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6、我又不是什麽野男人
王淵歎了口氣,“聽老頭那意思,他回去的時候,玉休寧已經快斷氣了,老頭後悔的不得了,就用獨門的丹藥,吊住了玉休寧的一口氣,讓那玉休寧陷入龜息狀態。”
“龜息狀態?”江樓月皺眉:“什麽意思?”
“就是半死不活,睡著了,起不來,這個意思。”王淵直白地解釋罷,又說:“他讓我幫他借凝玉床,說能救活玉休寧。”
“我一聽,這不是瘋了嗎?活死人如何救的過來?而且凝玉床在曾祖母墓穴之中,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拿出來的,我當時直接腳底抹油,跑路了。”
但後來,江樓月還是把凝玉床給盜出去了。
江樓月問:“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四五年前?我記得不清楚了。”
江樓月皺緊眉毛:“我上雲宿山是三年前的春天,當時那千機老人帶我們去過一個寒潭冰洞,治病結束之後,冰洞坍塌,千機老人和凝玉床都不見了。”
江樓月又說:“我也曾試著派人搬過那個坍塌的山洞,但是那山洞和山體連在一起,怕出事,所以最後放棄了。”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王淵笑著說道:“咱們可以借助這個,將那個老頭引出來。”
當然,前提是那老頭還活著的話。
這話,王淵卻是沒好說出來。
江樓月點點頭,說:“他如果真的很在意這個事情,我們便可以用這件事情做點文章——”她又看向王淵:“怎麽個做法,你有主意嗎?”
“簡單,讓人以玉休寧的名頭,在江湖上活動一下,那老頭聽到,必定順藤摸瓜找過來。”王淵指尖點著額頭,說道:“如果我記得不錯,那個玉休寧現在應該三十二歲了,我得找個人來假扮她。”
“你那裏有合適的人?”江樓月挑眉問,“要是沒有的話,便讓阿堯這裏給你找一個。”
謝堯九宮人手眾多,應當有合適的。
王淵笑道:“開玩笑,表哥我混江湖這麽多年白混的嗎?當然有合適的人,我來安排,放心吧,肯定把那老頭給你找出來!”
“那就好。”
江樓月聽著,是著實鬆了一口大氣,含笑說道:“早知道上次便喊你一塊來並州了。”
說不定現在千機老人都找到了。
“哈哈……”王淵哥倆好地笑著,上前就勾住了江樓月的肩膀,手中紙扇唰一聲展開,笑盈盈地說:“知道表哥我的厲害了吧。”
謝堯臉色微黑,指掌一動,王淵的手臂連忙一抬,江樓月已經被謝堯拉了過去。
王淵涼涼地看謝堯一眼:“我幫你救嶽父,你就對我這麽不客氣?”
謝堯冷冷說:“別動手動腳。”
“哎呦……”王淵長歎一口氣,“小表妹啊,你看看他,我是你哥,我又不是什麽野男人,真是的……”
江樓月惦記著他幫忙找千機老人的事情,忍不住推了推謝堯。
“……”
謝堯默了默,直接別開臉朝外吩咐:“扶桑!”
“屬下在!”
“讓你準備的飯菜備好了嗎?”謝堯問道。
扶桑說:“已經在會客廳備好了。”
“好。”謝堯應了一聲,便轉向王淵說:“走吧,給王公子接風洗塵。”
“這還差不多!”王淵搖著扇子朝著江樓月麵前湊了湊:“小表妹,聽說你睡一日了,要隨我一起吃點東西去嗎?”
“我去更衣,很快就去。”
謝堯還沒來得及開口,江樓月已經開口應了。
王淵笑道:“那好,我等你,還有些營中瑣事與你說說。”
“嗯。”
江樓月點了點頭,轉眸又拉了拉謝堯的手腕,說:“阿堯,你幫我招呼表哥,我很快就到。”
之後,也不等謝堯回應,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
謝堯:……
唰!
王淵把手中的紙扇合攏,笑眯眯地說道:“走吧,謝公子。”
謝堯緩緩吸了口氣,大步往會客廳方向去了。
江樓月快速洗漱了一下,換了一身鵝黃色裙裝,不過一炷香時辰就到了會客廳內,一進去,直接坐在王淵身側,詢問道:“那個假扮玉休寧的人好聯絡嗎?什麽時候能把風聲傳出去?”
“好聯絡,一封信的事情,表哥辦事,你就放心吧。”王淵笑嗬嗬地說著。
江樓月便點了點頭。
雖說王淵平日裏說話流裏流氣的,但正兒八經辦起事情來,卻是非常靠譜的,江樓月深知這一點。
接下來,王淵又與她說起武安軍分田和訓練的事情。
羅風和江承乾江承慶兄弟如今應付營中的事情遊刃有餘。
“對了,那個玄翼。”王淵湊近江樓月,說道:“表哥我想了個辦法,讓他把自己剩下的那幾個冥衛帶著,又帶了一隊騎兵。”
“如今重甲鐵騎算起來是有四個統領了。”
江樓月詫異道:“他?你想的什麽辦法?”
“簡單,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唄。”王淵說道:“他不和你攪合,是還等著京城龍椅上那位呢,如今你和你家謝公子都快是無冕之王了,還怕京城那皇帝嗎?”
“我與他講了道理,反正他回是回不去了,如果在信陽什麽也不幹,那就隻能卸甲了,反正我是不可能撥錢糧給他,白養著他的。”
“他們那,不在武安軍編內,卸甲也沒田可分,他那殘餘的千來名兄弟以後生計都成問題。
“然後啊,他就自願編入武安軍了。”
王淵打了打扇子:“說起來也是他自己看清楚形勢吧。”
江樓月點點頭:“那倒也算一件好事,對了,我這裏也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我關於澤表哥了。”
“嗯?”王淵眼眸微眯,“大哥找到了?”
“人還沒找到,隻知道從寧州離開了,受了些苦難,可能情況不太好。”江樓月歎了口氣,“他是個沒怎麽受過苦的貴公子,這一番磨難,必定是不好受的,隻希望咱們能快些找到他。”
王淵臉色有些沉。
江樓月的話有所保留,但他也猜到了一些,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便掛不出來了。
“好了,先吃東西,等吃了東西,早些休息,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們辦。”
“嗯。”
王淵點了點頭,垂下眼簾去。
一旁,謝堯靜默地坐在那兒,一頓飯他差不多是沒插上話,心情有些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