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2、好像是件挺親近的事情
“……”吳振無言以對。
他哪是不想辦法?
他想的辦法,南宮奇根本不當回事!
南宮奇永遠有自己處理事情的一套準則,別人的建議,隻是建議,永遠不可能限製他的行為。
就拿那天當街攔馬車那件事情。
去之前,吳振何嚐沒有攔過。
可是南宮奇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根本不聽。
結果就是,事情演變成了如今這種糟糕的情況。
他哪兒還有什麽辦法?
但,他又很清楚,南宮奇這個人,說一不二。
如果自己真的不幫他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那自己可能真的……一輩子要待在南宮奇的身邊當牛做馬。
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回中州尋親去了。
吳振暗暗吸了口氣,想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其實,這件事情的關鍵就在金小姐的身上。”
“睢陽的人攔著……攔著城主,十三城的人到處搜查,想把主子……趕……呃——”
瞧見南宮奇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吳振趕忙換了個詞匯。
“他們,想讓主子離開十三城,都是因為,那是金姑娘的意願。”
“咱們要做的,就是讓金姑娘改變意願。”
“你說的容易!”南宮奇冷笑一聲,“你倒是想出個具體的辦法來?”
“屬下倒是有個小建議——”吳振小心地看著南宮奇,說道:“咱們不如,先回貢城?”
“這就是你的辦法?!”南宮奇眯起眼睛。
吳振趕忙說:“屬下還沒說完呢——”
“你利索點,一次性說完!”
“是、是!”吳振陪笑著,又說:“金小姐其實是個心軟的人,而且,對夫人很是關心,咱們可以先回到貢城,然後請夫人幫忙寫一封信,勸一勸金小姐。”
“……”南宮奇問:“有用?”
“起碼比咱們待在這裏有用。”吳振說道:“現在的情況,咱們想要見到金小姐,就算不是難如登天,也不容易。”
“到處都是金府和九宮的人啊。”
“咱們待得這村落,應該也安全不了幾日了。”
“這件事情已經被弄的太糟糕了,急是急不來,隻能慢慢往前走。”
南宮奇沉默片刻,說道:“回去貢城,讓母親給她寫信,然後呢?”
“然後+——”吳振低聲說:“就要看金姑娘的反應,再做下一步計劃了。”
南宮奇聽他說的這麽慢,著實是有點著急,皺眉說:“你說清楚一點。”
“睢陽的風景很好,夫人也一直想出來轉轉……”吳振小聲說:“到時候可以讓夫人寫信給金姑娘,然後,到睢陽來,借著看風景的便利,和金姑娘再搭上關係。”
“您可以請夫人幫您給金姑娘說說好話,道道歉,到了合適的時候,您再出現。”
“你讓我利用我母親?”南宮奇冷冷地看著吳振。
吳振訕訕說:“這、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這個辦法,的確是有些損。
畢竟,唐嬌的情況不算穩定。
但金小小和唐嬌相處的一直不錯,唐嬌出麵,可比南宮奇有用的多。
這也是現在吳振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南宮奇沉聲說道:“不行!”
他的母親已經受盡摧殘,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其實精神還沒有完全恢複。
他不能為了自己的事情,讓母親離開貢城,到睢陽來,絕對不可以。
“……”吳振並不意外他的拒絕,訕訕說道:“那、那小人再想想。”
可是事情都被南宮奇辦成了這樣,哪裏還想得到什麽好辦法?
吳振真是絞盡腦汁,也一點辦法都想不到。
……
在金伯和九宮嚴密的搜查防控之下,睢陽城內所有和貢城有關的人,全部被抽查了出來,其中有十多人就是貢城放在此處的眼線,當然一並趕出了睢陽城去。
金小小也在緊張了一日之後,又慢慢平靜下來。
身邊這麽多的人護著,南宮奇是不可能再忽然冒出來,讓她堵心了。
江承慶看了好幾日的話本子。
一開始的兩天,還很是興致勃勃,到了後麵,骨子裏的好動因子作祟,又開始覺得身體要發黴了。
好在,這幾日天氣好,金小小也待得有些悶,便在玉寧樓定了飯菜。
江承慶聽到要出門,著實是樂嗬了好一會兒,早起就準備妥當,陪著金小小出去了。
江承慶照例是騎著馬,護衛在馬車一側,寶劍掛在腰間。
金小小坐在馬車裏,順著微風吹起車簾的一角,瞧了江承慶一眼,低聲說道:“難為他了,護著我,倒是不得自由。”
現在雖然睢陽和十三城,九宮的人都在動作,要將南宮奇和貢城的人都趕出去,但金小小依然不算放心。
南宮奇是個不會輕易死心的人。
她怕什麽時候,南宮奇再忽然冒出來,又不知道要做出什麽事情來。
所以,她沒辦法說,讓江承慶離開金府,想做什麽都可以。
金小小慢慢把眼簾垂下。
她其實也可以找別的人來護衛自己,但似乎周圍好像……暫時沒有那麽合適的人選。
金小小閉了閉眼睛,不打算多想。
巧燕在一旁說道:“如今城中清理了好多貢城的眼線,小姐完全可以隔一日出門一趟,巡一下鋪子啊什麽的,這樣小將軍便也得隨著出來,也當是解了悶。”
“嗯。”
金小小應了一聲,一直待在家中,其實她也已經有些不自在了。
平素可是忙的不可開交。
如今懷孕身體重,做不了奔波的事情,巡鋪子卻是可以的。
金小小暗暗做了決定,從明兒開始,就巡鋪子吧。
馬車很快到了玉寧樓去。
金小小和江承慶先後上樓,到了管事早先安排的雅座中去。
金小小坐在桌邊,客氣地說道:“小將軍也坐。”
“呃……”江承慶怔了怔,“這不太好吧?”
“你是我的貴客,有什麽不好的?”金小小說道:“你要是不坐,那我也站著吧。”
話落,金小小站了起來。
“別——”
江承慶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我坐著就是了。”
他先前不去坐,是覺得同桌吃飯,好像是件挺親近的事情。
他這輩子,除了和父親,大哥,就隻有和軍中的兄弟才同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