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蘇大人,還記得我嗎?
他回過頭去,看了謝流雲一眼。
謝流雲耳中響起了啞奴的聲音:“主子,你要保重,啞奴這就去了!”
謝流雲立即回頭,就見啞奴無所畏懼地朝著謝堯撲了上去,手中無數蠱蟲並發。
謝堯麵色微冷,扇風掃過,將那些蠱蟲盡數震碎。
噗——
扇風淩厲,而啞奴也靠的太近了。
一扇掃過之後,啞奴那枯瘦佝僂的身子直接裂成了兩半。
四濺的鮮血,朝著謝堯身上灑去。
謝堯急速後退。
他親眼看到,某些血珠在落地的瞬間變成了惡心的紅色蠕蟲,當即心中大駭,運起全身所有勁道。
內力仿佛在周身形成了一個無形的罩。
“啞奴——”謝流雲驚怒地大喝了一聲。
謝堯冷眼掃過,折扇上揚,一道勁風直接將他麵前的血珠全部朝著謝流雲和於壽掃去。
“主子小心!”於壽立即拉著謝流雲急速後退。
此時,那些落與地麵上的血珠,以及那啞奴的屍體,也在最短的時間呢催生出了無數惡心的紅色蠕蟲,在地麵上四處亂竄。
那場麵,惡心而駭人。
有幾人防備不及被蟲子侵入體內,瞬間麵目猙獰扭曲,橫死當場。
謝堯快速地命令道:“所有人遠離那些蟲子。”
所有的棕衣護衛立即後退,以劍逼退那些蟲子,有聰明的還燃起了火把丟在地麵上。
那些血紅色的蟲子,碰到火苗之中燃成了灰燼。
其餘人也立即效仿。
就乘著謝堯這方人躲避的同時,於壽帶著謝流雲縱身飛躍,逃出生天。
謝堯看著於壽兩人逃離的方向,唰一聲合上了折扇,神色無比陰沉,“竟還是讓他們逃了!”
九宮副手扶桑上前說道:“公子小心些,這裏可能還有些蟲子沒有被火燒到,萬一侵入體內後果不堪設想,咱們還是先離開此處!”
謝堯吸了口氣:“走!”
……
並州城外
蘇廣益穿著明光鎧甲,帶著一行百餘人朝著小寒山進發。
一邊走,蘇廣益一邊朝著副將招了招手:“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副將壓低聲音說道:“五百名刀斧手,五百名弓箭手,保準讓那卞南王插翅難逃!”
“藩王私自離開封地,那可是欺君大罪!”副將說道:“到時候將卞南王押送進京,皇上肯定記大人大功一件,到時候封侯也是有可能的!”
“封侯有什麽好?”蘇廣益哼笑道:“本官占據關中要塞並州城,又是水陸交界之地,過的可比一般的刺史軍侯逍遙多了。”
“是、是,大人說的對,大人守護並州多年,勞苦功高,封個王也是應當的。”副將拍馬屁。
“先別想的那麽美。”蘇廣益擰著眉毛:“等抓了人,還是要看他表現的,如果表現的好,咱們就和他談談。”
蘇廣益為官多年,雖然奸詐卑鄙,但腦子還是有的。
卞南王這個時候跑到並州來,當然不可能是來跟他閑話家常的,隻怕也對那帝位不甘心的很。
如今新帝登基,朝中一切勢力重新洗牌,他這占據關中要塞的並州刺史,如今可是兩方勢力拉攏的對象。
是給皇帝麵子,還是給卞南王麵子,那還不是看誰給他的利益更多更大嗎?
此時,整個隊伍已經快到小寒山腳下,卻見那路上一棵橫著的巨樹擋住了道路。
“停!”副將喝了一聲,立即命令:“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把樹搬開!”
“奇怪,莫名其妙哪兒來的這麽一棵樹。”副將一邊嘀咕,一邊朝著蘇廣益那邊策馬靠過去,“大人——”
蘇廣益握著馬鞭,眉微皺。
就在這時,嗖一聲。
有箭矢飛射而過,穿透副將的喉嚨,將人射落馬下。
“什麽人?!”蘇廣益麵色微變。
“保護大人、保護——”
身後的親兵立即上前護衛。
此時,四麵八方竄出無數穿著鎧甲陪著武器的士兵,衝蘇廣益等人殺了過來。
蘇廣益提著馬刀,怒不可抑:“好個卞南王,豈有此理!”
此時,一人影猶如蒼鷹振翅,手中長槍也以萬分淩厲的攻勢朝著蘇廣益刺了過去。
蘇廣益提起馬刀格擋。
那人力拔千鈞,隻一招,震的蘇廣益雙手發抖,馬刀幾乎握不住。
蘇廣益心中大駭,深知是遇到了難纏的對手,打起所有精神招架。
他能鎮守並州這麽多年,功夫還是不賴的,也曾勇冠三軍。
但來人力道和招式都十分強悍,而且招招要命,十數招之後,蘇廣益已經應接不暇。
那人在他坐騎之上借力一點,另外飛起一腳。
蘇廣益馬刀來不及收回,立即下意識地抬起手臂格擋。
隻聽哢嚓一聲,手臂斷裂,人直接被踢下了馬背。
錚!
紅纓槍尖停在了蘇廣益的麵門之前。
蘇廣益驚駭地看著麵前的人。
這人看起來二十七八歲,高大威武,麵像方正,從未見過。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竟敢在並州城外撒野——”
蔡威麵無表情,懶得回他,一腳將人踹暈:“帶走!”
……
謝堯回到小渠鎮後,重新沐浴更衣,確定沒有留下任何隱患,才上了茶樓雅間。
片刻,蔡威邁步而入,拱手說道:“幸不辱命,那蘇廣益已經拿下,就押在後院的柴房之中。”
“去看看。”
謝堯起了身,緩緩往下走。
到了柴房之前,蔡威打了個手勢,守衛立即把門打開。
蘇廣益此時五花大綁,被捆了丟在稻草堆上。
扶桑搬了凳子來,放與謝堯身後:“公子。”
謝堯緩緩坐了下去,吩咐道:“把他弄醒了。”
“是!”
嘩啦。
一大盆水潑了過去,蘇廣益咳嗽兩聲,慢慢醒來。
記憶回籠,他想起自己被人踢下馬背踹暈了過去,也發現了自己此時被捆成了粽子。
他用力地掙紮著,呸了一聲吐出髒水。
蘇廣益抬頭,隻看到院子裏有人背光坐在那裏,穿著錦繡華服,手中握著玉骨折扇,但瞧不清楚臉上的樣貌和表情。
“你們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本官下手!”蘇廣益冷喝道。
“幾年不見,蘇大人的脾氣見長。”謝堯慢悠悠地說完,唰一聲打開折扇,置於耳側。
扇麵擋住了身後的陽光,也露出謝堯那張貴氣天成的臉,“蘇大人,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