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十章 伯納烏之夜
馬克勤嘴邊露出了一絲微笑，神秘莫測，旁邊的傑拉德看的莫名其妙，這小子怎麼了？
「馬克，你在笑什麼？」，他納悶的問道。
「啊」，馬克勤緩過神兒來，「沒有，再想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隊長，你打過拳擊嗎？「
傑拉德丈二和尚似的摸不著頭腦，怎麼又扯到拳擊頭上去了，「打過，不過很少玩兒，怎麼，你對拳擊有興趣？」
他對拳擊本身沒什麼興趣，於是答道：「只是覺得用來調節情緒的話，貌似很管用」
確實，他這麼一說傑拉德就明白了過來，他去打拳擊解壓了。
「馬克，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他認真的看著這個少年，利物浦本賽季的新核心，「你的足球生涯還很長，這個賽季你的表現已經很好了，我們能在那麼不利的情況下絕地反擊，你貢獻了很大的作用」
「何況我們還拿到了聯賽杯冠軍，聯賽我們也進入了前四，這賽季對我們來說不算失敗，我踢了十多個賽季了，能拿冠軍的也就幾個賽季，一多半都是顆粒無收」，傑拉德耐心的給他傳授著自己的經驗。
「我們得學會放下那些不好的過去，一個賽季多了的話要踢50場比賽，一個職業生涯下來可能要踢1000場，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回憶過去」
「哈哈，隊長，謝謝你的雞湯」，馬克勤笑著說，「放心吧，我沒有想的那麼多，現在我覺得神清氣爽，這次去伯納烏，一定讓他們看看真正的利物浦」
「這就對了，我相信晉級的一定是我們，哪怕是在伯納烏」，天空的白雲飄蕩而過，這是飛往馬德里的班機。
這個賽季還不像幾年以後，四強和其他球隊的差距還很大。
雖然利物浦經過了災難般的賽季初，但現在他們賽季末排位前四不是什麼大問題。
如果是幾年後，等曼城，熱刺崛起，他們保四還就真的危險，所以他們現在還有一些資本把精力放到歐冠上面。
小組賽打馬德里競技的時候，他們去過馬德里，對那裡並不陌生，只不過卡爾德隆球場在馬德里西南，而伯納烏在馬德里的北邊。
傍晚的時候，他們降落在馬德里機場，然後驅車直奔市中心的威斯汀皇宮大酒店，這也是上次他們入駐的酒店，因為它就位於馬德里市中心，去各處都極為方便。
等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皇馬球迷在酒店門口示威了，起碼有千把人。
為的就是影響他們的狀態，吵鬧是很吵鬧，不過除了隊里的幾個西班牙人，其他人都無所謂，反正也聽不懂。
晚上早早地入睡，比賽日上午在酒店的健身房自由訓練，下午他們就驅車去了著名的伯納烏體育場。
伯納烏外立面的四角豎著四座螺旋狀的柱子，等到晚上燈一亮，就像四座燈塔，拱衛著裡面的伯納烏，大巴車從通道入口進入的時候，馬克勤想起了凱撒大帝的那句名言：
我來了，我看見，我征服！
……
「Hala Madrid」，傍晚的時候伯納烏已經人聲鼎沸，打亮的燈光把整座體育場映照的亮如白晝，入目的是一片耀眼的白色。
這裡，就是伯納烏，在通道口等待入場的馬克勤心裡想到。
也許沒有一個地方能比這裡更能讓人興起征服的快感，如果有，諾坎普可能算一個，至於其他的豪門，好像多少差了那麼一絲絲意思。
具體差在哪，馬克勤也說不好。
要麼征服，要麼毀滅，這句話是誰說的，他覺得說的真好，尤其和他現在的心情很應景。
他們這場比賽的策略依舊是進攻，這是他們必須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勇敢的生或者悲壯的死。
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馬克勤都決定今天用自己最好的狀態去迎擊它，這是他對足球追求的燃燒，也是他必然要賣過的坎兒。
