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她的臉廢了

  江樓月心想就算知道你有能力自保,也怕萬一。但在謝堯的目光下,她還是點了點頭。


  “好了,快回去休息吧,記得上藥。”謝堯把藥塞到了江樓月手中。


  “你怎麽隨身帶傷藥……”江樓月一邊接下一邊問。


  謝堯笑道:“順手而已。”


  江樓月忽然頓悟,難道是為了自己?她的確是比尋常人要容易受傷,而且……似乎見了謝堯幾次,自己都在受傷。


  還有他上藥的手法。


  圍獵場的時候,那手法明明還很生疏,一直弄疼她,最後是小琴弄的,如今卻輕的自己幾乎感受不到了。


  江樓月心中震動,捏緊了那小藥罐,想說點什麽,但那“謝謝”兩個字實在是太幹癟了,幹癟的讓她羞於啟齒。


  “還有事?”


  江樓月搖了搖頭,忽然上前,輕輕將他環抱住,什麽都沒說,貓兒一樣乖順的蹭在他懷中。


  體香,呼吸漸漸交纏在一起。


  謝堯笑意加深,將她回抱,就那麽站了半晌才打趣:“不會是不想回去了吧?那可不行,若是你爹知道了,明日不知道要怎麽扒我的皮。”


  江樓月失笑:“那好,我這就走了,你也早點回府。”


  “去吧。”謝堯揉了揉她的發髻。


  “嗯。”江樓月應了一聲。


  謝堯送江樓月到了角門口,又給她整理了披風才將她放走。


  等江樓月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後,謝堯臉上的笑容盡數消失,隻剩冷厲:“去查,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宮九應聲而走。


  ……


  關雎宮


  皇帝坐在床榻一側,無限溫柔的握著雲妃的手,眉宇之間不見帝王的冷厲和籌謀,隻是一個男人對待心愛女子的擔憂和關懷。


  “都已經兩個時辰了,為什麽雲妃還是沒醒?”皇帝沉聲發問。


  太醫謹慎地回複:“回皇上的話,雲妃娘娘本就體弱,這次溺水有稍有些嚴重,所以才會昏迷的時間久一些,但請皇上放心,最多再過半個時辰,雲妃娘娘肯定會醒過來的。”


  “最好如你所說。”皇帝冷冷地說了一句:“退下吧。”


  “是。”


  太醫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


  常喜出現在偏殿的門口,欠著身子。


  皇帝看到了,將雲妃的手放入被中,轉身出了寢殿,進入一旁的偏殿。


  常喜低聲回:“所有涉及今晚事情的奴才,全部扣了起來,請皇上吩咐。”


  皇帝眼底盡是陰霾。


  今夜的宴會是局,轉為江樓月和江星月姐妹而設的局。可誰能知道,這局中出了意外——雲妃與謝堯私下見麵。


  雲妃是他最心愛的人,他對雲妃的一切都知道的很清楚,包括雲妃和謝堯的一些人情往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今夜,卻有人早知道雲妃的行蹤,而且打算借著謝堯和雲妃見麵的機會壞雲妃的名節!


  他隻能在關鍵時刻引雲妃離開,去往禦河邊……那些禁衛軍,本來是他為江樓月準備的局,如今卻是弄巧成拙,讓江樓月又立了一功。


  想到此,皇帝神色更沉,“處理幹淨了,一個都別留。”


  常喜心尖兒一顫,低聲說:“老奴明白了。”


  啪!

  就在此時,外麵忽然響起碗盞碎裂的聲音,立即就有一個神色慌張的宮婢被兩個禁衛軍提著送到了皇帝的麵前來。


  “奴婢……奴婢隻是來送茶水的,皇上開恩、皇上開恩呢,奴婢不是有意要打擾皇上的,皇上——”


  皇帝厭煩地一眼都不想去看,直接揮手:“拖走。”


  “趕緊弄走!”常喜立即打手勢,兩個禁衛軍把那宮婢拉走,不知使了什麽手段,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一會兒,一個禁衛軍回來,交了一個物件給常喜。


  常喜雙手捧著送到了皇帝麵前。


  皇帝隻看了一眼,眼底便蘊起了無數的風暴,那種凜冽的殺氣,讓捧著東西的常喜雙手雙腳都開始打擺子。


  忽然,皇帝冷笑了起來:“看來她還是不滿足啊,不管朕怎麽對她,她永遠不滿足……好啊,很好!”


  ……


  東陽宮


  謝景鴻在偏殿來回踱步,太醫還在裏麵為辛羅依診治。


  看著緊閉的房門,謝景鴻滿臉陰霾,恨不得殺了江樓月和江星月那對姐妹。


  他自知自己太子地位不穩,一直想要尋求外部勢力為依靠,可武安侯靠不上,別人的勢力又不足以和晉王謝景亨對抗,他隻能把心思都放在柔然人身上,可如今倒好,剛把柔然公主放出來,要談和親的事情了,江星月又將辛羅依打了個半死!萬一柔然人知曉這件事情忽然發難打起仗來怎麽辦?

  邊境的黎民百姓是死是活他管不著,可柔然這股勢力就要憑空飛了!


  吱呀。


  就在這時,門開了。


  謝景鴻大步過去:“怎麽樣?”


  為首的太醫說:“公主的情況不太好……臉頰重創過度,可能很難恢複……”


  “你什麽意思?她的臉廢了?還是她的命——”


  “是臉——”太醫忙說:“好些牙齒都鬆脫了,看著外麵的皮肉是好的,但臉上的一些骨頭全部碎裂,就算用最好的傷藥,怕是也恢複不到原來的樣子了……”


  謝景鴻隻覺得一股冷水潑了上來,心裏隻剩兩個字:完了!

  瞬間,謝景鴻對江家姐妹的厭惡越發濃厚,咬牙切齒地罵道:“瘋子!”


  太醫們不敢多話,告退離去。


  這裏的消息,還要過去匯報給皇上知道呢。


  一等太醫離開,謝景鴻也是厭煩無比,甩袖就走,卻在東陽宮門口不遠處碰上了晉王謝景亨。


  謝景亨麵上帶著假笑:“呦,二哥這是打算去哪?不守著辛羅依公主了?”


  “本宮是你二哥,也是太子,什麽見了本宮連該有的禮數都沒了?”謝景鴻神色陰沉,“以前是本宮不計較,不代表你可以不把本宮放在眼裏!”


  “哎呀,這……臣弟給忘了!”謝景亨裝模作樣的欠了欠身:“臣弟見過太子殿下。”


  那言不由衷布帶半分恭敬的模樣氣的謝景鴻額角青筋直跳,但對謝景亨,他毫無辦法,冷冷哼了一聲後甩袖離去。


  謝景亨看著遠處的謝景鴻的背影,嘲諷的一笑:“空殼太子,還拿著雞毛當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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