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兩人將宅子走了一遍後,黎書就帶著幾名師弟趕來了,同來的還有周冉,她畢竟是個姑娘,進門見此場麵,捂著嘴扭頭幹嘔了幾聲,臉色發白,萬般不適。
“涼涼?”
“三師哥,你們來了?那人如何了?”寧涼涼也同樣白著臉從裏麵走出來。
一圈轉下來,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寧宇他們已經四散查看,黎書和周冉二人朝寧涼涼走去,“是阿蔡,他受傷過重,現在還沒有醒,大師兄他們正看著呢。”
“恩,這裏……全死光了……”寧涼涼聲色沉重,抿著嘴搖了搖頭。
黎書微微頷首,剛一抬眼就看見了從最裏麵一間屋子裏出來的白鳶七。
隻見她神情雖有幾分疑惑,但是臉色比起寧涼涼和周冉兩個姑娘,算是紅潤不少了。
“七小姐怎麽也在這裏?”
“她跟我一道來的,小七,快過來,三師哥他們來了。”
白鳶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中還在疑惑剛才那間屋子裏的東西。
她在屋子的花架上看見了那朵古怪的花。
捂緊口鼻才敢上前察看,一看之下,更加確認那朵花跟自己房間撤出去那朵一模一樣。
何故?
是否與今天這事有所關聯?
白七七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七小姐?”黎書歪了歪頭,“七小姐還是先出去休息一會吧,冉兒,你帶七小姐出去。”
周冉才不要。
雖說這裏血味濃重,但是她也不要單獨去“照顧”什麽七小姐……
好好的待在房間不好嗎?非要出來做什麽?又沒有什麽用……
“表姐..額,這位,三師哥,那裏頭有朵花,那花是什麽?”
“花?”寧涼涼不解,轉身又進去看了看,不一會就出來了,“是魁花,怎麽了?”
“魁花?那是什麽?”
“就是個好看的物件兒,一般都擺在房間內,靜心凝神的。”周冉插嘴道,心中還翻了個白眼,真是不知所謂,現在這個時候說什麽花啊?莫名其妙。
“靜心?凝神?”白七七沒注意到周冉的不滿,她口中呢喃了一下這兩個詞。
怎麽可能?
怕不是說反了吧?
黎書不太在意什麽魁花,寧宇他們檢查完後又聚了過來,“師哥,確實沒有活著的了,那兵器中有官中的花紋,是不是要帶回去給大師哥和師父看看?”
“恩,屍體也要帶回去幾具,剩下的,你們暫且處理一下,通知其他幾門,派人也過來看看。”
“好,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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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寧涼涼見她不對,低聲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白七七覺得自己自從來了這個外公家,被人問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她能哪裏不舒服啊?心裏不舒服唄,再不把紅果還來就更不舒服了!
“沒事表姐,我就是覺得那花有幾分奇怪。”
“嘁,魁花有什麽奇怪的啊?許洲很多人家都會買來擺在房內的,你隨便去街上看看,不少店家都賣這個花呢。”周冉不屑道。
黎書輕咳一聲,抬頭看了一眼周冉。
周冉撇撇嘴,當下不再開口了。
這麽普遍?
白七七皺眉。
怎麽可能呢,若多數人習武,難道不會被此花影響心智嗎?
寧涼涼也以為隻是小七沒看見過這魁花,好奇罷了,女孩子都喜歡漂亮的事物,魁花就是得了許多女眷的青睞,這才在許洲盛行起來..
“小七,就是一朵普通的花而已……”
“是嗎..”白七七隨便點點頭,“哦,那就沒事了。”
黎書看了一眼白鳶七,對寧涼涼說道:“涼涼,你們幾個姑娘先回去吧,這裏我們來處理。”
“恩,師哥你們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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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冉送寧涼涼和白鳶七回家,一路之上,白七七見不少店已經半掩起店門,看著要提早打烊了,老百姓也少了許多。
有幾家還在做生意的店中,白七七看見了那魁花。
它們被放在架子上,大小還算統一,隻是顏色深淺略有不同,還有兩個姑娘正在選購。
白七七停下腳步,抬頭看去。
寧涼涼指了指,“小七,看,就是那些,到處都有賣的,你要買幾朵回去嗎?”