就像去年擊敗曼聯一樣，一個賽季中，總有那麼一兩個主要的對手，這不僅僅是賽程和成績上的障礙，也是心理障礙。
有多少球員和球隊，就是因為關鍵戰役失敗了，從此狀態全無，他還處在一個急速的上升期，需要更強的刺激和，激勵。
這賽季聯賽，他們輸曼聯，輸阿森納，平切爾西，說實話，還真的沒贏過強隊，一直沒有找到去年的巔峰氣質，去年是怎麼找到的？，就是從主場擊敗曼聯開始，那是自信。
在主場，他們被皇馬意外的逼平了，誰也沒想到利物浦打得那麼好，最後卻得來是一個平局的結果，很意外，但足球的世界本來就充滿了意外，比賽過後，沒人還會記得意外。
今天，可以說是馬克勤也是利物浦本賽季最關鍵的九十分鐘，輸了，也許他們好不容易靠聯賽杯冠軍恢復的精氣神，就會暗淡下去。
足球的世界，從來都是強者恆強。
皇馬和利物浦在通道內排好了隊伍，馬克勤轉頭看著皇馬的陣容，眼裡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火，因為這場他們賽前拿到的名單里，斯內德進了首發陣容，這說明皇馬要打四四二。
在自己的主場，胡安德終於沒有膽量再玩那種極端的戰術，他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一戰，和皇馬，無論輸贏，這是馬克勤心裡的期待。
經典之戰，不僅僅是結果和過程，更重要的是雙方的狀態，膽量和臨場發揮，一個正常的球員總會在心理期待，這種大戰，會成為經典。
這場比賽的主裁判是葡萄牙人普羅恩卡，時間來臨的那一刻，他左邊跟著勞爾，右面傑拉德，動身邁步，走向伯納烏的，中心！
「Hala，Hala，Madrid」，入場后立馬便是一片喧囂，整齊，震動，四面的聲浪朝一處彙集，然後又反彈回蕩。
那裡便是綠茵場，八萬人的目光聚集之地！
紅色太少，以至於馬克勤在場上向四周望去，一點都沒有發現，入目的全是白茫茫一片，好乾凈，這樣也好，讓他心底里產生出一種由衷的興奮，在敵人面前撒野的興奮。
簡直要顫慄！
詹軍的聲音在東方大陸千家萬戶中響起，還有張陸熟悉的話語，皮特森和麥克馬納曼依舊坐在天空體育的直播室里，還有無數各國的解說員，用幾十種語言，都在抓緊時間做著開場白。
歐冠十六強，八場捉對廝殺，皇馬和利物浦是唯一一場首回合打平的比賽，所有的懸念都留到了，現在。
卡爾德隆目光灼灼的盯著場邊站定的胡安德，如果目光有如實質，那胡安德一定會覺得芒刺在背，因為那是八萬雙眼睛。
世界是平衡的，正是因為有這些功利教練的存在，才會顯得理想主義者的成功更加的偉大。
孰對孰錯？
作為客隊的利物浦主動與皇馬眾將進行握手儀式，然後走向自己的半場，比賽終將到來。
馬克勤仔細感受著他踩下的每一寸草坪，儘管他適應場地的時候已經跑了一遍，但他還是在感受今晚在這上面戰鬥的感覺。
灼熱的氣息，是從心裡燃燒出來，在凱羅琳的幫助下卸掉了心裡積累的包袱和壓力，今晚，他求戰欲空前的強烈。
那是對比賽的饑渴。
我還熱愛足球，熱愛綠茵場，這是我的夢想照進現實之地，怎能彷徨，誰也不能把我的熱愛，從這裡奪走。
「轟……」，陡然升高的分貝，滾動的皮球，對面貴族的白色，組成了馬克勤眼裡流動的畫面，今晚，血色降臨！
白色如潮水般隨著皮球向這片紅色湧來，讓看台上的美凌格們更加的振奮，這是不進攻，毋寧死之地，容不得半點玷污。
那就來，看看誰，先倒下！
……
「歐冠次回合皇馬主場迎戰利物浦的比賽已經開始，皇馬手握一個客場進球優勢，利物浦這場比賽開場就面臨著劣勢，他們必須要想辦法儘早攻破皇馬的球門」，詹軍的解說一如既往。
只是馬克勤沒有一如既往，沒有猶豫，他第一腳觸球就送到了傑拉德的腳下，從第一分鐘，他就決定了這場比賽進攻至死的基因，就是刺刀見紅的拼殺，看看誰的進球，更多。
恩里克也迅速的插上，進攻的時候他就是邊前衛，馬斯切拉諾和後衛線保持好距離，隨時補位，阿格和卡希爾協防邊路，這構成了利物浦的防守體系。
利物浦隨著傑拉德的帶球，迅速的前壓，海因策替代了馬塞洛鎮守左路，他隨著傑拉德的突進且戰且退。
