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有些麻煩

  張律師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走出來對我們說：「葉瀾的案子不簡單，上面很重視，已經連夜將她押往B市。」


  鄭珊慢慢的靠在牆上，垂著頭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張律師走過去，將一張拘傳令遞到她手裡，「警察局的人也盯上了你，你要注意一些警察問話的套路，小心些。」


  鄭珊拿著拘傳令的手不住顫抖，許久我聽見她輕聲咒罵了一句：他嗎的。


  我們不僅沒見到葉瀾，反倒免去了警察搜尋鄭珊的步驟，親自將鄭珊送進了詢問室。在走廊里等著的時候，傅則慕接到了來自他父親的電話，他望了我一眼，示意他要出去接。我點了點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張律師正在擦拭他的老花鏡，一下一下，認真的擦著。我不知道他是否受到鄭珊的脅迫才來趟這趟渾水，因為他明明知道這是個沒什麼把握贏的案子，卻還是接了下來。


  王攀在噼里啪啦的按著手機，面無表情。我不怕他，但我不想這樣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像個傻子。我狀似向著傅則慕的方向走過去，卻在王攀面前假意扭了腳向他倒過去，他伸手來扶我，粗壯的胳膊輕飄飄將我扶穩，「沒事吧？」


  「沒事，謝謝，」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繼續向前走，可是越走我越覺得冷。


  撲在他身上的時候我模糊的看到了他手機上面的幾個字：葉瀾……大事……完蛋了。


  而收信人是：田彤彤。


  傅則慕叫住我：「蒙蒙？」


  我恍然站住，發現自己已經走過了傅則慕的位置很遠了，轉身退回來，「怎麼樣了？爸怎麼說？」


  傅則慕表情有些凝重的嚇人，他攔住我的肩膀，將我向前推著走：「等鄭珊出來再說吧。」


  一般審訊最長不超過八小時，卻沒有規定最短時間，或許是因為有張律師的運作，鄭珊很快就出來了，她的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


  我們誰都沒敢去問，一路回到辭色的時候，氣氛也是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到了房間，鄭珊哇的一下哭出來了：「完了，葉瀾完了，徹底完了！」


  傅則慕驀然開口：「還不到完了的地步，我父親說他們現在還沒有證據，只要死撐著不鬆口，他們沒辦法關押到最長期限自然會放人。」


  鄭珊怔了一下，仍舊掩面哭著。


  我禁不住小聲問道：「葉瀾，到底做了些什麼？」


  傅則慕皺著眉，聲音小的只有我們兩個聽得見，「毒，品。」


  如果葉瀾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會罵她，做什麼不好偏偏去沾染這玩意？我寧願你窮的只能吃速食麵，住地下室，穿最破爛的衣服擠公交車，也不願意看到你被槍斃！


  但是這些我都沒機會說了，我只是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在撐著。


  鄭珊微微的哭聲像是一首曲子，即便傅則慕說只要葉瀾不承認，他們沒證據，這件事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我心中不安的預感還是越來越強烈，我有些恨自己的直覺。


  但是我那時候忘記注意屋子裡另一個人，他平靜的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