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光芒

  於是我點點頭：「記得準備紅包哦。」


  我住院期間，她也送來了一個不小的慰問金，如今正好去還禮。


  傅則慕自然不需要我來在意這些細節，他甚至沒有通知葉瀾，而是直接驅車來到了娛樂城南街，那裡是地下酒吧最密集的地方，只是如今七年過去，統統被葉瀾收入麾下。


  我看到漸漸升起的夜色中，銀色燈光招牌獨樹一幟，遙遙的像是人間天堂。


  『辭色。』


  葉瀾立在酒吧門口，灰白色的短髮被風微微吹拂著，手裡夾著一隻未斷的香煙，火星一閃一閃。我跟在傅則慕身旁，走上前去。葉瀾對傅則慕的表情仍然沒那麼友善，卻是吐了個煙圈：「能讓我出來等的，也就只有傅總了。」


  傅則慕遞上去一個燙金紅包，看著那厚度，我直了直腰笑著說：「葉瀾，祝你生意興隆。」


  她看了我兩眼，踩滅了煙頭，「進來吧，紅酒已經醒好了。」


  辭色雖然是地下酒吧的結合體，卻在葉瀾的發展下偏向於全能娛樂場所，一路的燈紅酒綠讓我緊了緊抓著傅則慕的手，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環境。


  葉瀾身後跟著的人在迎上我和傅則慕后都各司其職去了，還剩下一個女人立在她身側，長長的頭髮，身材和田彤彤不相上下。她注意到我在打量她，轉頭對我眨了眨眼睛：「我是鄭姍，以前是南區地下酒吧的老闆，現在跟著老大混。」


  秀氣的五官不讓人驚艷，卻也讓人覺得舒服。我也禮貌的點點頭，在她頭髮的縫隙里看到她的頸部紋著一個奇異的符號，似乎是六芒星。


  至尊套房奢華的和傅則慕的辦公室有的一拼，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開始琢磨給葉瀾的紅包是否被她瞧得上眼。鄭珊將醒酒器和酒杯端過來，幾步路叫她走的搖曳生姿，一張臉要笑出花來：「老大最近忙的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現在托你們的福，倒是可以歇歇了。」


  葉瀾沒說話，看得出來鄭珊還算是她比較要好的朋友，所以她也敢這樣說葉瀾的近況。傅則慕舉杯和葉瀾碰了一下，兩個人沒怎麼說話，我卻感覺他們似乎就在幾個動作間完成了一場交易。


  因為我嘗了嘗葉瀾準備的紅酒，並沒有比傅則慕辦公室里的酒好到哪裡去，似乎傅則慕只是找個借口帶我來找葉瀾而已。


  我登時便清醒了。


  葉瀾佯作不經意的拿出了一盒包裝精緻的葯，放到我面前。我沒學過幾門外語，也分不清這藥盒子上面的語言是哪個國家的，但也知道那些不流通於市面的新品或是禁忌的藥物都會包裝的像是『外國貨』。


  「這是……」


  「我搞到的特效藥，對恢復腦細胞和身體機能有好處。」葉瀾抿一口酒，喉嚨微微顫抖。


  我知道她在說謊，轉頭看了傅則慕一眼，他點點頭示意我收下。


  「謝謝你了。」我含著笑意收下，手指卻在戰慄，似乎手中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傅則慕和葉瀾開始了生意上的談話，我聽著沒意思便和鄭珊在酒吧裡面四處轉。


  鄭珊是個十分外向的人，拉著我的手不停地說，從葉瀾大學畢業到地下酒吧從一個小酒保做起，到如今壟斷了地下行業，種種輝煌讓她的眼睛里都染上了金色的光芒。


  那種光芒就像是，情人間痴痴的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