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我這麽嬌弱ii.
江樓月立即從馬車之中竄了出去。
??那動作快的,謝堯都沒來得及攔。
??他掀開車簾,看著與人已經交手的江樓月,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打架,她一向不孬。
??還很喜歡呢。
??也是,她是將帥之才,慣愛身先士卒。
??而謝堯自己卻不同,前世今生裏,大部分時間他都病著,隻能靠頭腦來縱橫謀劃,指點江山,時間久了之後,就形成了一種下意識習慣。
??他當然也用武力,但卻會驅遣手下動手,他自己極少動手。
??如今這身體好了,還得了千機老人一半的內力在身上,這種不愛動手的性子卻也是根深蒂固了。
??他靠在馬車的車簾處,眼神一直盯著江樓月。
??暗夜之中,江樓月的鞭舞的如同靈蛇一般,在雪夜之中穿梭飛舞,隻要鞭尾掃到的人,全被打下了馬去。
??黑衣人人數不少,約有五六十。
??但謝堯早有準備,那些黑衣人圍上來的時候,蔡威便帶著埋伏好的人從後麵包抄,直接把這些黑衣人堵在了包圍圈之中。
??蔡威帶著的,是謝堯從九宮之中挑出來的好手,以及蔡將軍手底下的精英組成的親兵,足有二百人之多。
??實力懸殊,那些黑衣人很快被剿滅,還拿了幾個活口。
??錚!
??江樓月將軟鞭收回,盤在腰間,一腳就踩住了那手臂上綁著紅帶的頭領:“說,誰派你來的?”
??那頭領臉上的黑巾已經被摘了,其下是一張五官扁平十分陌生的臉。
??他緊咬牙關,死死瞪著江樓月。
??“骨氣?”江樓月冷哼了一聲,轉頭就吩咐:“殺了!”
??審問這種人,完全是浪費時間。
??那頭領有片刻錯愕。
??就聽江樓月又吩咐:“別讓他死的太容易,先好好招待一下再要命。”
??“是。”
??身後有人應了,立即把那頭領拖到暗處去,片刻就響起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好好招待,這些九宮出來的人可太會了。
??江樓月掃視了一周,問道:“都在這了?周圍搜過沒有?”
??“已經搜過了,沒有任何漏網之魚。”蔡威拱手回複,又說:“這些人都是好手。”
??五十多人所能造成的殺傷力其實已經不弱,但謝堯提前布防,他們的人手又是超出幾倍去,這些人當然毫無招架能力。
??“嗯。”江樓月點點頭,“那就好,檢查一下他們用的武器,衣料,屍體上的細微痕跡都別放過,若有活口願意交代的,便留一命讓他自生自滅吧。”
??“是。”
??話落,蔡威便吩咐底下人去辦事。
??江樓月往回走,到馬車邊上,莫宇矯健地跳下車來,衝她行禮。
??“上來。”車簾後,響起謝堯低沉的聲音。
??江樓月爬上了馬車,謝堯的手便探了過來,將她的手握住。
??她跑去外麵“活動”了一圈,身上發了些汗,手一點也不冷,倒是謝堯的手心,有些微涼。
??謝堯笑問:“暢快了?”
??江樓月默了默,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反應過度了,幾個小毛賊而已,她竟然激動的衝了進去,是受傷太久沒打架,所以手癢了嗎?
??她訕訕說道:“還、還行吧。”
??其實也沒怎麽發揮,畢竟他們這邊人多勢眾,打了兩下,那些黑衣人就全被拿下了。
??“還是這樣愛打架……”謝堯笑意加深:“想當初,傷好的第一天就是拉著我打架。”
??“我才沒有。”江樓月有些不好意思,別開臉說:“我是為了保護你!”
??話一出口,江樓月咬了咬唇。
??好吧,謝堯可能不需要她保護。
??謝堯又笑了一聲,“我知道,我這麽嬌弱,必須得有人保護才是。”
??“……”江樓月鬧了個大紅臉。
??馬車車轅上,莫宇暗忖,公子如今的臉皮,是越發的厚了。
??他才這般想著,就聽謝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以後可得寸步不離地保護我。”
??莫宇聽著眼角微抽,卻也不敢發出什麽聲音來打擾了二位主子逗趣的興致。
??馬車裏,江樓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與他爭辯這個了。
??外麵不遠處的慘叫聲終於停止,不一會兒,蔡威就大步上前稟報:“那人招了,說是傅南擎的手下,屍體屬下也認真檢查過,衣料都是瀘州那邊布莊出產的梭織麵料,應當是在瀘州城喬裝改扮之後再在此處埋伏。”
??謝堯淡淡應了一聲,說:“繼續趕路。”
??“是。”
??蔡威很快退下,不一會兒,繼續啟程前行。
??外麵寒風陣陣,馬車裏麵卻還算和暖,江樓月皺了皺眉:“這個傅南擎,真是賊心不死……皇上派這樣的人來,不是為了對付柔然人,是為了搗亂吧?他就不怕鬧出事情來,反倒把柔然人放入關內,危及江山社稷!”
??父親武安侯的確是柔然人的克星,但父親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一麵要應對傅南擎的挑釁,受製於傅南擎,一麵還要全副心思對付柔然人——
??戎馬一生,卻要受這種氣。
??江樓月越想,越為父親感到不值得。
??謝堯拍拍她的手:“我們快些趕到,才能幫上侯爺的忙。”
??江樓月深吸口氣:“嗯。”
??謝堯拉了馬車內的毛皮大敞,給江樓月披在身上,攬著她靠在自己胸前,柔聲說:“睡會兒吧,還有兩天路程呢。”
??接下來,隊伍堅持在雪中行進,再沒有休息。
??到了大年初二那日,兩人趕到了瀘州城。
??大軍在城南郊區紮營,江樓月到的時候天剛亮,營中正在生火做飯。
??有人遠遠地看到了他們那一隊人,立即就去稟報了武安侯。
??武安侯此時早已起身巡營,聽到這個消息大喜過望,親自迎了出來,握著江樓月的肩膀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終於鬆了口氣:“傷好了?”
??“好了。”江樓月說,“可是去了半條命,護叔叔下手也太狠了,找個機會,我可得找他算賬。”
??江護跟在武安侯身側,微笑道:“現在就算也可以,護叔叔也讓你打八十杖。”
??武安侯說:“你皮糙肉厚,八十杖下去,怕是你沒什麽事,樓兒這小手腕都得打的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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