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8、寧玉蓉的心事
“如今,信陽、汾陽、卞南都安定,中州這裏的水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我可以暫且離開並州,幾個月的時間陪你去麗水,夠嗎?”
幾個月後,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了,不好說。
江樓月高興地跳了起來,一把抱住謝堯的脖子:“夠,太夠了!”
她用臉頰輕輕蹭著謝堯的臉:“我還以為這次又得分開呢!”
前往麗水,遙望京師,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便又是許久見不到謝堯。
江樓月方才雖然說著,但心裏其實不是滋味。
如今可好,謝堯隨著她一起去。
“我可舍不得跟你分開。”謝堯低聲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心病的,偶爾分開一下子我還能支撐,分開的時間久了,我怕我撐不住。”
江樓月失笑:“又打趣,胡說什麽?”
但這會兒,些許言語好像也沒什麽必要了。
因為謝堯低下頭來,唇輕輕觸碰著她的額頭,沿著鼻尖,落到了江樓月的唇上去,喃喃說:“我現在徹底恢複了,今晚陪你好好睡。”
那個“睡”字,他著實是咬的有點重。
一貫大膽的江樓月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了,耳後燒的也有點紅。
可又覺得他的話說的有點兒奇怪。
“什麽你現在徹底恢複了?”江樓月皺眉問。
謝堯怔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但現在,他有的是辦法讓江樓月忘掉自己說的話,並且,他也立即付諸實際行動。
夜很長,最是適合你儂我儂了。
……
這一晚上,江樓月被折騰的夠嗆,第二日還賴了床。
等正兒八經起床的時候,已經是午後。
她有些無奈的拍著自己的臉,看著一旁神清氣爽的謝堯,不是滋味地說:“你怎麽起的那麽早?我都困都不夠睡。”
“這重要嗎?”謝堯含笑反問,上前去挑了一個簪子來,給江樓月別上,說道:“剛才有人傳話,寧豐城到了。”
“我啊,這是抽了點時間過來瞧你一樣,他還等著我見呢。”
“啊!”
江樓月趕緊回頭看他:“他來的這麽快啊,那寧玉蓉也一起來吧?!”
“應該是。”謝堯拍拍江樓月的肩膀,溫柔地說:“你不管要做什麽,先吃點東西再去,別餓著肚子,知道嗎?”
“知道了!”
江樓月站起身來,待到謝堯走後,立即招呼水雲來,詢問寧玉蓉的去處,又吩咐水若準備飯菜。
水雲出去探聽了一聲,等回來的時候,江樓月的飯剛吃完。
水雲說道:“管事暫且將寧小姐安頓在凝香居了,也是剛到不過一個時辰,這會兒估摸著正在院子裏呢。”
“嗯。”
江樓月點點頭,說:“你去帶她看看我表哥——”
“是。”
水雲應了,轉身往外。
“回來!”江樓月又忽然皺眉:“這樣好像有點冒失,寧玉蓉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出身,就這麽直接喊她去看人,不太妥當,這樣吧,我去看看表哥再說。”
……
刺史府的院子大的很,凝香居是一個空置了許久的院子,院落倒是嫻靜雅致,據說是蘇廣益原先最寵愛的小妾住的。
那小妾識字,彈琴作畫更不在話下,因此才選了那麽個嫻雅的地方安頓。
不過謝堯占據並州之後,蘇府所有人全部被遣散了,包括蘇廣益的那些小妾們。
此時凝香居中,寧玉蓉立在花廳正中位置,麵前是管事分派來的兩個婢女正朝著她福身行禮。
婢女一個叫做花雲,一個叫做花雨,名字都很好聽,樣貌也周正,最關鍵的是,態度恭敬客氣,寧玉蓉看著很是喜歡。
花雲說:“小姐,咱們二人以後就伺候您啦,您有什麽事情,隻管吩咐……這些釵環首飾,衣裳,都是管事吩咐人暫時送來的,等過兩日會請裁縫入府來,再為您做新衣裳。”
“……”
寧玉蓉原本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可這一年來經曆許多,看著婢女朝著自己這般恭敬,倒還有些不習慣。
半晌,寧玉蓉才回過神來:“呃……花雲是吧?起身吧。”
“多謝小姐。”
那婢女又說:“小姐可用午膳了?沒有的話,奴婢幫小姐準備。”
“沒……”
寧玉蓉隨著哥哥寧豐城一直趕路,從永州往並州這一路,也是加快速度,日夜不眠,到現在別說午膳了,早膳都沒吃呢。
昨晚是在馬車上過的,也不過是勉強塞了幾口糕點便罷了。
她現在有點餓,但卻並不關心自己的肚子。
她心裏揣著別的事情,欲言又止,卻又不好開口。
半晌,寧玉蓉心裏歎了口氣。
罷了,先填飽了肚子,然後再找個機會詢問好了。
婢女們送上午膳來,寧玉蓉心裏揣著事情,胡亂用了一些便罷了。
花雲說道:“寧將軍在前麵和殿下說話呢,等會兒應該就閑下來了,不然奴婢去前麵等著,寧將軍出來之後,請他來看看小姐。”
“也好。”寧玉蓉點點頭,說:“如果哥哥在忙,你回來就是。”
“是。”花雲離開了。
花雨瞧著寧玉蓉揣著心事,思忖了一下,說道:“小姐,是不是飯菜不和口味?”
寧玉蓉勉強笑了一下:“沒啊,很好吃。”
“那……小姐是心情不好嗎?”花雨試著問道:“小姐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是嘛?你都看出來了。”寧玉蓉有些訕訕,轉眸看著花雨,見她臉含善意,終於是忍不住了,說道:“是這樣的,我以前……和王家的公子有過一點交情,聽聞他如今在並州……”
“王家公子啊。”花雨說道:“咱們刺史府上,現如今有兩位王公子,不知道小姐說的是哪一位?”
“兩位?”寧玉蓉一怔,忽然想起,當初在麗水,江樓月似乎說過什麽二表哥。
應當是王公子的兄弟。
花雨說:“公子的名諱,奴婢不敢隨便提,不過那二位,一位灑脫,一位溫和,溫和的那位身體不太舒服,奴婢也不曾見過。”
寧玉蓉眼睛一亮:“他真的在這兒?!”
她的忽然反應,讓花雨有些詫異。
寧玉蓉也顧不得了,急急地說:“就是身體不舒服的那位,他現在……在哪裏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