不入」被拘留在異國他鄉「配合調查」。


  槍手是個身材很纖細的金髮女人, 手持一把形制很怪異的消音手|槍,冷靜地瞄準謝茂。


  謝茂飛速移動的過程中, 順手操起靠牆的垃圾桶, 砸向女槍手。


  這時候整個候機大廳都已經尖叫混亂了起來, 經常遭遇恐襲槍擊的巴黎人民很有經驗, 一邊尖叫一邊扛起自己的包護住要害,跟著混亂的人流往外邊奔跑。他們疏散的方向, 正是容舜和常燕飛買餐點的購物街。


  女槍手朝著謝茂又連續開了兩槍, 都被快速移動的謝茂神閃避了。


  ——連續四槍沒中,謝茂順利接近了她。


  接下來的一切, 完全沒有懸念。


  只用了2秒時間,謝茂就完成了奪槍制伏的全過程。甚至他顧及了滿頭的監控探頭和假身份, 沒有使用原身所會的標準戰術動作, 而是選擇了衣飛石在謝朝交過他的「花架子」。


  相比起一招制敵的勇猛, 學自衣飛石的擒拿手法就慘烈多了。


  短短2秒時間,女槍手不止失去了她的搶,斷了十二根骨頭,還有八個關節脫臼。


  與此同時,容舜、常燕飛離去的方向,響起了槍聲。


  謝茂毫不顧忌地用腿夾住被制伏的女槍手,提著她當肉盾,右手拿起了奪來的手|槍——在他對面,剛剛坐在他身邊曾經試圖摁住他的男人,正大搖大擺地走過來。


  那是個非常自信高傲的人。


  一片混亂的候機大廳里,到處都是沒頭蒼蠅亂撞的普通人,誰都害怕不知何時竄出來的槍手。


  他不一樣。


  他就像是行走在自家領地上的國王,高傲、放鬆、擁有權威。


  這時候,疏散出去的人群又沒頭蒼蠅似的跑了回來。很顯然,容舜、常燕飛那個方向出的問題更大,讓人們覺得那邊更危險。那人也突然睜大眼睛,誇張地嗷嗷叫:「NONONONO……」


  NO個屁。咱能不裝逼嗎?謝茂砰地一槍把女槍手持刀的右腕打碎——


  他親自控制下的對手,怎麼可能被反殺?

  要說稀奇古怪的生物,謝茂比地球上任何一個人都見得多,他不會對骨折脫臼的對手掉以輕心。


  女槍手被打碎右腕之後,持刀的手與利刃一起落在地上,刀是不足十公分的袖珍型小刀,異常鋒利,泛著詭異的水光,那隻手卻沒有流血,斷茬處分泌出紫色液體,手也在落地的瞬間變成了某種黏糊糊的東西,在地板上無意識地抽搐痙攣著。


  顧不上裝逼一邊喊NO一邊衝過來的男人鬆了口氣,還沒說話,謝茂的槍口就對準了他。


  「我是火鍋餃。」那人不緊不慢地自曝身份。


  不認識。謝茂拿出手機,米粉已經給他編輯了一條簡訊。


  【海外小組我也不熟。問他跟哪個老大?】


  「跟哪個老大?」謝茂問。


  「齊媽。」不用謝茂繼續盤問,那人上前來就把來歷全部交代了,「答案是『齊媽』。但是,我跟的人事實上不是齊媽。我是蝦餃招收的編外人員,代號也是他給我的,那邊並沒有我的檔案。」


  蝦餃。


  這個幾次出現在特事辦戰士談論中的名字,在異國他鄉又出現了。


  在特事辦的正式檔案中,蝦餃的相關記錄是失蹤,而大部分特事辦的戰士都相信他已經犧牲。


  謝茂沒有許可權去翻閱蝦餃所執行任務的全部記錄,只是從米粉的談論中知道,蝦餃是為了調查丟失的7號檔案而失蹤,在他失蹤之前,傳出了一條李大紅相關的情報。


  另外,在傳聞中,原身是因為與蝦餃有「不正當男男關係」才會「退役」。


  ——既然退役是假的,謝茂有理由相信,原身和蝦餃的「不正當」關係,應該也是假的吧?