到了三十米區域，傑拉德一個大步扣球，晃過海因策就開始往中路內切，卡納瓦羅和迪亞拉逼了上來。
「利物浦剛開場打的相當有攻擊性，並沒有因為在客場有任何的試探，開場他們就發動了進攻」，詹軍解說道。
加戈看著接球的馬克勤，立馬迎了上去，這個曾經的無限潛力4號位，徹底被皇馬用成了工兵，如果不是還有一腳傳球，幾近靈性全無。
馬克勤嫻熟的控球，腳下有莫名的韻律在舞動，利物浦這次進攻打得極快，兩次傳遞就到了皇馬的禁區前。
場邊的胡安德心裡稍顯緊張，控制不住的來回踱步，進攻的壓上勢必會造成防守區域覆蓋和回位的不及時，而且今天只有兩個中衛。
他擔心利物浦的中場，輕易的打穿他們的中路防守。
馬克勤沒有進行過多的繁瑣傳遞，今天他的風格就是直接，刀刀必殺，拼的就是成功率，拼的就是皇馬中場創造的機會沒他們多。
和阿隆索配合調整了一下位置，對著卡納瓦羅和海因策的肋部區域，直接就是一個直推。
36歲的卡納瓦羅，強在補位，一對一，他已經老了。
傑拉德從海因策的外線強行超車，趕在倒地放鏟的卡納瓦羅前，直接就是一腳貼地爆射。
皮球的位置剛過肋部大禁區線，射門角度和位置並不好，但他們要的就是打出進攻氣勢！
皮球急速的直奔遠門柱，「傑拉德，射門……」，詹軍大喊道，「卡西利亞斯，倒地撲救，把球擋了出去，利物浦開場就差點先聲奪人，不過球……」
「喔噢……」，看台上傳來一陣驚呼，接著是噓聲，但進攻還沒有完，被卡西利亞斯撲向遠側的皮球，被庫伊特拿到，他背身在佩佩的盯防下，交給了禁區外邊路的恩里克。
恩里克並沒有像上場比賽那樣強行下底傳中，因為效果並不好，他左腳往回一扣，閃開拉莫斯，直接推給了大禁區外的阿隆索。
被剛才射門壓到禁區的皇馬後衛線還沒頂出來，阿隆索直接就是張弓搭箭，沒有對未來的東家有絲毫的留情，戰勝它，才能獲得它的尊重。
「阿隆索，遠射……」，詹軍再次大喊，比賽一開場就進入了白熱化。
皮球呼嘯著朝球門飛去，阿隆索因為位置相對靠後，所以他遠射的機會並不多。
但這不代表他遠射的能力不強，這也是一門加農重炮。
「卡西，飛身側撲，再次把球撲了出去」，詹軍急的連名字都沒時間說全。
因為利物浦一上來就DuangDuang兩腳射門，都是遠程重炮。
胡安德更焦躁了，利物浦開場的氣勢如此之強，一個進球就會把他們的優勢化為烏有。
可是皮球並不隨他的意志運行，它還在禁區內，並沒有脫離危險。
卡西利亞斯飛撲出去的皮球直接彈回了大禁區，阿隆索射門的力量很大，他根本不敢用手接，直接雙拳擊出。
佩佩奮力的跳起，和庫伊特激烈的在空中碰撞，「哐」，身體對身體，頭對頭，完成最實在的全面接觸。
「馬克勤在禁區外，他背身倚住迪亞拉，他搶到了佩佩奮力頂出的皮球」，只是他背對進攻方向。
隨著空中落下的皮球，他右腳輕輕的磕在上面，皮球聽話的沒有再跳動，而是貼著草皮輕輕的滾動。
加戈看著一旁的阿隆索，沒有敢過來夾擊，禁區內一片混亂，剛剛開始就有一種緊張，勞爾這次沒有回撤的很深，那樣還打什麼進攻？
馬克勤跟隨皮球跑了兩步，佯裝推給後面的馬斯切拉諾，結果外腳背往旁邊一撥，右腳跟著就是再次撥球。
接著趕在迪亞拉伸腳前就是輕輕一挑，皮球又被送進了禁區，沒有停止。
他開場的進攻欲，堪稱瘋狂。
「傑拉德，他倚住了海因策，胸部接到馬克勤的挑傳，但他背對著球門，看看他怎麼處理」
「隊長」，隨著一聲吶喊，一抹紅色的身影義無反顧的衝進禁區。
迪亞拉想要跟隨，可是禁區里側都是人，只有外側的斯內德奮力的想要追上他。
可是，為時已晚。
瞬間啟動的馬克勤，早已甩開他兩個身位。
傑拉德看到馬克勤朝自己衝過來，心領神會，用力扛著海因策，右腳把球踩在了腳下，就好像他是一堵牆。
「馬克勤，馬克勤，他插入了禁區」
傑拉德的身體，為他擠開了一絲空間，皮球被一隻左腳從傑拉德的腳下迅疾的領走，直接斜趟底線。
「攔住他，攔住他」，卡西利亞斯緊張的移動到近門柱，用西班牙語大叫著。
賽前他們研究的錄像還歷歷在目，首回合比賽他就有幾腳質量相當高的射門，他靠近禁區就意味著危險。
不是每次他都能撲出去，那他就真成神了！
