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公子您的清白可全沒了
“……”謝堯無語了片刻,閉上眼睛靠在了軟塌上,舒展全身。
金伯很快進來了,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公子、公子,您與樓月姑娘說了沒?”
“說什麽?”
金伯笑容頓時僵住了:“您怎麽不說?”
“有什麽可說的。”謝堯幹巴巴地道。
“有什麽可說的?”金伯痛心疾首的說:“您的衣服都被她脫了!”
謝堯臉色黑了大半,“胡說什麽?”
“老奴怎麽胡說了……您昨晚回來衣帶都係反了,而且是係反了好幾個,腰帶也扣得歪歪扭扭的,老奴貼身伺候您那麽多年,您的情況老奴最是清楚,寒疾發作的時候全身僵硬不得動彈,總不可能自己寬衣去烤幹還穿上吧?當時隻有樓月姑娘在身邊——”肯定是江樓月給公子寬衣穿衣的啊!
謝堯正要嗬斥他不要再說,卻看向金伯身後,一張臉徹底黑了。
金伯繼續說道:“昨晚的事情……公子您的清白可全沒了,樓月姑娘不得負責嗎?!”
謝堯無力的閉了閉眼,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喝了一聲:“閉嘴!”
“……”金伯噤聲,伺候謝堯這麽多年,謝堯幾時對他這樣疾言厲色過?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原因。
他的身後,發出極輕的倒抽口氣的聲音。
金伯緩慢的轉過身,看到江樓月帶著婢女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江樓月臉色尷尬,婢女小音則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的模樣,瞪著金伯,視線一轉又瞪向江樓月,仿佛聽到了什麽驚天秘聞。
江樓月無力地歎了口氣,不過重生了一回,什麽大場麵沒見過?等她抬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上客氣的笑容:“我手鐲落下了。”
江樓月從容不迫,沒事人一樣的進到了小廳內,拿起手鐲慢條斯理的戴回了手腕上,然後對謝堯一笑,非常客氣:“多謝殿下幫我上藥。”然後揚長而去。
“……”謝堯臉色又黑了幾分,額角一束青筋還忍不住抽動了兩下,剛才他分明看到江樓月眼中一抹促狹。
她也在看他笑話!
昨晚那些不想回憶的畫麵又湧入腦海之中,謝堯低頭,單手無力的扶著額角,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位置突突地跳個不停。
“呃……”金伯仿佛知道自己幹了壞事,可是他想要江樓月和謝堯能有扯不清的關係,無非也是為了能更方便謝堯治療寒疾,如果兩人真能成夫妻,好多問題都不是問題了,但看自家主子現在這懊惱的樣子,金伯非常識趣的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公子,還有另外一件事,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就不要講!”
謝堯聲音沉沉,不斷揮手讓他退下。
金伯卻硬著頭皮沒走,還說:“是關於平王的事情……”
謝堯一怔,抬頭。
“一早的消息,平王最近一直派人暗中跟著樓月小姐。”
……
回去京城的馬車上,小音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小姐金伯說的是真的嗎?小姐不會吧?天呢您可是女孩子怎麽能去脫……王爺的衣服……”
“還說什麽您換了王爺的衣服就要對王爺負責,男人……說啥清白,小姐您的清白都沒了!”
“不行不行,這件事情奴婢得告訴夫人,讓夫人和侯爺為小姐做主才是!”如果被宸王府的人搶了先,傳出什麽小姐脫了宸王衣服的話去,那小姐就真的沒名聲沒清白了!
“小音……”江樓月無奈扶額,“你一定要這麽大聲嗎?”
“啊!”小音捏著嗓子說:“可是這件事情真的……嚇到我了呀。”
倒是一旁的小琴很鎮定:“當時小姐是為了救人,而且小姐做事心裏有數,哪有總管說的那麽誇張?你管好自己的嘴,否則隻會害了小姐。”
小音臉色一白,立即噤聲點頭。
江樓月看著小琴,暗暗鬆了口氣,還好有這個穩重的丫頭在身邊。
馬車忽然停了。
小琴問:“怎麽回事?”
車夫聲音有些緊張:“是……芳菲公主的車駕,這條路太窄,過不去……”
江樓月渾身驟然泛出極強的冷氣,凍的馬車內的兩個婢女都嚇了一跳。
這芳菲公主是謝流雲的鐵杆跟班,在前世就是她的冤家對頭,無數次嘲諷她配不上謝流雲,嘲諷她不要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但自己一忍再忍。
在前世,自己將謝芳菲推入湖中後,謝流雲忽然就不理會她了,為了挽回謝流雲的心,她不僅無數次忍讓芳菲公主,受盡奚落,還因為謝流雲的勸說,讓姐姐江星月代替謝芳菲嫁去了柔然,結果被淩辱致死……
小音說:“小姐你別生氣,咱們讓路讓她過去就是了,別衝動啊!”
就在一個多月前,謝芳菲堵住江樓月警告她離謝流雲遠點,江樓月氣不過,將芳菲公主推進了湖裏,武安侯入宮負荊請罪才平息了事情。
此時小音看江樓月這樣的反應,隻以為江樓月又記起一個多月前的事情。
小琴直接吩咐車夫:“退出去,把路讓開。”
“……是。”車夫壓低聲音。
“我道是誰趕擋著本公主的路,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武安侯嫡女江樓月啊!”就在這時,外麵揚起一道嬌蠻的女音,每一個字都透著鄙夷,“看來這是不想給本公主讓路了?你們還愣住幹什麽,讓她給本公主退回去,把路讓開!”
“是!”
有護衛領命上前,錚錚幾聲抽出武器,馬兒瞬間受驚,人立而起,防備不急的小音直接滾到了車外。
江樓月麵色微變,拉著小琴跳出馬車,“小音,你還好嗎?”
“沒事……奴婢沒事……”小音額頭上在流血,手掌也擦破了皮,江樓月扶著她站起身,小音立即扯住江樓月的衣袖,壓低聲音:“小姐算了,我們趕緊走。”
江樓月卻安撫的拍了拍小音的手,視線冰冷地朝馬車上的芳菲公主掃過去。
“放肆!你這麽看著本公主做什麽?”容貌嬌美的芳菲公主下頜一抬,瞪著江樓月說:“你一個下臣之女,見了本公主還不趕緊跪地行禮?”
“行禮?”江樓月冷笑:“公主的風寒好了,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我記得我跟公主說過,以後見了我繞著走,公主看來是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