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九皇子找到了!
“果真在花樓!”
蘭月閣裏,宮五回複江樓月,說:“那地方稍微有些偏僻,不是繁華地帶,倒是不好找。”
“叫什麽?”
“挽月樓,裏麵有個新進的姑娘叫做碎玉,九皇子將人包了下來,就住在那姑娘房中,偶爾也會去賭坊,玩的倒是不大,平日也沒有別的消遣活動。”宮五一一回複,又說:“對了,九皇子很喜歡玉寧樓的飯菜,每隔兩日就回過去一次。”
江樓月點點頭:“好,現在你盯住九皇子的行蹤,事無巨細都要稟報,另外,找個人給辛羅依放出點風聲去,就說醫宗有傳人入京了,然後把九皇子的消息參雜一些,懂我的意思嗎?”
“……小姐是說,要讓辛羅依以為,九皇子就是醫宗的傳人?”
“不錯。”
江樓月笑了笑,“這可是一樁好戲,而咱們的九皇子,就是這出戲的關鍵。”
……
國賓館裏,辛羅依對著鏡子認真的看著自己的臉。
每日她幾乎都要照好久的鏡子,吃飯喝水之後都要照,但她依然不放心,怕自己的臉忽然之間再變形。她知道,如果這次再變形,那江樓月是絕對要袖手旁觀的,所以她萬分小心。
可也因為這件事情,她心裏越發憎惡,派出去找醫宗以及會整骨之術的人都這麽久了,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公主,吃點東西吧,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炙羊肉。”春嬤把食物送到了辛羅依麵前。
辛羅依看都沒看:“羊肉需要不斷嚼才能爛,本公主若咀嚼的次數多了,臉豈不是又要變形?”
春嬤說:“可是小姐您每天隻喝湯水怎麽行?您看您都瘦了好多了……”
“不吃。”辛羅依態度堅決,為了這張臉,她什麽都能忍。
春嬤歎息了一聲,沒了法子,說:“那我讓人把羊肉燉軟爛了,合著湯給您送來吧。”春嬤退下後,卻是很快又進來了,滿臉都帶著笑意:“公主,好消息,找到和醫宗有關係的人了!”
“什麽?!”辛羅依驟然看向春嬤:“真的嗎?”
“底下的人說親耳聽到那人說自己會整骨,是個十四歲的少年,說是醫宗傳人呢,如今就在京城。”
“這麽巧……”辛羅依抿了抿唇,有些懷疑,“咱們找了,他就來了……”不是她多疑,是她來大慶國這一年多了遭遇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算計江樓月兩次不成之後,人也變得謹慎起來。
春嬤說:“或許是天狼神保佑。公主若是不放心,可以讓人把他帶到國賓館來,公主一問就知道了。”
“……”
辛羅依想了想,說:“算了吧,你讓人去查查,那人住在什麽地方,平日都去哪裏,本公主先去瞧瞧再說。”
……
江樓月已經回侯府兩日了,如同以前一樣,一回去就沒了消息,也沒來看過謝堯。而謝堯最近這段時間習慣了江樓月的陪伴,心裏空落落的,吃飯喝茶都不香了。
悠悠歎息了一聲,謝堯倚靠在貴妃榻上打扇子,心裏罵了江樓月一句小沒良心的,這兩天肯定又沒想他。不過現在他醋勁兒倒小了很多,這段時間相處為他安了心,而且他也知道,江樓月不是把感情掛在嘴上的那種人,一旦開始做什麽事情,便也很少分心。
金伯滿臉堆笑說:“公子如果想小姐了,咱們可以去侯府看她。”
謝堯沒理他。
金伯又說:“不然老奴去請小姐過來——”
謝堯一眼掃了過去,“您沒事做嗎?會蠱的南桑人找到了?”
“……沒。”
“那您還在這裏做什麽?”謝堯挑眉,淡淡說:“是要等著我寒疾發作一命嗚呼了去?”
“公子!”金伯臉色大變,“您怎麽能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找人的事情老奴一直在認真做,您又不是不知道……好好好,老奴多嘴了,老奴這就下去!”
謝堯看著那胖乎乎的身子離開,無奈地歎了口氣。
須臾,宮九悄悄落入屋中:“公子,張家有異動。”
“哦?”謝堯微眯起眼眸,唰一下將折扇合上坐起身來,“什麽異動?”
“他們調集了人手,在挽月樓和玉寧樓的附近,以及來去的路上都做了埋伏……這兩處地方如今都和九皇子有莫大的關係,張家怕是要對九皇子動手。”
謝堯冷笑道:“他們連皇後都敢動手,如今對謝景晗出手有什麽稀奇的?隻是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在這時候動手,目的就耐人尋味了。”
宮九又說:“這件事情小姐暫時還不知道,宮五傳話問,要不要告訴小姐?”
“不必了。”謝堯站起身來,周身冷肅,“她忙著計劃自己的事情呢,不要去打擾她,張家的這件事情,我來應對。”
“是。”宮九應了,又猶豫地說:“可他們若是對九皇子動手,卻又在這麽多地方都設伏,到不知道他們會在何處動手了。”
“謝景晗雖然身在雲宿山多年,卻是皇帝的心尖子,身邊有暗衛有高手,強殺是最愚蠢的做法,而且還很容易暴露。”謝堯說:“你忘了太子暗衛在國賓館殺了拓刃那件事情嗎?兵部打造兵器全有造冊,大動幹戈隻會得不償失,所以我猜,他們不會強殺,而會智取。”
宮九眼睛一亮:“用毒!”
謝景晗每兩日都要去玉寧樓吃一次飯,而那玉寧樓,好巧不巧是宸王府的產業,皇上對謝堯的恩寵一向隻是表麵功夫,內心忌憚,對謝景晗卻是疼在心尖,一旦九皇子在玉寧樓出事,那謝堯便是渾身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張家這一招好狠!
宮九隻覺得渾身鼓動,氣憤不已,同時也冒出了不少冷汗。
謝堯緩緩說:“我長到這麽大,明槍暗箭見過無數,能活到今日,我還怕誰算計我?既然他們想跟我玩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夜空之中,星鬥漫天。
謝堯一手緩緩纏繞著玉骨折扇上的扇墜,線條美好抿成了一條冷肅的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