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寒疾到底怎麽治療
許多事情從腦子裏麵竄過。
謝流雲那個人心機深沉的很,既然找她進宮,就絕對不是單單為了給謝景鴻表忠心。曆經前世,江樓月對謝流雲太了解了,南桑公主的死和皇後有莫大的關係,前世天下大定之後,謝流雲還曾將皇後挖墳鞭屍,挫骨揚灰為母親複仇……
再聯係皇後那藥石枉顧的樣子,還有後來的一些細枝末節,隻怕皇後之事本身就是謝流雲下的手,然後借助自己的血給皇後治病的契機,在關鍵時候讓皇後斷了氣,再嫁禍侯府。
皇後卻沒有當成斷氣,而是撐了好些天。
“是你對不對?”江樓月看著謝堯,“是你讓皇後多活了好些天,把我和侯府的嫌疑給洗了去——是不是你?”
她盯得那麽熱切,倒是讓謝堯有幾分不自在的別開臉去。
江樓月忽然笑了起來,“除了你這麽一心為我,也沒有別人了。”可笑的是自己當時竟然自以為是的覺得是自己謀算的好。
謝堯咳嗽了一聲,故意扳起臉說:“你知道就好,以後你這一顆心也便隻惦著我,可不能再惦記旁人。”
“那是自然。”江樓月說的理所當然,她深吸口氣,認真的問:“你的寒疾現在到底這麽樣了?已經入秋了,天氣一冷,你又要不舒服了……”
謝堯心中一動,安慰道:“你放心,九宮的人都在找治愈的辦法,已經有眉目了。”
“那就好。”點了點頭頭,江樓月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這個寒疾不是蠱嗎,到底要怎麽根治,上次那個宋梨說養了蠱王為你除寒疾,所以治療的辦法是以蠱治蠱?還是用什麽藥材?我的血能治到什麽程度?要不是為了我母親,說不準你的寒疾已經好了……”
“寒疾從母親身上傳給我,寄宿在我身上多年,蠱王到底能不能治好我,其實當時也是不確定的,這是事實,不是為了安慰你的話。”謝堯見她麵有愧悔,握住了她的手,認真說:“至於你的血麽,當初的火蓮也隻是藥引,並不是完全的解藥……好了,具體的治法一句兩句是說不清楚的,但根治的辦法是有的,你就放心吧。”
江樓月嗯了一聲,其實心卻沒安下去。
她忽然有點討厭自己,前世為什麽不多關注他一些,這樣起碼能知道他的病要怎麽治,總好過現在束手無策幹著急。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響起噗通一聲,接著就有人大喊:“快來救人,有人落水了,快來——”
嘈雜亂糟糟的聲音之中,似乎還有謝景晗大喊“靈怡公主”的聲音。
“是姐姐!”江樓月麵色微變,立即起身趕過去,就見禦河邊上圍滿了人,一個穿著水藍色金織軟緞的少女渾身濕透正在岸邊連連咳嗽,幾個婢女扶著她。
水裏有一人在撲騰,正是江星月。
“快救人、快救人,你們都愣著幹什麽?!”謝景晗大喊,但這裏都是些貴女,沒人會水,一時間都幹瞪眼起來,謝景晗氣的咬牙,自己跳了下去。
江樓月來不及攔。她明明記得,這個九皇子可是個徹頭徹尾的旱鴨子,果然,謝景晗一跳進去就撲棱撲棱的朝下沉。
江樓月無語,當機立斷縱身而過,在水上輕輕一點,足尖勾到謝景晗,把謝景晗踢上了岸,然後借著翻身的勢頭落入水中,遊到了江星月身邊,才發現江星月是被水草纏住了腳。
江樓月心說怪不得……他們姐妹原是都會水的。
她立即竄進湖底去,去解那水草的帶子,但水草韌性極好,解的竟然十分費勁,因此她沉入水中好一陣子都沒出來。
岸邊,謝堯臉色陰沉,低喊一聲:“宮九,快。”
宮九應聲跳入水中,與此同時,於壽帶著禁衛軍也到了,隻看了一眼情況,也沒有浪費時間見禮,他立即卸了甲縱身一躍入了禦河。
少頃,宮九扶著江樓月,於壽帶著江星月爬了上來。
謝堯立即脫下自己的外袍把江樓月裹了個嚴嚴實實,謝景晗也搶過小太監手裏的衣服給江星月裹住。江星月困在湖裏太久,此時氣息已經有些微弱。
“先和你姐姐去采薇宮把衣服換了——宮九,快去準備軟轎。”謝堯吩咐了一聲,招呼一旁的太監:“速傳太醫過來。”
謝景晗趕緊說:“采薇宮在哪啊,遠不遠?我的永寧殿就在附近不如去——”
謝堯忽然看過來,那眼神冷的動人,嚇得謝景晗的話直接卡殼,半晌才呐呐:“那……那先去……采薇宮……也行……”
而謝堯,已經半扶著江樓月離開了。
“小姐、小姐!”這時,那兩個婢女的叫喊拉回了謝景晗的視線。
謝景晗罵道:“真是個掃把星!”
……
江樓月其實沒那麽虛弱,走了幾步已經恢複,想把衣服給謝堯,但此時衣服都被她裏麵的衣衫給沁濕了,便隻好作罷。
到了采薇宮,熱水已經準備好,江樓月和江星月兩人沐浴之後都換上了新衣服。江星月因為嗆水昏迷了,不過太醫診斷之後說沒什麽大礙,休息一會兒就好。
江樓月對那太醫道了謝,謝堯大方的拿了一塊玉佩賞給他:“有勞太醫盡心了。”
太醫自然是千恩萬謝的走了。
江樓月坐在床邊瞧著江星月,微微擰眉:“好端端的怎麽落水裏去了。”
“靈怡公主!”就在這時,謝景晗的大嗓門響了起來,頃刻就進到了采薇宮內殿,但被宮九攔住了,“九皇子止步,這是我公子的私殿。”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我這不是來看望靈怡公主的嗎?你趕緊讓開,快——”謝景晗推了宮九一把,沒推開,瞪著宮九說:“你敢不讓我進!”
謝堯淡漠的聲音響了起來:“讓他進來。”
宮九這才讓開位置。
謝景晗一進來就盯著躺著的江星月,滿臉擔心:“靈怡公主她怎麽了?”
謝堯冷冷問:“到底怎麽回事?她是怎麽落得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