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下不去殺手.

  沒有用複顏蠱,這一個月來,臉每日痛的生不如死,頰邊有些肌膚已經開始潰爛……


  如今好不容易,秦朝雲將她救了出來,她絕對不要再被抓回去!

  她必須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要找複顏蠱來用,保證自己的美貌,她還要找到謝流雲。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此時,江樓月的視線精準的鎖住了秦朝雲和辛羅依藏身的土坡。


  辛羅依僵住。


  被發現了?!

  江樓月勾唇一笑,眸地冷光閃爍:“出來吧。”


  辛羅依縮在土坡後麵,死死地拽著秦朝雲的衣擺,滿眼都是驚慌失措:怎麽辦?

  但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因為——江樓月已經拉滿了弓箭,瞄準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並且江樓月身後的親兵也立即拉弓搭箭。


  隻要江樓月手上的箭矢飛出,其餘的箭便會立即朝著這個地方飛射而來。


  “我給你三個數。”江樓月緩緩說道。


  “一!”


  秦朝雲默默握住劍柄,陰翳的眸子掃過江樓月以及她身後現在跟著的親兵,計算著那些人的功夫。


  計算著……若是忽然出手,自己搶馬並且帶著辛羅依逃跑的成功幾率。


  “二!”


  江樓月把弓拉滿,弓弦甚至發出了輕的不能再輕的嗡嗡聲。


  “三!”


  江樓月眸色一沉,箭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秦朝雲驟然拔身而起,手中的劍刃銀光閃爍,把江樓月以及親兵射出去的箭全部擊飛。


  “就知道你們藏在這兒!”江樓月哼了一聲,腰間軟鞭掃出,卻不朝著秦朝雲攻擊,而是直接掃向了那土坡。


  啪!

  一大塊土坯被鞭子抽的飛了起來,濺起無數灰塵。


  枯死的芨芨草被這一鞭抽的連根拔起。


  辛羅依驚慌失措地臉,便在夜色之中露了出來。


  她原也是武功不錯的,但這一年多來沉迷與保護自己的那張臉,功夫也被拉下了。


  反觀江樓月,隻要是自己能起身動作的日子裏,每一天都要活動筋骨,都要練習,如吃喝喝水一樣自然頻繁。


  如此招數精進,辛羅依早已不是對手。


  辛羅依狼狽地滾到了一旁閃躲。


  江樓月身後的弓箭手不斷地朝著秦朝雲射箭。


  十幾名弓箭手,弓箭起飛,也讓秦朝雲應接不暇,根本沒空去顧及辛羅依的死活。


  啪!

  江樓月手中鞭子又是一揮,這一次直接扯出了辛羅依的手臂,就要將她扯過來。


  那方秦朝雲反應迅速地抓住了辛羅依另外一隻手臂。


  辛羅依關係到主子的大計,他自然是要想辦法救走的,絕不能再落入江樓月的手中。


  但辛羅依的死活,江樓月是不在乎的,她來追,是不想這個女人落在謝流雲的手上,在去幫他聯絡柔然勢力。


  江樓月冷笑一聲,手下施力,毫不留情。


  兩方用力,這最難受的,便是被撕扯的辛羅依。


  就聽哢嚓一聲,辛羅依慘叫了一聲,手臂被扯的脫了臼。


  而江樓月還在用力。


  秦朝雲麵色微變,不得已把辛羅依鬆開,翻身後躍,上了一棵白楊樹。


  他本就穿著青色的衣服,又借著夜色,隱匿的無影無蹤。


  江樓月用鞭子把辛羅依扯來,“砰”的一聲,她將辛羅依丟在了雪月前麵。


  “將軍小心!”身後的江承乾忽然喊了一聲。


  江樓月隻覺頭頂頭勁風落下,她快速按住軟鞭的鞭柄,長鞭變成了寶劍,抬手一擋。


  錚!

  武器交接,迸射出電石火光來。


  秦朝雲從樹上攻下。


  在這短短片刻功夫裏,他已經想到了辦法,這一群人之中,江樓月最要緊,隻要拿捏住了江樓月,以她為人質,那便立即可以扭轉乾坤。


  他藝高人膽大,立即便衝著江樓月動了手。


  且因為他攻擊而來,和江樓月纏鬥在了一起,那些弓箭手不敢隨意射箭,深恐誤傷。


  他的攻擊十分淩厲。


  江樓月被逼的躍下馬去。


  江承乾也躍下馬,前去幫助江樓月。


  隻是這秦朝雲著實厲害,他們二人夾擊竟然討不到便宜。


  江承乾防備不及,被秦朝雲一劍劃過。


  雖然他關鍵時刻避開了致命一擊,胸前卻也被砍了一劍,霎時間鮮血直流。


  江樓月眼色微沉,軟鞭忽然纏上了秦朝雲的劍,用力一卷。


  那劍不過是秦朝雲逃跑的時候,順手從營中士兵手上搶奪而來,不是什麽神兵利器,普通的很,被江樓月這麽一卷,直接成了廢鐵。


  秦朝雲卻未鬆開那劍柄,竟順著劍柄,徒手扯住江樓月的軟鞭,用力一拉。


  江樓月在力量上本就不足,當然架不住他如此拉扯。


  江承乾麵色大變:“將軍——”


  如果被秦朝雲扯去,那便落入秦朝雲手中了!

  江樓月卻借著秦朝雲的拉扯,朝他一躍而去,就在快要靠近秦朝雲的半丈之內,軟鞭脫手,隻聽嗖的一聲響,有暗箭射出。


  因為距離太近,秦朝雲防備不急,當胸中了一箭,臉色驟然發白。


  江樓月手腕上的袖箭鐲子又射出一隻短箭,去勢極快。


  這個距離射出的暗器,幾乎避無可避。


  這一箭射在了秦朝雲的大腿上。


  短箭幾乎沒根而入,秦朝雲單底跪地,渾身血氣彌漫,再無力氣。


  不遠處的江承乾鬆了一口大氣。


  江樓月手一探,軟鞭回到了她的掌心。


  秦朝雲咬牙說道:“你……使詐!”


  “什麽是詐?你躲在暗處準備偷襲不是詐?還是你潛伏在瀘州城做守城將軍,卻私自放柔然人入城不是詐?”江樓月笑笑,冰冷地說道:“兵不厭詐。”


  明知實力不及還要單打獨鬥,那叫愚蠢!

  況且,他們現在也不是比武切磋,分明是以命相搏。


  秦朝雲看著眼前的少年將軍,那飄逸的白袍袍角,心中默默:又輕敵了。


  在瀘州這段時間,江樓月對他很好。


  贈他明光鎧甲,親自照料他的傷勢,時常前來與他說起軍中趣事……


  那少女……眸光明媚,笑意真摯。


  時日久了,他也不是鐵石心腸,竟也對她……下不去殺手。


  他隻想抓了她,威脅她的人把辛羅依放了。


  然而,在這種時候,心軟便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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