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9、你這雙眼睛不安分的很
水雲背著金小小,將人送到了客院之中,江樓月也隨著過來了。
她坐在床邊瞧著,眉心微擰。
水雲已經招呼了婢女來候在院子裏照看著。
隻是不知道她為何暈倒,大家也隻能等著宋梨前來。
回春堂距離老宅不遠,婢女們去的快,宋梨約莫一刻鍾的功夫就來了。
進來後,先瞪了江樓月一眼,才到床邊去把脈:“你欺負她了?”
“嗬。”江樓月輕笑一聲,“你再瞪我一眼,醒不醒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讓宮九再也看不到你這漂亮的眼睛。”
“……”
宋梨僵住。
先是因為她凶狠的威脅被嚇的臉色發白。
後來聽她說起宮九和眼睛漂亮,忽然想起,方才在醫館,自己就拉著宮九問,“我的眼睛漂不漂亮”。
江樓月這會兒這麽說,是剛才全都看到了?
一時之間,宋梨有些羞惱,倒是安分地閉上了嘴巴。
片刻後,她把手收回去。
江樓月問:“金姑娘這是怎麽了?”
“身體太弱了。”宋梨要說話,江樓月忽然抬了抬手,示意那些婢女都退出去,才說:“現在說。”
“哦。”宋梨思忖,江樓月讓人退走,是顧及金姑娘的名節吧。
閨中女子,莫名其妙就懷孕了,免不得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隻是她倒沒想到,江樓月也有這樣好心的時候。
“說啊。”江樓月挑眉:“怎麽個弱法,怎麽個補法?腹中的孩子可有問題?”
“……”宋梨靜默了片刻,才說:“她是過度憂思,食欲不振,兩廂折騰之下,所以就暈倒了。”
“至於孩子嘛,現在倒是沒事,但要是她在這樣折磨自己,不好好吃東西,不但孩子有事,她自己也要有事了。”
江樓月皺眉:“那聽起來是很嚴重的。”
“嗯。”
宋梨點點頭,“那天我給她看過就說了,要她放鬆心情,好好吃飯,可是她一直苦笑。”
“用開安胎的藥嗎?”
“我那天就開給她了,但是看起來她沒吃。”
江樓月托著腮想了想,說:“好了,這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宋梨磨了磨牙,不甘願地走了。
待到宋梨走了之後,水雲皺眉上前,說道:“金姑娘這到底是怎麽了?”
“或許是有什麽苦衷吧。”江樓月暗暗歎了口氣。
未婚先孕,心情不好,拒絕吃安胎藥,還不好好吃飯。
金小小是不想要孩子還是怎麽?
她這想懷孕的,做夢都懷不著,金小小如今懷孕了,卻又是這麽個狀況,這世上的事情啊,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緣法。
江樓月深吸了口氣,說:“你們好好照顧金姑娘吧。”
這話是朝著金小小的那兩個貼身吩咐的。
吩咐完,江樓月帶著水雲走了。
她和金小小不熟,留下也好像沒什麽必要。
謝堯這幾日難得有些瑣事要忙,晚上才回府,陪著江樓月一起用了晚膳,兩人便洗漱了準備歇息。
江樓月拽著謝堯的中衣係帶把玩,思忖著,怎麽提讓他看一看大夫然後要孩子的事情。
思忖了半晌,實在是不好開口,最後翻了個白眼放棄。
謝堯卻是敏銳,捏著她的小下巴問:“有心事?”
“沒有啊。”
謝堯笑道:“你這雙眼睛不安分的很,就是有心事,你可騙不了我。”
“……”
江樓月訕訕一笑,隻好胡亂說點什麽:“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整天無所事事,覺得無聊。”
這倒也是實話。
畢竟她以前真的好很忙。
如今騎兵由羅風和江家兄弟負責,她很少插手。
卞南這裏的產業,各方管事拿捏的妥妥當當,也不需要她做什麽。
她倒是成了個徹頭徹尾的閑人。
“無聊啊。”
謝堯想了想,說道:“那不如,我帶你去蒼山看雲。”
江樓月興致缺缺地說:“我們才剛從百花莊和蘭園回來,我暫時不想出門,沒事……我明日找點消遣,不會無聊太久的。”
她想,或許她可以管管……閑事,什麽的。
比如手底下人的終生大事。
是時候找羅風那幾人來談談心了。
謝堯隻好說:“那好,要是還覺得悶,就與我說,我們回汾陽去。”
“嗯。”
江樓月點點頭,“等過短時間。”
謝堯便不再說話,拉了被子過來,悶頭“睡大覺”!
……
第二日,江樓月派水雲去把羅風等人叫了來。
騎兵是在謝堯出京城之後,羅風便帶到卞南來安頓的。
江樓月大婚的時候,羅風等人倒是來喝了杯喜酒,之後江樓月就玩瘋了,竟然是連著個把月都沒見著麵。
如今見了免不得一番客氣寒暄。
閑話說完,江樓月進了正題:“你們今年都多大了?”
羅風和江家兄弟表情複雜的對視了兩眼。
江承慶笑嘻嘻地回道:“我不和夫人一樣大嘛,至於我哥,比夫人大兩歲,咱們這幾人裏啊,就羅將軍年紀最大。”
“……”羅風默默無言,訕笑道:“末將今年二十八歲了。”
“哦,那都不小了。”
江樓月點點頭,認真地說道:“你們一直這麽單著也不是個辦法,可有什麽心上人嗎?告訴我,我找人幫你們說媒,讓你們成家。”
“……”
羅風和江承乾一陣無言,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真的嗎?”
倒是江承慶,高興的不得了,“我喜歡一個姑娘,夫人你可得幫我!”
“行,沒問題!”
江樓月應了一聲,“說吧,是誰啊?我認不認識?”
江承慶笑嗬嗬地說:“我夢裏夢到的一個仙女,長得特別漂亮,唇紅齒白的,我餓的時候她給我送糕點,受傷的時候還幫我包紮傷口。”
“好溫柔好溫柔的。”
“……”
江樓月默默地看著他:“你確定這個人真的存在?”
江承慶嘿嘿訕笑。
江樓月無語道:“就知道你是個不著調的。”她轉向羅風和江承乾。
羅風和江承乾兩人誠懇地說道:“我們這幾年一直忙著行軍和練兵,都沒想過這個事情……”
所以心上人什麽的,是真的沒有。
常年住在軍營,連個女子都看不到,哪裏能有心上人。
江樓月說:“那你們現在想,要是有心儀的,隨時與我說便是。”
三人隻好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