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聯賽成績出爐
下午兩點，張偉撥通了單飛的越洋號碼。
電話接通，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喂！」
張偉：「是我。」
「知道是你，」隔著越洋電話，似乎都能聞到單飛嘴裡噴出的火星子味：「我都跑到地球另一邊了，你還來煩我！」
張偉：「你在睡覺？睡這麼早啊？」
單飛在咆哮：「我這裡是美國東部時間凌晨兩點！」
「哈？是哦.……」張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抱歉抱歉，第一次打越洋電話，沒經驗啊.……」
單飛：「有屁快放！」
張偉開門見山：「我在聯賽拿了滿分，江城大學招生辦的人找到我要特招我，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下。
「你考了滿分？」單飛的聲音，似乎清醒了不少。
張偉：「他是那麼說的，但是成績還沒有正式公布，應該不會是消遣我吧？」
單飛：「老天爺還真是瞎了眼啊……」
張偉愣了一下，隨即就氣的牙痒痒：「考滿分我憑實力的好吧！你滿嘴噴糞，小心老天爺他老人家降道雷劈死你！」
單飛：「我頭頂這片歸上帝管的，老天爺的雷劈不著！」
張偉翻了個白眼，果斷放棄了跟單飛互懟這種作死行為：「說正事，你說我到底要不要跟江城大學簽約，還是應該等冬令營之後簽清大北華？」
不懟人了，電話那頭單飛的聲音變得懶散：「想簽就簽唄。」
「喂，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張偉不樂意了。
單飛：「那你想要我說什麼？」
張偉想了想：「如果現在換做是你，你會選擇直接簽江城大學還是等冬令營？」
單飛想都沒想：「江城大學。」
張偉：「Why？」
「因為我喜歡吃小龍蝦啊。」電話那頭傳來單飛隨意的聲音。
張偉的腦子當機了片刻，隨機就怒了：「喜歡吃小龍蝦這算什麼狗屁理由啊！你TM在逗我嗎！你到底能不能認真一點啊！」
「你TM的非要挨罵才覺得我是認真的嗎！知不知道我最近在學習控制自己的情緒，非要逼我破戒……」在長達三分鐘的一連串不帶重樣的懟人之後，單飛的心情大概舒暢了一些，終於開始認真回答張偉的問題了：「清大和江城大學我都讀過，我沒覺得讀清大讓我變得更好了，也沒覺得讀江城大學讓我變得更差了！名校和學歷這種東西，也就是在讀不上名校和考不起學歷的人面前裝逼的時候用用，對於你師父我這種天才來說，讀什麼學校有差嗎？他們都不能讓我變得更優秀，能讓我變得更好的，只有我自己！」
能讓我變得更好的，只有我自己——真TM裝的一手好逼！
張偉：「既然別人不能讓你變得更好，那你幹嘛還去普林斯頓讀博而不留在江城！」
「因為小龍蝦吃膩了，沒發現我今年很喜歡吃披薩嗎！」單飛義正嚴詞的回答。
「你TM為了吃披薩跑到地球另一端去！」張偉炸了。
單飛：「不行嗎？」
「行！」張偉咬牙切齒的：「你牛逼！全世界，你最牛！」
單飛：「知道就好，睡覺了，以後這種小事別來煩我！」
「嘟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果然是個不靠譜的魂淡——這是張偉對單飛的評價。
很中肯不是嗎？
不過這個魂淡說的歪道理，張偉心頭竟然隱隱有些贊同？他甚至開始考慮「京城有沒有小龍蝦」這種極高深的問題……
張偉這幾天都沒回學校，而知道兒子奧數考了滿分能保送，張詠和李菊對兒子逃學這事也就不糾結了，大不就接受楊方的提議簽約江城大學嘛，這個結果對張家的三口來說，都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在家的日子挺自由的，想學習就學習，想休息就休息，甚至因為不用遷就老師的授課進度，張偉能用更少的時間學更多的東西。
不過唯一有點不好的就是，一個人在家實在太無聊了，無論是學習還是幹嘛，總覺得少了那麼點意思。
就這樣在家呆了大半個月，奧數聯賽公布成績和分數段的時間終於到了。
江城四中里。
沒有張偉這個「仇人」在跟前晃悠，胡勁松這半個月來過得很得意，唯一讓他覺得遺憾的，就是楊雪芬還是不肯「迷途知返」。但胡勁松相信，那只是時間問題，只要學校迫於壓力把張偉開除或者轉校，他相信到時楊雪芬一定會回到他身邊。
而在胡勁松看來，今天就是讓張偉徹底從江城四中消失的最好時機！只要奧數的分數一公布他拿到省級一等獎，他相信學校一定會在他和張偉之間做出明智的選擇！
有我沒他，有他沒我——胡勁松對自己充滿信心！
中午下課，連午飯都不去吃，胡勁松就興沖沖的跑到辦公室去找他的老師邱少先，在被告知邱少先去了教導處，胡勁松就知道，這一定是奧數的成績出來了，於是他趕緊又屁顛屁顛的往教導處而去。
而此時的教導處辦公室里，黃主任和邱少先也同樣在焦急的等待。
「確定消息是真的嗎？」黃主任向邱少先問到——這己經不是黃主任第一遍問這個問題了，至於這次究竟是第一百次還是第九十九次，估計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從籌備組傳出來的消息，我一個老同學的學生，他說確實有一個咱們學校的學生被選進省隊了！」邱少先第不知道多少次回答黃主任：「黃主任您也別急，分數今天肯定會公布，到時候就知道有沒有了！」
「我能不急嘛我！」黃主任把桌子拍的震天響，「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的金校長，他之前就是我們學校的奧數隊教練，這輩子最重視的就是學校的奧數水平，結果現在.……他每年關注奧數，我們就每年都丟人！」
邱少先臉紅著接不下去話了，說起江城四中奧數水平這個事，最丟臉的可不正是他這個奧數教練！
「你說的那個胡勁松預估207分，到底有沒有把握進省隊啊！」黃主任心裡還是急。
邱少先：「照往年看，這分數在可與不可之間，但今年的題難度比較大，這個分數的希望還是比較大的。」
「今年可千萬不能再掉鏈子啊！」心急的黃主任又點開電腦要去看郵箱：「你說這成績怎麼還不發過來，組委會的辦事效率也太低了！」
黃主任一邊抱怨一邊打開郵箱，一封新郵件的提示立刻蹦了出來！
「是組委會的郵件！」黃主任變了調的驚叫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