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夫妻合力,其利斷金
風夫人瞠目結舌,過了好一會,她突然仰起頭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流出來,雙目陡然變得滿是恨意。
她恨風父,恨到極點,這麼多年一直努力壓制隱藏著,如今一張離婚協議把她心中的恨意全部逼出來了。
風夫人滿臉譏諷的看著他:「毒蛇?是啊,我是毒蛇,那也好過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偽君子,你婚內出軌找小三,生私生子,這些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以為你找的那個賤/人是個什麼好東西嗎?跟著你的時候,同時還跟了好幾個男人上chuang,她就是個婊/子,你去問問你現在的頂頭上司,問問你身邊要好的老朋友,看看他們認不認識他,問問他們跟那個女人上chuang的滋味好不好,你找我算賬的時候,最好先弄清楚,那個小雜種是不是你的種。」
風夫人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以溫婉的形象示人,她素來給人的感覺都是柔弱的,楚楚可憐的。
但是,此刻,她好像一個發了瘋的女人,身上的溫婉嬌弱全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瘋狂,刻薄,尖銳……
昔日恩愛的模範夫妻,此刻終於脫/掉了,蒙蔽世人的偽裝,反目成仇,『刀劍相向』!
風夫人的話著實狠狠刺激到了風父:「你……你……胡說……我不准你侮辱她。」
風夫人鄙夷道:「不准我侮辱?我偏要說,那個賤/女人就是個騷/貨,婊/子……早就被男人玩爛的妓/女,也就只有你拿她當寶……」
風父站起來一巴掌甩到風夫人臉上。
風夫人捂著臉,大笑幾聲:「夏躍進,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你根本就是個膽小怕事的縮頭烏龜。」
「你如果是個有種的男人,你就拿著你的那些證據去問你上司,看看他怎麼回答你。」
「簽字是嗎?我簽,我就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我已經這樣了,你以為我還怕什麼。」風夫人抓起筆唰唰簽下自己的大名。
她外表看起來柔弱,但內心可一點都不弱,她習慣用自己的外表來幫助自己完成很多事,她也非常清楚,當風父拿著這份離婚協議到她面前的時候,就已經完全將她拋棄了,既然如此,她簽於不簽都沒什麼不同了。
她現在能依靠的,也就只剩下娘家了。
風夫人站起來:「有能耐,你就把我殺人的事暴出去,我不好過,你也別想繼續順風順水的過下去。」
看這夫妻反目,其實,挺好玩的吧!
夫妻倆這一次正式決裂,風夫人的那些話有一次打擊到來了風父脆弱的心臟,走出看守所之後,他便昏了過去。
當風離痕接到自己父親秘書打來的電話時,他正坐在車上,車子在被國人稱之為『天路』的公路上艱難的往上行駛,他們要去考察的地方是更高,更艱苦,更寒冷的邊防駐地,而那時窗外正飄著雪花。
「少爺,您還是回來一趟吧,先生和夫人……離婚了,先生現在躺在醫院裡,醫生說,情況……很不好,您還是回來主持大局吧!」
風離痕聽見這樣的話,臉上也沒有什麼變化,他淡然的看著外面的雪花。
當年埋下的禍根,終於在而多年後爆發了!
這是他父母早晚都要面對的,命運使然,誰又能阻止呢!
良久,風離痕才淡淡一句:「我知道了。」
「少爺,那您回來嗎?」
「我還有很多事要,就這樣吧。」
手機掛斷之後,原本行駛的就很慢的車隊停了下來。
前面開路的司機,頂著風雪跑下來,「風書記,前面的路面結冰嚴重,咱們不能走了,這樣的路況台危險,鬧不好翻車下去,人就沒命了。」
風離痕點頭:「停車,原地休息,這種天氣能搭建帳篷嗎?這種天氣什麼時候會停?」
「這種風雪天誰也不好說,如果一直這樣咱們就沒辦法走了,只能向部隊駐軍求救。」
「去招呼大家下車吧,給車輪弄上防滑鏈。」
風離痕伸手一片雪花落在掌心,很快融化。
他的唇角慢慢仰起,有個女孩曾對他說過,最喜歡這樣的雪天了,她總說站在茫茫大雪中,她會感覺自己渾身都被蕩滌乾淨,有一種天使的錯覺。
這一刻,他才明白。
有個天使,化身成少女,曾來到過他的世界。
可惜,待他發覺時,她已走的很遠,再也回不來。
慕容家,當慕容黎夜把風離痕父母離婚的事告訴冷情后。
她凝眉思索了好一會,才非常感慨地道:「離婚了?嘖嘖,真是應了那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慕容黎夜:「.……」
「你放心好了,就算有一天大難降臨到咱們倆頭上,我也會咬著你一塊飛的。」
冷情好像沒聽見他說什麼:「幾十年的夫妻啊,說離就離,風離痕他老子還真是……」
「那是他們夫妻倆這麼多年其實一直同床異夢。」
冷情問他:「那我們倆呢?」
慕容黎夜連半秒鐘的思考都沒有:「我們倆,夫妻合力,其利斷金。」
冷情笑起來,「那風家這次全完了吧?」
「都這樣了,還能怎麼掙扎?上面已經開始在考慮頂替風父的人選了,至於他自己,辭呈應該讓秘書準備好了,他現在已經這樣了,與其等到醜聞被公開之後,被免職,倒不如借著身體不好,趕緊辭職,這樣好歹還能保個名聲。」
冷情突然抱住慕容黎夜:「老公,你沒和風離痕一樣跑去混政壇,真好。」
慕容黎夜捏捏她的鼻子:「瞎想什麼呢,咱們慕容家永遠不會有人去走那條路。」
走上那條路的人,會不由自主的開始算計,為了使自己的利益最大最大化,他們會控制不住算計人心,算計人情,算計一切,包括把自己都算進去。
那條路是一把雙刃劍,在與人與己都有利的同時,也是在對自己精神上的另一種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