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殿下不必三番五次刺激試探我!
江樓月皺緊了眉毛。
時間。
這個時間,京城有什麽別的事情嗎?
前世,這一年是武安侯府傾覆的年份,所以其餘的事情對她來說都成了小事,她基本沒有關注到什麽,唯一一件大事就是——皇後!
嚓嚓聲大作。
江樓月把手上的家書全部揉成了團。
“小姐,都裝好了。”小琴走進來,流露擔憂神色:“小姐……你怎麽了?”
小音也在一旁跟著,忍不住安慰說:“小姐別擔心,雖說平王殿下還在麗水縣城等著,但宸王說要護著小姐就會護著小姐,平王也不敢怎麽樣。”
“守好母親。”江樓月站起身,丟下一句,便大步往外。
小音和小琴對看一眼,雖一頭霧水,但卻緊守吩咐。
江樓月走到中庭的時候遇到了進來的宮九。
“樓月小姐這是——”
“皇後是不是病了?”江樓月直接問。
前世的這一年,皇後忽然薨了,死的十分突然,民間傳言有說是中毒的,也有說是急病的。
皇後是謝景鴻的養母,也是謝景鴻唯一的依仗,而此時的謝流雲又依附與謝景鴻——一切瞬間就變得清楚明白。
宮九怔住:“樓月小姐的消息真是靈通。殿下要我過來請姑娘過去一趟。”
江樓月二話不說朝著紫竹苑走。
到了紫竹苑的時候,謝堯用扇柄點了點圓桌:“看看吧,昨日送來的。”
圓桌上是封口獨特的密信,江樓月打開迅速看了一遍。
果然被她猜對了。
謝堯說:“他這麽急著想帶你回去,是給皇後做藥引呢。”
“休想。”江樓月臉色陰沉,她看著自己的手腕上疤痕早已經消失的地方,想起江逸雪,那個女人,是自己一直當做親姐妹的人,她知道自己的一切,當然清楚自己的天賦異稟,當時江樓月十分得意的告訴江逸雪的時候,江逸雪還很驚詫的捂上了嘴巴——
此時此刻,她恨死了自己的愚蠢。
謝堯清擺著折扇,“你的血……這件事情,你覺得是怎麽捅出去的?”
“殿下想說什麽?”江樓月忽然抬眸,瞪向謝堯,仿佛一下子看到了謝堯的心底:“殿下一直試探我,不覺得無聊嗎?!”
“……”謝堯怔住。
江樓月冷冷說:“無論是怎麽捅出去的,我心中都十分清楚,這與殿下無關,更不會懷疑殿下什麽,我對殿下上心是發自真心的想對殿下好,殿下信也罷不信也罷,以後多得是時間讓殿下看清,殿下不必三番五次刺激試探我!”
她眼底怒火之間夾雜著一抹敏銳,竟襯的整個人別樣明豔照人,謝堯眼底光芒一黯,“我隻是就事論事,沒有試探的意思。”
話一出口,謝堯就覺得自己多此一舉,因為江樓月別開臉,明擺著是不信。
謝堯自己也不信。
謝堯有些惱,她曾經說過,隻與自己說了這件事情,那不就代表隻有自己可能把她的秘密泄露出去了?就事論事的問一句怎麽就成試探了!
再說了,就算試探她又怎樣,自己惱個什麽勁?!分明是她太主動的關照他,是個人都會懷疑她別有用心!
有些煩的閉了下眼,謝堯轉移話題:“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他既然來了,就勢必會強迫我進京,不會給我喘息機會的,可我江樓月不是誰的藥引子,我不想,也沒人能強迫。”江樓月冷笑一聲,看向謝堯:“我知道自己的血能緩解殿下的不適,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謝堯挑眉:“哦?”
“我來做殿下的藥引子,隨叫隨到,直到幫殿下徹底根除病痛,而殿下借我人手,讓我來應對謝流雲。”
“如果我不答應呢?”謝堯眼底浮起幾許思量。。
江樓月沉默了。
本來是想借著這件事,一箭雙雕,既對付謝流雲,又解決了給謝堯治病的事情,卻沒想到謝堯竟然不買賬。
江樓月直接轉身走了。
他不借人手,她也有辦法對付謝流雲。
這次謝堯卻沒放任她離開,在江樓月剛邁出腳的時候就開了口:“好。”
隻聽謝堯吩咐道:“都聽樓月小姐安排。”
“是。”暗處有幾條人影立即跟了上去,落地無聲,全是九宮精銳。
江樓月回首:“謝了!”然後帶著那幾個人快速離去。
紫竹苑裏再次歸於安靜,謝堯回味著剛才江樓月說的那些話。
我對殿下上心是發自真心的想對殿下好。
我江樓月不是誰的藥引子,我不想,也沒人強迫。
可她卻願意用血來跟他做交易。
這算什麽?
她願意對他好,願意給她做藥引子嗎?
謝堯忽然問:“宮九,你覺得本王如何?”
“不知主子說的是……哪方麵?”
“所有方麵。”謝堯補充:“作為男人,本王如何?”
“呃……”宮九無語,硬著頭皮說:“這個……屬下……屬下以為,主子還未及冠,這個……”分明就是個少年,離男人這個詞有一點遠啊。
謝堯一眼瞪過去。
宮九立即垂頭:“屬下愚蠢。”
金伯笑眯眯、圓滾滾地滾了進來:“哎呀呀,宮九是個蠢的,不會說話,老奴來說,咱們主子麵如冠玉,玉樹臨風,手握權柄,不管是身份,權勢,樣貌,那都是一等一的人中龍鳳,男人中的男人啊!”
謝堯白了金伯一眼,卻沒說什麽,顯然對他的話很是受用。
他唇角聳動了下,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他這麽優秀,江樓月若非是眼睛長在腳底板上,喜歡他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自然也能解釋她對他的關心了。
……
麗水縣城客棧
外麵燈火寂寥,後院卻燃著火把。
身著便服的禁衛軍隊長拱手說:“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暗夜裏,火把明滅的光把謝流雲的臉照的一半明亮一半漆黑,他打了一個手勢,吩咐:“記住,不要傷人,抓到之後立即離開,若遇上宸王的人,不要糾纏。”
禁衛軍隊長沉聲應:“卑職明白!”
穿著便服的禁衛軍悄無聲息快速離開了院子。
謝芳菲緊皺著眉頭:“流雲哥哥,宸王哥哥在那裏,還那麽明顯的護著江樓月那蠢貨,咱們這個辦法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