  他手持的槍口仍舊對準火鍋餃:「站在五米外。雙手放在我能看見的地方。」


  「那你小心。它很不好對付。」火鍋餃指了指被謝茂夾在腿下的女槍手。


  正在往謝茂這邊疏散的人群突然又發出驚恐地尖叫聲,謝茂循聲望去,只見容舜一手持槍,一邊快速朝著他走來,常燕飛在背後瘋狂甩符——進入戰鬥狀態后,常燕飛變得異常冷靜成熟,眼中甚至有一絲冷酷。有他護著容舜背後,容舜連頭都沒有回。


  「先生,我們得儘快離開。」容舜單膝跪下,降低中彈風險。


  他目光凝重地看著女槍手掉落的「手」,那東西根本不是人的肢體,辨認不出來歷。


  謝茂的目標是去倫敦。


  來巴黎轉機是個臨時起意的意外。從京市到巴黎飛行時間長達十一個小時,真要對他進行劫殺,十一個小時也足夠安排了。——謝茂之所以處處克制,甚至改變了原身遺留下最習慣的戰鬥方式,都是為了不暴露身份,還能順利轉機去倫敦。


  容舜卻要他儘快離開。


  為什麼?敵人太強?還是,情況已經糟到對當地警察百口莫辯的地步了?

  此時,一大批機場警察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顧忌周圍的民眾,他們舉槍未射擊,一邊疏散群眾,一邊朝著常燕飛、容舜與謝茂這邊進行包圍。


  「他們都是這種東西。」容舜低聲說。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黏糊糊的東西上。


  當地警察和女槍手是一樣的「怪物」?

  謝茂當機立斷:「走。」


  容舜連續三槍射碎了登機閘口旁邊的玻璃窗,謝茂一躍而下,搶了一輛拖車。容舜、常燕飛接連飛奔而出,落在拖車后斗。容舜把常燕飛推到謝茂身邊,蹲在車頭上,果斷將後邊的車廂掛鉤分離。


  與此同時,謝茂一腳油門踩到底,沒了貨箱拖累的拖車頭就像小炮彈一樣飛了出去。


  容舜搶來的手|槍子彈不多,離開時,他準確地將身邊幾輛車的油箱打爆,防止對方乘車追來。


  整個戴高樂機場都響起了警報聲。不少進出港的航班都還在機場內滑行,調度需要一定的時間,這讓警車合圍變得比較困難,謝茂憑著天人感應,腳踩油門信手亂開,引擎聲轟鳴中,越過一輛正在滑行的飛機,闖到了機場邊緣。


  三人都麻利地翻過了圍欄,謝茂回頭看了一眼:「他沒跟來?」


  「誰?」容舜和常燕飛都很詫異。


  「候機大廳在我兩點鐘方向五米之外的華裔男人。」謝茂說。


  「先生,那裡沒有人。」容舜常年做安保工作,對場面控制非常嫻熟。五米之外不算太遠的距離,他不可能遺忘當時的細節。


  常燕飛的表情,也說明他當時沒看見別人。


  謝茂沒有糾纏這個細節。三人沿著大片草地潛身飛奔,謝茂與容舜體能都非常好,奔出去十多公裡面不紅氣不喘,常燕飛就拚命給自己腿上拍神行符,胸口拍順氣符。


  見他抿嘴強撐也不吭聲,謝茂遞了一罐能量汽水給他:「喝一口。」


  「啊?哦。」常燕飛啪地拉開罐子,猛吸一口,瞬間精神煥發。


  這滋味簡直堪比過電,從頭爽到腳。常燕飛還想再來一口,汽水就被謝茂沒收了。


  謝茂帶路七彎八拐不知道跑出去多遠,路邊停著幾輛車,容舜探頭看了車內的油表讀數,挑了一輛油多且沒安裝防盜定位的車子,動作利索地撬門進去,手機藍牙連上,上傳一個童畫設計的小程序,很容易就把車開走了……


