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6、年節下
兩個孩子,她生產的時候有的受,她還敢想三個。
懷孕懷的腦子人傻了吧!
孩子這事不急,隻要他們身體沒問題都可以慢慢要,哪能一口吃個大胖子,一胎幾個幾個這樣的盼?!
江樓月當然也是隨口一猜,笑嘻嘻地說:“好吧好吧,對了,我們是不是還沒給孩子取名字?我們回去好好取一取,多取一些,到時候方便選。”
“嗯,男的女的都要取一些才行。”
這個謝堯覺得行。
在花園裏走動了半個時辰後,兩人一起回到房間去,開始研究孩子的名字。
因為不知道是男是女,當然男女都要取一些,方便備用。
江樓月不喜歡讀文史,兵書讀的比較多,取名隻好眼巴巴看謝堯了。
謝堯也是不負期望,很快擬了一堆名字出來,每一個都好聽,女孩子的名字一個個取的詩情畫意,嫻靜溫婉,男孩子也各有特點,江樓月有些挑花眼,沒挑好名字,人反倒又困了。
“不準睡。”謝堯有些無奈,“吃點東西再睡。”
從醒來到現在兩個時辰,隻喝了一點茶,睡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呢。
“好吧。”
江樓月懨懨地看了他一眼,打著哈欠,吃了東西,問道:“這下可以睡了?”
“當然。”
……
眨眼就到了年節下。
這卞南果然是四季如春,年三十也是豔陽高照,隻有些一些些的微風,吹的人並不覺得冷,而是涼爽舒適。
江樓月難得起了早,和謝堯叫金伯和身邊的扶桑宮五,水雲水若,連騎兵營的大家一起擺了開年大宴,所有人和和樂樂,高興的不得了。
席間還準備了卞南特釀的果酒,年節下,大家開懷暢飲。
江樓月瞧著有點饞,拽了拽謝堯的衣袖說道:“我……我也想喝點兒,這是果酒,應該沒事吧?”
她酒量不好,三杯就倒,所以平素從不碰,但如今那酒香飄在鼻息之間,實在是讓人沒辦法抗拒。
“……”謝堯猶豫了一下,說道:“喝一小杯。”
“好!”
江樓月端了一個小小的玉盞過來,謝堯給她隻倒了半杯,“就這點。”
“……”江樓月有些不樂意,“說的是一小杯啊,這隻有半杯!”
“不樂意這半杯都沒有了。”
“……”江樓月扁了扁嘴,偷著瞪他一眼,然後把半杯就端到自己唇邊來,先嗅了嗅,然後嚐了一點點,隻覺一股果香沁入喉間,一點也不難喝。
相反的,是那種很讓人舒服的味道。
隻是半杯有一點點少,江樓月可不舍得牛飲,一點一點的抿著,等喝完了,還有些意猶未盡,看著空了的玉盞,又眼巴巴地看著旁邊的謝堯。
“阿堯……”
她咬著下唇喚了一聲,眼睛裏麵寫滿了謝堯看得懂的東西。
謝堯視而不見,給她拿了湯來:“喝這個。”
“……”
江樓月抿住唇,看著謝堯的視線就有些幽怨了。
反正她就什麽都不說,也不喝湯,也不吃別的東西,就那麽看著謝堯。
謝堯忍不住說道:“江樓月,你是個母親,孕婦,怎麽還嘴這麽饞呢?答應你的一小杯你已經喝了,不許撒嬌耍賴。”
江樓月不為所動,還是那麽眼巴巴地看著他。
謝堯就被看的有點頭皮發麻,點著額頭說道:“那再一小杯,就這一小杯了,如果喝了你還犯饞,還這麽不懂事地看我,我是要生氣的。”
“好!”
江樓月應的很快,趕緊把玉盞遞了過去。
謝堯無奈加頭疼,又對她沒辦法,隻得幫她倒,但這次倒的都少。
江樓月有心說點什麽,但又知道,說了估計這點都沒得嚐,便把自己的不樂意全部藏在了心裏,端著玉盞回去,一點點品嚐去了。
宴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
謝堯一直盯著江樓月,深怕她有些不適。
但或許因為那真是果酒,也沒什麽後勁吧,江樓月臉色如常,看起來一點不適都沒有,謝堯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晚上,婢女幫著江樓月沐浴了,換上了絲滑輕便的寢衣,江樓月又犯懶地爬上床榻去,低聲說道:“阿堯,我不要守歲,我要睡。”
謝堯說:“好。”
江樓月又說:“你也不要守歲,你得陪我。”
“嗯。”
謝堯點點頭,守歲會讓過年更有味道,但對於謝堯來說,陪伴江樓月顯然比守歲更加重要。
謝堯躺在了床榻外側,把毯子蓋到江樓月的腋下,說:“累就快睡吧。”
江樓月甕聲甕氣的,似乎是應了一聲,又似乎是沒有。
謝堯低頭一看,失笑一聲。
原來已經睡著了。
謝堯單手攬著江樓月,平躺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半夢半醒的,似乎聽到江樓月吸了口氣,那聲音有些不適。
謝堯忽然驚醒:“樓兒?!”
屋中漆黑,然而謝堯目力極好,一眼便看到,懷中的江樓月額頭冒著冷汗,牙齒把下唇也咬的死緊,“我、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謝堯驚呆,立即說道:“來人——快去請大夫來,快——”
本來年三十是給仆人也放了假的,但扶桑和水雲水若卻一向是形影不離地伺候主子,這會兒扶桑聽到聲音,立即便往宋梨那醫館去了。
院子裏的宮燈也很快亮了起來,水雲水若侯在門外,詢問江樓月的情況。
“有點……有點疼……”江樓月臉色發白,緊緊地抓著謝堯的手:“我是不是要生了?”
“……”謝堯完全手足無措:“不是才九個月嗎?不到月份——”
門外的水雲聽到了,忙說道:“有的時候這月份也不是很準,或許今日就是要生了。”
“什麽——”謝堯一呆。
外麵,水雲說道:“公子別急,咱們早就吩咐穩婆在府上候著了,方才也已經讓人去請了。”
“好、好——”謝堯握著江樓月的手,總是思路清晰的腦子這一回是打了結,都不知道自己要做點什麽,“你別怕,我在這兒陪著你。”
江樓月緊緊地閉著眼睛,疼痛是一陣又一陣的,已經沒有力氣說話,隻是手卻用力地抓著謝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