海因策被傑拉德倚著，啟動慢了一步，他不敢再伸腿碰從身邊抹過的馬克勤，因為那隨時可能是一個點球。
卡納瓦羅奮力的補了上來，馬克勤已經快到了小禁區邊線外，這時他可以直接橫掃或者射門，選擇太多了。
「馬克勤，機會，他有機會射門，卡西利亞斯是不是能再次挽救皇馬」，詹軍大聲喊著。
馬克勤沒有在禁區外再次選擇遠射，因為上場比賽他發現卡西的移動和反應真的太快了，遠射要進他的球，很難！
所以今天他就是要瘋狂的前插，把他們四個後衛沖的支離破碎，他不相信卡西是神！
胡安德手心緊張的攥出了汗，我去你媽的進攻，這就是你們要的進攻？
進球好像就在咫尺之間，門前風聲鶴唳，少一個中後衛，不僅僅是少一個人那麼簡單，現在，終於暴露了這條脆弱白色防線的，本質！
馬克勤追上球，右腳小腿極速擺動，他踢球從來不低頭，對手很難知道他下一步幹什麼。
因為你低頭盯著他的球，他在抬頭看著你。
卡納瓦羅的選擇不多，不管他是橫傳還是射門，他必須要封堵，這是他的防守區域。
於是他直接跨步封堵，經驗告訴他不能放鏟，那樣就等於放棄。
可結果是一樣的。
皮球磕到一隻擺動的右腳，不情願的改變方向，從卡納瓦羅抬起的腿下溜過。
整個看台的白色球迷都開始緊張，利物浦的進攻，怎麼這麼強！
不會剛開場，就丟球吧！
馬克勤扒了一下卡納瓦羅的肩膀，就這麼把他過了，也終於為自己晃開了射門角度。
此時，此刻，他就像第一次踏上綠茵場的時候，要用進球擊破一切。
那必須是，一腳爆射！
蠻不講理，無視所有的，爆射！
他要用最兇狠的進球，摧毀這白色的意志，摧毀這白色的期望！
宣告，紅色！血漫伯納烏！
所以他沒有橫傳，沒有猶豫，這次他有信心，能夠一個人，解決問題！
這是一個射手在禁區的自信，無論打什麼位置，到了禁區，就是射手。
他追上皮球，快速的擺動左腿，迪亞拉和佩佩正在飛撲過來，他沒有太多時間。
眼睛盯著遠門柱，好像要繞個遠角。
卡西利亞斯墩身準備撲救，誰也沒想到，這開場，紅色就已經沸騰。
「馬克勤」，詹軍嘶喊，短短几秒鐘，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喊這個名字。
左腳爆裂的抽在皮球底部，太近了，就在小禁區角上，卡西想要立身已經來不及。
他只來的急向上伸了一下手，然後就感覺一簇爆裂的光，從頭頂馳過。
擦著橫樑，狠狠的掀起了上網，狠狠的，擊碎了這白色的，聖地！
「球進啦！馬克勤，馬克勤，左腳爆射，剛開場，剛開場，沒想到，沒想到」，詹軍已經語無倫次。
「Goaaaaaaaaaal……，馬克，又是馬克站出來，一腳挽救了利物浦，漂亮的配合，漂亮的過人，漂亮的爆射！」，皮特森大聲吼道，「上次伯納烏王子在安菲爾德滑翔，今天安菲爾德王子在伯納烏，復仇」
各國的解說員隨著這腳進球，集體沸騰，這才應該是比賽應有的水平！
這才是這種比賽應有的場面和，激情！
伯納烏突然鴉雀無聲，只看到一個紅衣少年嘶吼著狂奔，他張開雙臂，好像在伯納烏的上空，翱翔。
在伯納烏進球的感覺，興奮到爆！
胡安德徒勞的低頭呼了口氣，就好像達摩克里斯之劍，終於落下。
這是他預想中的結果，又是他不願意麵對的結果，皇馬的防守體系被銀河一期搞得支離破碎，不拿人堆，就是這個結局。
這次卡西利亞斯終於敗在了他的腳下，不過他不會孤單，因為他的腳下，已有無數亡魂！
沒有安菲爾德的轟鳴，沒有紅色的雀躍，但馬克勤就是這麼滑跪著，仰頭。
猙獰的臉龐，頭頂一片星空。
這喧鬧而又寂靜下來的夜，是我最美的註腳。
一滴血紅，落進了白色，他將瘋狂的浸染，這聖地的純潔，擊碎這殘缺的，驕傲！
「吼……」，隊友狂奔而來，薩米李在場邊振臂高呼，爆裂炸開的，是紅色榮光。
「噓……」，先是一點，然後是一片，整面看台，八萬人體育場。
不知道是噓利物浦，還是他們自己，因為場上的皇馬，在低頭無奈。
卡爾德隆再次臉色鐵青，也許過不了很久，他就要面無血色。
因為比賽，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