  謝茂覺得很頭疼。他對新古時代的歐洲不了解——在他的時代,只剩下華夏文明了。


  所以,在謝茂的心目中,出入國境應該是很麻煩的一件事。不能在巴黎機場轉機到倫敦,倫敦似乎就遙遙無期了。


  事實上,巴黎和倫敦,真的很近。


  容舜一邊開車,一邊和遠在杭市的童畫取得了聯繫,說明了目前的情況。


  【那您準備怎麼走?坐火車?倫敦?還是自己開車過去?】


  「你安排過境方案。需要多長時間?」


  【現在你開車到北站,應該就差不多了。我很快的!導航設定好了,發給你咯!】


  砰地一聲。


  一個巨大的章魚從天而降。


  砸碎了擋風玻璃。


  常燕飛眼疾手快甩了一張金剛符在容舜身上,碎裂的玻璃渣仍舊劃破了容舜的臉頰。


  金剛符竟然失效了!


  「這是在拍電影嗎!」常燕飛狠狠拍出一張驚雷符,順手把容舜扔到後座去。


  比人還大的章魚,從天上掉下來,這要不是靈異事件就出鬼了!容舜身手體能再好,他也只是個普通人。常燕飛果斷把他扔後座,自己上場。


  章魚口器處隱隱透露出猙獰的牙齒,容舜皺眉道:「變異了?」


  謝茂已舉起那把從女槍手手中奪來的性質怪異的手|槍,朝著章魚開了一槍。


  只一槍。


  剛剛還張牙舞爪似乎要吞噬整輛車的章魚,瞬間就失去了生命力,癱軟下來。


  謝茂一腳踹開車門,將章魚拖下地,撬開它的口器。原本應該存在顎片的地方,赫然生長著兩排絕不該存在的尖齒。謝茂從地上撿了一片碎玻璃,在章魚牙齒上颳了刮,刮出一層牙垢。


  「這是符文?」常燕飛湊近來,看著章魚牙齒上富有韻律的古老紋樣。


  他又自己拿碎玻璃颳了幾顆牙齒,辨認許久之後,慚愧地承認:「沒見過……」


  謝茂已經認出來了。


  章魚牙齒上的符號,和丁儀在頤和茶莊給他看過的符號出於同一個體系。所不同的是,那些符號都作用在武器上,這些符號則用在了章魚的牙齒上——章魚也未嘗不是一件武器?

  「先生,我們得立刻走。」容舜指著謝茂手裡的槍,「扔掉。」


  「你覺得它具有定位功能?」謝茂拿著手|槍端詳了片刻,吩咐容舜,「找輛車。」


  對容舜來說,找輛車不算難事。童畫一直在線,幫他定位了一輛擁有自動駕駛功能的小車,直接就開了過來。上車之後,繼續朝著火車站出發。


  謝茂坐在後排,手法生疏地將那柄奇怪的手|槍拆成了零件。容舜幾次往回看。


  常燕飛不像容舜那麼怕謝茂,幫著開口:「表弟是專業安保人員,我覺得可以考慮他的意見。」


  謝茂笑了笑,認真把所有零件都看了一遍。不是每個零件上都有符號,他只看有符號的部分。隨後,他拿出一根金針,在其中某個零件的符號上,輕輕地磨去了一部分。


  特事辦主持的研究,已經分析出每個符號的意思。只不過沒辦法使用符號運行能量。


  目前時間太短,謝茂也沒徹底弄懂這個力量體系的運作方式。不過,想要使用不容易,想要破壞還不容易嗎?找到有定位功能的符號,破壞掉其中代表定位功能的能量線,這把槍就失去了定位功能。


  「好了。」謝茂收起金針,把懷裡的一包零件都丟給容舜,「專業人士。」


  他對槍械真的不怎麼在行,拆得下來,裝不回去。


  ——容舜不得不重新開啟自動駕駛模式,老老實實地幫著把槍組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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