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新年第一考
12月31日——2019年的最後一天，來不及等到月考成績公布的張偉，收拾了行囊在老爸老媽的陪伴下，登上了前往滬市的班機。
2020年1月1日-1月10日，IMO國家集訓隊，將在位於滬市的華東師大附中，舉行第一階段為期十天的集訓。
跟老爸老媽先到滬市有名的火鍋店大吃一頓，張偉才帶著愉快的心情到集訓隊報到了。
今年集訓隊的60人大名單里，顎北奧數隊一隊就貢獻8人，在人數上與滬市隊並列第一，其中就包括和張偉有些交情的楊存存、黃濤等人。
31日晚上，顎北隊的8人小聚了一下，一個多月不見，大家也想相互聯絡聯絡感情什麼的，畢竟要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奮戰十天，期間還得經歷殘酷的選拔和淘汰，抱團取暖什麼的還是很有必要的。
12月31日全天報到，第二天元旦搞開幕式，這時候全國人民都在歡歡喜喜過新年，而IMO國家集訓隊的60名學霸們，則要戰戰兢兢的準備明天的考試！
是的，上來就考試，是不是很帶感？是不是很「奧數」？
而且這還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摸底考試，集訓期間第一、第二天和倒數第一、第二天一共有四場考試，而四場考試相加的總分前十五名，才有資格進入3月份的第二階段集訓！
沒有什麼鋪墊和前戲，60名萬里挑一的超級學霸，在集訓開始的第一天就進入了殘酷的試煉和選拔！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2020年元旦，上午八點，集訓第一考，開始了！
拿到試卷的張偉先整體瀏覽了一遍：跟CMO一樣，還是三道題，第一題幾何第二題代數第三題數論，還蠻平均的。
拋開心裡的雜念，張偉在第一時間就進入了「答題模式」：
「∠BKD=∠AFE=∠BOD，B、K、O、D四點共圓啊.……先把圓畫出來看看！」
第一天的考試，不知道是出題人良心發現了，還是或許根本就換了個出題人，題目難度比之兩場國決要簡單一些。
用了不到三個小時時間，張偉就做完了全部三道題，因為時間足夠充裕，張偉連「意識分裂」都沒有開啟——雖然腦細胞神馬的足夠多，但能省一顆還是省一顆嘛！
慢悠悠的檢查了兩邊，確定沒毛病，張偉考慮著要不要提前交卷。
想看看其他的小夥伴們做的怎麼樣，張偉剛抬頭，碰巧隔壁桌的人也朝他看過來——還是個熟面孔，滬市奧數隊的程青鋒。
程青鋒對著張偉禮貌的笑笑，然後就向老師示意交卷。
看到程青鋒交卷離開，張偉心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是在向我示威啊？」
這下不用猶豫了，張偉跟著也提前交卷了。
三個小時不到就有兩個提前交卷的，這可苦了其他還在埋頭苦答的同學了——特么同樣都是學霸，等級難道差這麼多嗎？
張偉出了教室，看到程青鋒站在走廊里對他微笑點頭。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偉對這個滬市隊的學霸印象還挺不錯的。
「還沒恭喜你拿了CMO的冠軍，今天補上——」程青鋒笑得如沐春風：「恭喜。」
「同喜同喜，你不也拿了第二嘛……」說到第二，張偉頓了頓——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聽上去像是罵人哈？「我沒別的意思，是真的恭喜你哈！」
「我懂，」程青鋒拍拍張偉，笑了笑：「雖然和你比差了一點，不過全國第二——也是一個很值得驕傲的成績不是嗎？」
張偉有些尷尬的笑笑，這下沒有輕易的接話了。
程青鋒看起來的確沒在意張偉的口誤，笑著繼續說到：「而且如果將來有幸入選國家隊，有你這樣一位滿分隊友壓陣，我這心裡也能踏實不少。」
聽著程青鋒的話，張偉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很稀奇不是？
張偉：「還不知道最後能不能進國家隊咧，你這樣說我壓力很大啊.……」
「如果連你這樣聯賽和CMO連拿兩次滿分的人都進不了國家隊，那就沒人能進國家隊了，」程青鋒笑著，「所以壓力大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張偉「嘿嘿」笑著，又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自從參加奧數競賽以來，張偉已經聽過無數人對他說恭維的話了，但還沒有一個人能把恭維的話，說得像程青鋒這麼讓人如沐春風的。
不卑不亢、有禮有節，不愧是天下第二啊有木有！
兩人又扯了幾句，就散了，畢竟這裡不是什麼聊天的地兒，裡面還有小夥伴們在考著咧。
跟程青鋒分開，張偉回宿舍看了場NBA，等楊存存他們幾個都回來就去吃午飯了。
這次集訓隊雖然一上來就考試，但其實在時間安排上還是挺自由的。就比如今天，上午考一場，到下午和晚上就是自習，你要開個小差滑滑水什麼的，也沒人會管著你，反正到了這裡，學與不學全憑自願。
不過到了集訓隊的，就沒有一個人是為了來打醬油的，即便是排名第60的那位仁兄，那也是卯足了勁想殺入第二階段集訓的。
能從全國數千萬高中生中脫穎而出，最終入選IMO集訓隊60人大名單的傢伙，可不會有一個認為自己是不行的！
那些沒有「老子天下第一」這種氣魄的，早就在之前的一場場比試中淘汰出局了。
下午和晚上按部就班的刷題，第二天上午又考了一場。
第二場場難度比第一天稍微大點，但也難的有限，張偉還是沒用「意識分裂」，連答題到檢查兩遍答案，總共用了不到四個小時。
他檢查答案的時候有人先提前交卷了，但張偉一點都沒受影響，按照自己的節奏，認真的檢查完兩遍答案才交卷。
頭兩場考完，大家就可以稍稍鬆快幾天了，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是聽講座和自習，用不著拼個你死我活。
值得一提的是，開講座的教練里張偉又見著了一個熟面孔——就是在國決賽場上，那個幾次三番在他背後「偷窺」的大叔！
這回張偉也知道了，這位有「偷窺」癖好的大叔，不僅真的是國決考卷的出題人，更是全國數學會的老資格幹事和本屆IMO國家隊的領隊！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不可貌相啊！
果然不是每個天才都和自己一樣，長了一張帥出天際的臉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