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刺殺
“……”江樓月的腦袋略有些昏沉,迷茫地看著他:“我——”
??可她那水一樣的眼神,在這漆黑的馬車內,卻不知為何異常的清晰,謝堯眼神微微一黯,把那個吻加深,低聲呢喃:“想嗎?”
??“想……”江樓月悠悠說了一個字。
??謝堯露出滿意地笑容來,唇角吻了吻江樓月的額,“累不累?累就睡會兒吧。”此去雲宿山,起碼還要好幾個時辰。
??江樓月嗯了一聲,往他身前又靠了靠,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低聲笑說:“滿腦袋的灰塵泥土,可要把你給弄髒了去。”
??謝堯也笑了一聲,“髒便髒吧。”
??江樓月靠著他,或許是他方才勾起的一點火花激蕩,忘了心裏那點不開心,不一會兒睡了過去。
??謝堯修長的指尖順了順她的發,聲音低啞而溫柔:“等我好了,你若要去汾陽,我們便去汾陽,你若不想去,我們就去卞南……”總之是要時時刻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的。
??*
??密林之中,莫言帶著幾個人護送王澤往回走。
??一個護衛從前往快速跑來,“莫護衛,前麵有人來了。”
??“看來是王家的人找來了。”莫言說著,轉向王澤:“王公子,我們隻能護送你在此處,就此別過。”話落,莫言衝王澤行了個禮,招呼手下人撤退。
??隻是王澤畢竟身份在那,關係重大,莫言也不敢走的太遠,想著親眼看著王澤被王家人接到了再離開。
??但就在這個時候,暗處卻忽然躍出許多黑衣人,提著長刀就朝著毫無防備的王澤砍了過去。
??“王公子!”莫言臉色大變,手腕上的袖箭飛了出去,射死一個靠近王澤的黑衣人,立即帶著手下的人去將王澤圍住,“你們是什麽人,敢在汾陽地界傷王家公子?!”
??那些黑衣人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沒走,手臂上帶著黃巾的首領打了個手勢,一群人朝著莫言等人圍攻了過去,而且下手狠辣,招招要命。
??莫言帶的護衛本就不多,很快被人砍殺了好幾個。
??莫言自己奮力擋著那些黑衣人,他知道,一旦王澤在此時出了事情,江樓月和謝堯絕對脫不了幹係,本來就緊張的局麵隻會越來越糟糕。
??隻是這些人下手太狠,他雙拳難敵四手,眨眼被人砍了好幾刀。
??王澤麵色發白,“莫護衛!”
??一個黑衣人衝著王澤後背又是一刀砍來,飛出最後一隻袖箭,將那黑衣人射飛,卻被身後攻來的黑衣人踹翻在地。
??莫言再爬不起來,眼看著那些人朝著王澤圍攻了過去。
??“澤表哥,是你嗎?”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清脆女音,江星月帶著羅風和一群侯府府兵趕到了。
??羅風率先看到此處情況,麵色大變,搭起弓箭將幾個靠近王澤的人射飛,其餘人也立即上前把王澤圍在中央。
??江星月甚至來不及問王澤的情況,就和那些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起,黑衣人人數不多,但都是精銳,下手狠毒,江星月應對的有些吃力。
??羅風上來幫忙。
??此時,不遠處出來搜索王澤的王家人也聽到聲音,都朝著這邊靠攏過來。
??黑衣人眼見討不到便宜,急速撤退而去。
??“小姐,你沒事吧?”羅風見江星月臉色有些發白,急忙問。
??江星月搖搖頭:“皮外傷,快去看看那邊什麽情況。”
??羅風過去一瞧,怔住:“這人我認識,是宸王身邊的莫家兄弟,除了他,其餘人都……都死了。”
??回過神來的王澤上前來:“莫護衛是護送我回來的,先救他回去,這裏太危險了,不便久留。”
??幾人當機立斷,迅速撤回王家去了。
??到了家中之後,王澤有條不紊的安排家宅防守,派人追查林中黑衣人,又囑咐羅風送江星月暫且回去養傷,派專人為莫言治傷,最後才馬不停蹄地朝老太爺的書房走去。
??此時時辰已經很晚,但老太爺聽聞王澤出了事,翻身起床,正要過去瞧瞧。
??“祖父。”
??“澤兒回來了!”老太爺上下瞧了王澤一圈,見他安好,暗暗鬆了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澤神色凝重:“表妹挾持我出城後,派人送我回來,但路上遇到了殺手,要不是表妹和宸王留下的護衛,我今日怕是回不來了。”
??“派人去追查了嗎?”
??“已經讓人去了,但是我最近這段時間在整個汾陽暗訪宸王,竟然一直沒發現還有別人也潛了進來,那波人進退迅速有度,人數也不多……隻怕一點也不好查。”
??老太爺麵色微變,“在咱們汾陽的地界上,對王家人下手……”
??“我是王家定下的下一任家主,我若出事,王家必定大亂,而且當時正巧是宸王和表妹留下的護衛離開之時,如果我死在當場,隻怕王家和宸王從此交惡……這一波人著實是用心險惡的很。”王澤垂下眼眸,緩緩說:“到底是什麽人……”
??老太爺沉思片刻,“這件事情祖父會親自插手,你把消息暫且壓下去。”
??“孫兒明白。”王澤又說:“隻是姑丈那邊……今日去的畢竟是星月表妹和侯府的府兵,怕是不好瞞。”
??“他也不是你能瞞得住的……”王老太爺默了默,“他你就別管了吧。”
??“是。”王澤拱手行了禮,忽然感慨頗多:“如今孫兒倒是有些明白,武安侯在朝中為何能有如此地位了。”
??在這個棄武從文百年的王朝,誰重新掌握了武力,誰就有了絕對的話語權。
??像是王家這麽大的門閥,出的門客全是舞文弄墨之輩,在絕對的武力麵前,你連舞文弄墨的機會都沒有,便如同他,受王家精心教養,學習治家治國權謀之道,平衡之術,但麵對那些刺殺而來的黑衣人,除了坐以待斃,他無法反抗。
??“懂了就好。”王老太爺拍了怕王澤的肩膀,“朝中一品軍候不少,但不是靠祖上庇蔭,便是裙帶關係,真正能披掛上陣的,沒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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