白七七連忙搖頭。
周冉暗自翻了個白眼,“涼涼,七小姐不喜魁花的香味,特意叫丫頭撤走了。”
“是嗎..”寧涼涼抿了抿嘴,“那算了,走吧小七。”
白七七又看了幾眼,看不出什麽奇怪的地方,當下也隻好跟著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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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洲的霜葉門被滅一事短短半月傳遍了江湖,更有風聲流出那霜葉門中有不少官中的兵刃,陸無京手段狠辣,連已經歸順的門派也下此毒手,怕是容不得這江湖上其他門派,若是得了寶盒,必會一一將他們給滅了。
這種傳言一旦流露出去,不管真假,那些從來就與陸家不對付的門派也就算了,隻是許洲這附近幾地的門派就慌亂起來。
怎麽?歸順也不行了?那霜葉門到底做了什麽不順陸無京心意的事?竟一日之內殺的隻剩下個看門人阿蔡?聽說寧家將阿蔡救醒之後,他瘋癲無狀,口中不停地念著:“瘋了,瘋了!徹底瘋了!”已是說不清這事情的前後經過。
不少門派的掌門人都親自到了許洲圍島麵見寧德,眾人言語中多有激憤,更有人拂袖而去,要與寧家拆夥。
本就是為了保住自己門派,才做下這不齒之事,現如今連安全都保證不了了,大家當然不願意繼續聽命於姓陸的了。
這幾日,白七七住在後門聽著前院來來往往的人,時不時的還有人喊上幾嗓子“某某掌門到”“某某先生到”,總而言之,根據白七七所能聽來的隻言片語中也摸清了一點門路。
看樣子,他們是要反水啊,不聽那陸無京擺布,準備要從歸順中逃脫出來,聽說還有門派直接要搬家了,尋了什麽偏僻的地方,整個一派全部遷走。
大概是太平日子過的久了,白七七偶爾偷看幾眼,隻覺得竟有掌門肥頭大耳的,穿著綢緞衣衫,哪裏有一點點習武之人的模樣?
再多聽上幾日牆根,竟被白七七聽見了關押紅果的地方?!
有兩位師兄模樣的男子持劍路過回廊,一邊走一邊說:“大師哥說要將那欒童挪去地牢,看樣子明日後日還會有各派掌門過來呢。”
“也是,挪去地牢安全些,否則關在絕鳥閣,還得撥人去看著,那地牢是決計跑不掉的。”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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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鳥閣?
在哪?
既然得了個名字,說什麽白七七也得找上一找。
當夜,她換了身深色的衣服,還是從包袱裏翻出的舊衣改的,否則寧涼涼給她拿到衣服全是一水兒的粉紫色……
白七七先是撤去了息骨曲,腰間塞了塊準備掩麵的布條,從自己的房間偷偷出去了。
根據她這些時日對這座小島的了解來看,還沒有去過的是西南方向,那邊有個小山坡,坡上有好大一片樟樹林,那裏看著最為私密,搞不好什麽絕鳥閣就在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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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七七剛摸近樟樹林的邊緣,抬眼卻看見湖邊上銀光一閃,一艘極小的畫舫悄無聲息的靠了岸。
那裏不是正經上岸的地方,沒有碼頭,畫舫靠岸後有人拋出繩子,從畫舫跳下,將船拽近。
白七七屏住呼吸,定睛一看,那畫舫之內走下來一位亭亭少女。
少女頭戴圍帽,看不清麵容。
她被一個丫頭模樣的人扶著,剛一下船,兩人就快速朝樹林中走去。那船夫等在原處,安安靜靜地坐了下來。
誰啊?
我操?
白七七舔了舔嘴角,好奇的跟了上去。
這三更半夜的,私會情郎嗎?島上哪位師兄如此大膽?還把人家小姐偷偷邀上了島?不知道最近島上的人很多?不怕被發現啊?
白七七心中犯嘀咕,一言不發的跟著那兩個人,也鑽進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