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0、全部還給他

  寧玉蓉想,公主,怕是斷然不可能與人共事一夫?

  這玉佩,是他定親的信物呢。


  她把玉佩摘了下來,垂著眼看著。


  花雲心情複雜,遲疑地說道:“小姐如果想還,奴婢派人去送。”


  寧玉蓉沒說話,看著那玉佩,眼底霧氣忍不住又彌漫開來。


  她貼身戴了兩年多,好像也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如今摘下來,心裏當真有些無法忍受的苦痛。


  但想想那一日那公主趾高氣揚,王澤還背著她,而自己卻被捆在那兒眼睜睜地看著……


  寧玉蓉咬了咬牙,別開臉把東西遞給花雲,又說:“把那個花環也還回去,還有——”


  寧玉蓉眼底的霧氣不受控製,全化成了淚珠,滑下眼眶,滴滴噠噠掉下去:“還有他寫的信,還有他……他送的那些東西,全部,全部拿走,我一樣也不要看到,全部!”


  “好、好,奴婢馬上拿走!”花雲連忙說道:“小姐你不要傷心,奴婢馬上就辦!”


  ……


  花雲把東西整理好,以最快的速度帶出去,交代下人一樣不差地全部送到玄武街王家宅院去。


  時辰巧得很。


  正好是王澤下朝回來的時候。


  送東西的是寧都侯府的管事,客氣也恭敬地說:“都是公子的東西,公子點收一下,小人告退。”


  王澤擰眉,看著那一堆東西,那些盒子他是認得的。


  尤其是那個六角的盒子,是當初他用來裝花環的。


  他緩步上前,遲疑地將那盒子打開,當他看到裏麵那枯幹的花環時,心情一言難盡。


  王壽壓低聲音:“公子,還有這個……”


  王澤轉過身去,恰逢看到王壽手中捧著的另外一隻小錦盒裏,躺著的便是他當初親手給寧玉蓉戴上的玉佩。


  如果說,看到那花環他還能穩得住,那麽看到這玉佩的時候,他心裏徹底亂了。


  他將那玉佩連著吊繩拿了起來,上麵仿佛還帶著她的體香。


  為什麽?

  上次見麵還好好的,為什麽忽然就把所有東西都送了回來?!

  王壽不敢說話,也不敢打開其他的盒子查看了,心裏和王澤一個反應——為什麽?!


  聽聞消息趕來的王珊看著滿院子的禮物,以及呆立在那兒的哥哥,沒有感受到勝利的快感,反倒是看著王澤那個失落的樣子,心虛的厲害。


  她不敢說話,偷偷看了一眼,趕緊帶著銀鈴走了。


  ……


  王澤這一日在書房坐了整晚,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麽好好的事情變成了這樣。


  他知道,自己是絕對再見不到寧玉蓉了,那麽隻有去問寧豐城到底什麽意思。


  第二日早朝之後,王澤將寧豐城攔住,幹脆地問道:“為何?”


  寧豐城麵容冷淡:“不知道王公子問的是什麽。”


  “豐城兄,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何必故作不知?”王澤沉聲說道:“為什麽?”


  如果他沒有看到那個玉佩,或許他還以為寧豐城是因為他們寫信傳情的事情介意。


  但現在事情顯然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


  寧豐城默默看他:“你處理吏部和禮部的事情,真的很有一手,朝中上下都對你心服口服。”


  吏部的事情是六部之中最難做的,涉及到官員升遷考核,以及朝中各方麵的人情世故。


  王澤能處理的井井有條,洞察先機,他的確是個敏銳的人。


  卻能對自己妹妹做的那些事情到如今還沒有一點察覺?

  王澤皺眉:“這與我和你說的事情無關。”


  “是啊。”寧豐城笑了:“是無關,你便好好準備做你的兩部尚書就是,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不要有私交了,免得旁人誤會。”


  說完,寧豐城拱了拱手便要離開。


  “站住!”王澤追上前去:“我們必定是要有私交的,五月中我會去府上提親。”


  寧豐城鄭重道:“那麽,我提前告知你,我不答應這門親事。”


  王澤變了臉:“此事我第一次去寧都侯府拜會的時候,你已經默許了!”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寧豐城冷冷說:“口頭的約定做不得數,王公子大好人才有的是好姻緣,不必與我糾纏——”


  寧豐城聲音極冷地丟下一句話:“我會為我妹妹另覓良緣。”


  轟的一聲,王澤感覺腦子裏有什麽東西炸了。


  這輩子他第一次控製不了自己的脾氣,沉聲喝道:“寧豐城,你言而無信!”


  這一聲冷喝,引得來去的官員頻頻側目,暗忖這兩人怎麽了?!


  寧豐城麵無表情:“隨你怎麽說,告辭。”


  話音一落,寧豐城便大步離去,留下王澤僵在原地,好一陣子都沒反應過來。


  他的腦海之中有無數個為什麽。


  他深吸了口氣,神色陰沉地回了府。


  進府的時候,王珊臉上掛著笑容給他打招呼,“哥哥。”


  “嗯。”


  王澤冷淡地應了一聲,往書房走。


  王珊跟了兩步,試探地問:“哥哥……你、你瞧著不太高興,出什麽事了嗎?”


  “沒事。”


  王澤淡聲問:“你的腿好了嗎?”


  “好多了。”王珊抿著唇,“哥哥……最近……和寧姑娘……鬧了什麽矛盾嗎?”


  “沒有。”王澤幹巴巴地說了一句:“我還有點事情處理,你早點回房去,傷勢要緊。”


  說完他便直接走了。


  王珊看著他的背影,心虛不已。


  “那個……那個寧玉蓉,那天是出事了嗎?”王珊遲疑地問銀鈴。


  婢女說:“奴婢也不知道,當時我們和小姐是前後腳一起回來的……後來在冰湖那兒守著的人說,寧都侯去救的人,之後就帶回寧都侯府去了。”


  “應該……沒出事吧?”銀鈴遲疑地說:“要是有什麽事情,京中現在肯定傳開了。”


  “說的也是。”王珊點點頭,“她、她應該沒事的,我也不是想對她怎麽樣,無非是想讓她死心,我可什麽都沒——”


  “你們在說什麽?”


  就在這時,原本已經去了書房的王澤去而複返。


  方才離開之後,他覺得自己對王珊的態度太糟糕了。


  他心情不好,也不能對著妹妹發泄情緒,妹妹隻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


  可瞧瞧他聽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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