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挨打
江樓月微微挑眉,心裏泛起三分惡劣,冷冰冰地說:“可你就是答應了,你親口說的,還說了好幾遍。”
話落,江樓月抬了抬下頜:“拿來吧。”
謝堯尚且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冷聲問:“要什麽?”
“昨晚你說了,今日把我送你的扇墜,香包全部還給我,然後你就要走了。”她衝著謝堯伸手:“我便是來取東西的,順便,把你送的我東西還了。”
說到這兒,她還把一直貼身戴著的紫玉吊墜拆了下來,放在了床邊的花幾上。
“……”謝堯死死地瞪著她,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半晌之後,他沉聲吩咐:“蔡威,你出去。”
“……是。”蔡威不敢有二話,朝後退走。
在他退出門檻的時候,謝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把門窗關好,走的遠一點。”
蔡威頓時退的更快。
哢哢幾聲,門窗緊閉,並且招呼了走廊下的婢女全部沒影兒了。
“你……”江樓月眉梢又是一挑,心頭也撲騰跳了一下,“我拿東西而已,你把人支開做什麽?快點將我的東西還來!”
謝堯就那麽看著江樓月,他的視線十分平靜,平靜的很不正常。
片刻後,謝堯掀了被子起身。
江樓月竟然心裏頭一怵,下意識地戒備了一下,還朝後縮了兩步,保持安全距離。
她怕他忽然動手。
畢竟這人可是有前科的,一言不合便要點穴定住她。
她心裏清楚的很,如果謝堯動手,自己似乎……不是對手。
可他沒有動手。
謝堯隨手套了靴子之後,靜默地走到了桌邊。
那裏,有方才蔡威準備的熱水和毛巾。
他自行洗漱,聲音一點起伏都沒有。
“要扇墜和香包是吧?”
很快洗漱好,謝堯緩慢地坐在了楠木桌邊的圓凳上,給自己倒水。
他的眼簾微垂,並不去看江樓月:“那兩樣東西,就在衣櫥裏那件白色長袍袖袋之中,你將衣服拿出來。”
江樓月暗暗嘀咕,他竟然真的要還給她!
這麽聽話了!
江樓月心裏莫名氣惱,麵無表情地起了身,走到了衣櫥邊去。
謝堯這次來汾陽來的匆忙,隻帶了三件衣服,兩身玄黑,還有一身便是這件白色長袍。
江樓月把衣服拿起來後,送到了謝堯麵前去,“給你!”
謝堯已經喝了一杯茶潤唇,這會兒正在倒第二杯,依舊沒有抬頭,“袖袋,你自己找。”
“……”江樓月靜默片刻。
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話是自己說的,現在反口算什麽?
找就找!
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還她東西。
要是他真的還,她就、她就——
她暗暗吸口氣,把拳頭握緊,低下頭在那白色長袍袖袋之中翻找。
可這一扒拉她才發現,那白色的長袍,是一件束箭袖的款式——
“你唬我?根本沒有——”袖袋!
江樓月抬頭朝著謝堯看去。
就在這一刻,她的麵門忽然一道風過。
江樓月立即閃身躲避,但還是晚了。
她站的離謝堯太近了,隻有一步距離。
謝堯忽然出手,她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
謝堯內力精純而強勁,江樓月被內力裹夾著朝前栽過去。
他沒有封住她的穴道,而是以一種快的根本反應不及的速度,直接把江樓月的雙腿給纏的死死的——用那件白袍。
江樓月被動的一個旋身,幾乎是有些狼狽地跌坐在了謝堯的腿麵上。
她心裏驚了一下,朝著謝堯打了一掌過去,下意識就想跑。
那手腕,卻被謝堯穩穩抓住。
謝堯用了巧勁,將她雙手後揀。
江樓月隻覺眼前紫霧一閃,原本掛在她臂彎之間的紫雲紗飄帶,活了一樣,把她的雙手也給捆住了。
江樓月呆住:“你——捆我做什麽,把我放開!”
謝堯單手扶著她的腰,緩緩問:“我當真說過那些話?”
“你說了!”江樓月回過神來,冷冰冰地說。
至少,要他往東他絕不向西這話他是說過的,而且——
“你還說,你要離開王家,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她微抬下頜看著他,暗中卻在試著扭動手腳,想掙脫束縛。
“是嗎。”謝堯垂眸看她,微微傾身,那深邃的眼眸對上江樓月的眼睛:“再問你最後一遍——我真的說要解除婚約?”
“我……”江樓月僵了僵,竟然說不出話來。
“還有——”謝堯湊近她三分,此時呼吸幾乎噴灑在她的臉上,“我真的說,要把你送的東西,都還給你?”
“……”
這回,江樓月屏住呼吸,連個“我”都說不出來了,眼神也開始躲閃。
謝堯卻在這時笑了起來。
那笑容有些冷,沒有溫度。
明明他此時,隻是穿著中衣,發髻也沒來得及整理。
說起來,是衣衫不整,不修邊幅的。
但他渾身卻散發出一種陰森迫人的氣勢。
他的眼神沒有離開江樓月的身上。
那目光深沉而銳利,仿佛穿透一切迷霧,直接看透江樓月心底的那點小把戲。
江樓月心頭一突,抿抿唇,心裏竟然浮起三分畏懼。
他好像很生氣很生氣。
可她隻是想嚇唬嚇唬他而已——
現在她如果說實話,還來得及嗎?
就在這時,謝堯忽然抓起她,把江樓月翻了個身。
就那麽讓江樓月趴在自己的腿麵上。
“你幹什麽!?”江樓月腦中警鈴大作。
謝堯俯身,一字字說道,“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好、好,你不信,你先把我放開,我們再說——”江樓月不得已服了軟。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你自己送上門來挑釁,我為什麽要把你放開,嗯?”謝堯低著頭,湊近她耳邊,“騙子!”
隨著他陰沉的話語剛落,啪一聲,江樓月臀上一片鈍疼。
“……”江樓月臉色漲紅,切齒說道:“混蛋,把我放開!”
“自己做錯了事還敢罵人?”謝堯冷聲問。
啪!
又是一下。
“說,錯了沒有?”謝堯聲線十分危險。
江樓月又羞又氣,臉漲的通紅,“放開我,我真的生氣了——”
“到底是誰該生氣?”謝堯冷聲反問,“記不記得你自己說了幾句謊話?”
“……”江樓月哪裏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