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圍獵開始
不等江樓月開口,江星月又說:“以前怎麽沒聽過你身邊還有這麽一個護衛。”
“新收的。”江樓月淡淡說著,朝她笑道:“怎麽了,你罵人被羅副將聽到了幾次了?”
江星月瞬間忘了什麽宮五,一張臉又是複雜又是窘迫,氣罵一聲:“你再笑話我,我撕爛你的嘴!”就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江樓月笑了一聲,馬車的車簾隨著春風輕輕晃動,路邊是綠色的青草,五顏六色的花兒在草地上點綴,看起來一派生機勃勃,不遠處,柔然人的車駕顯眼的很。
“平王哥哥,今日圍獵,你會上場嗎?”外麵傳來辛羅依嬌氣的聲音,原來謝流雲的馬車就在侯府車隊的前麵,辛羅依從柔然的隊伍裏出來,騎馬跑到了這邊來。
貴族們不禁神色複雜古怪,有的感慨柔然女兒真是豪放,喜歡誰就能追著跑,有些也訝異平王的魅力,江樓月、江逸雪的事情才過去多久,又被柔然公主看上了。
江樓月眼眸淡淡掃過,並沒多少溫度。
前世,辛羅依來京城選婿,成為各個皇子爭取的對象,但辛羅依偏誰也不喜歡,隻看上謝流雲。當時,江樓月剛沒了父母,心情低落,得知辛羅依糾纏謝流雲氣的怒火暴漲。
她認為自己什麽都沒了,隻剩下謝流雲了,可還要有人來和她搶!
她瘋了一樣的衝進國賓館去,正好看到辛羅依纏著謝流雲說話,妒火中燒的她當場就動了手,結果謝流雲還護著辛羅依,說她不尊重貴客,本就悲傷過度的她傷心至極,當場就昏了過去,後來……她不理會謝流雲了。
謝流雲忙著招待柔然人的事情,並且和辛羅依幾乎是出雙入對。
好多人都在說,皇上要給他們賜婚了。
她卻又不死心,追去了謝流雲的麵前……她甚至為了謝流雲,動用了爹爹留下來的眼線,在柔然做了一番動作,讓辛羅依不得不暫時回到柔然去。
可最後的最後,辛羅依還是站在了謝流雲的身邊,並且自己當初對她的算計,辛羅依一直記恨在心,姐姐的淒慘、外祖家的滅門,都和那件事情脫不了幹係——
江樓月重重閉上了眼睛,真的不想承認前世自己如此下賤,一次次送上門去,做下了多少蠢事!
這一回,她一定要一件件討回來!
“喂——”江星月忽然搖了搖江樓月:“你怎麽了?”她看了外麵一眼,此時辛羅依還在纏謝流雲,聲音不小,像是故意說給她們聽的。
江樓月說:“沒事。”
江星月歎了口氣,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隻以為她是為了謝流雲的事情難受了
“小姐。”就在這時,宮五靠到了馬車邊。
江樓月吩咐說:“到了獵場你再來找我。”
她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要一並交代。
從慶都到達京郊的獵場時,已經到了午後,王氏和江家姐妹二人住進了早就安排好的帳篷,下人們忙著做飯。
江樓月去看了王氏一眼,找了個借口暫時離開了。
王氏狐疑:“這孩子怎麽了,看著不太高興的樣子?”
“還能怎麽?”江星月歎息:“這一路過來,那個柔然公主追著纏著平王,母親又不是沒看到。”
“……”王氏默了下,聽出了女兒聲音中的幾分責怪。
最近,她的確對自己的兩個女兒關心有點少,心思全都放江逸雪身上去了。
難道樓兒還是放不下平王嗎?這……又要怎麽辦?
王氏蹙起眉毛,隻覺得頭疼的很。
*
“注意好圍場的動向,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另外一邊,江樓月吩咐宮五。
宮五沉聲說:“屬下明白。”
“交給你的東西辦好了嗎?”江樓月又問。
“都辦好了。”宮五上前,給了江樓月一個樣式好看的荷包:“這個是給小姐準備的,公子吩咐府上繡娘縫好了,小姐隨身佩戴即可。”
江樓月揚了揚眉,腦海中忽然就閃過謝堯的臉。
他說:“這香包真醜。”
江樓月摩挲了兩下布料,把香包揣入懷中,又說:“殿下安頓好了嗎?”
“已經安頓好了,就在右側三十丈外。”
“右側不是圍欄嗎?”
“是。”
帳篷的布置也是有規矩的,男女眷分開,皇族和大臣也分開,江樓月的帳篷所屬的地方正好是女眷邊角靠圍欄的地方。
江樓月隻一想就知道,肯定是謝堯提前吩咐做了這樣的安排,兩處的帳篷看似無關,實則隻隔著兩排圍欄,心裏不由為他的這些小心思無奈,“殿下的傷勢好些了嗎?”
“已經好多了,殿下還為小姐準備了弓箭和馬,等會兒——”
“江小姐!”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響起了哈魯寧豪邁的聲音。
江樓月眉心微微擰了一下,卻是很快恢複正常,起身前去掀開帳簾,就看到哈魯寧高大的身姿屹立在帳篷之前,而附近帳篷裏的人全都在朝著這邊看。
“大王子。”江樓月淡淡喚了一聲。
她今日穿了一件嫩黃色的騎裝,幹淨清爽的顏色把她整個人襯的越發的清麗逼人。
哈魯寧眼底的笑意加深,大步走上前來:“上次馬場選的馬,我馴好了,走啊,咱們一起去遛遛,試騎一下!”
江樓月說:“也行,那就請王子等我一下,我去準備準備。”
“好!”
江樓月進到賬內,吩咐宮五:“請殿下幫忙留意下我爹那邊的情況。”
“……”宮五來不及說什麽,隻能看著江樓月拿了隨身的軟鞭別在腰間,隨著哈魯寧出去了。
馴服的馬是一匹黝黑的駿馬,哈魯寧十分殷勤,把馬牽到江樓月麵前的時候,微微傾身把手臂放在馬腹前:“江小姐,上馬吧。”
這是讓她踩著自己的手臂上馬呢。
江樓月笑了一下,足尖在地麵上一點,哈魯寧隻覺眼前黃影一閃,江樓月已經端坐在了馬上,“王子,你也上馬吧。”
哈魯寧哈哈大笑,“好、好。”
他翻身上了自己的馬,一手牽著江樓月的馬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