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好說話

  “一個人的生命應該是這樣的過的：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才能夠：我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了社會和諧而奮鬥。警察叔叔，你懂嗎？”


  詢問室裏，包不同叼著煙，眉頭緊皺的打量著眼這位少年。零下五度，背心短褲。張嘴就是的《鋼鐵是怎麽樣煉成得》。


  究竟是誰給他的勇氣？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嗎？


  掐滅煙頭，包不同問道：“姓名”


  “商心仁，今年十六歲，性別男，愛好女。”商心仁答道。


  “嚴肅點！”要是早幾年，包不同早就暴怒了。不過，那件莫名其妙的事情之後，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包黑臉了。“大晚上不睡覺，一個人在大街上瞎跑什麽？”


  商心仁不好意思道：“警察叔叔，我要是半個人在大街上，我怕嚇到人。”


  ？？？包不同差點就尿了，這什麽玩意？冷笑話？

  “咯咯咯”包不同敲了敲桌子：“我們的政策你知道嗎？”


  “知道”商心仁轉頭看向身後的牆上：“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包不同怒了，拍案而起，就算從市刑偵大隊長擼到派出片警，在梁化市也沒人敢在它麵前這麽放肆。“你子老實點，別點著我的暴脾氣！”


  “啪”的一個立正，商心仁道：“放心，我一定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嗬嗬！”包不同被氣樂了：“我還千錘萬打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呢！”


  “暗號對上了！”商心仁大喜道：“兄弟，都是自己人，有什麽糖衣炮彈你盡管衝我來，我保證胡八道。”


  “嘭！”包不同怒了，摔門而出。他怕自己再不冷靜，會忍不住上去揍人。


  拘留室內，商心仁一臉茫然。


  “不是自己人嗎？”


  五分鍾後，包不同手裏拿著兩盒紅燒牛肉麵回來。“想吃嗎？”


  商心仁咽了咽口水：“想。”


  “能好好話嗎？”包不同認真的問道。


  商心仁看著包不同反問道：“可以嗎？”沉默了一會之後，他點了點頭道：“嗯，我來自一個神秘組織。我”


  “咯咯咯”包不同敲了敲桌子“你再胡八道，我就不客氣了。還想不想吃紅燒牛肉麵？好好，給你加個香腸。”


  商心仁連忙點頭道：“好啊！”


  （自述部分）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除了出生年月不詳，父母不詳，在孤兒院長大之外，我跟普通人真的沒什麽區別。


  我從就是個單純善良人，沒什麽不良嗜好，沒談過戀愛。我學習成績挺好的，可是吧，考試運不太行。一考試就拉稀，考拉，大考大拉。後麵想了想，我可能是傳中的煞文曲星，跟考試犯衝。中考的時候，我為了避免拉稀，提前一就不吃飯了，我就不信肚子裏沒東西還能拉稀，結果，餓了一，低血糖暈在了考場。被送進了醫院，徹底錯過了中考。


  中考放榜那，我向暗戀已久的花表白了，結果花居然跟我相約下輩子。她，想跟她好，下輩子吧。


  同一，孤兒院被開發商收購了，我就無家可歸。我就成了失家、失戀、失學的三失青年，不過沒關係，沒了愛人，沒了家我可以靠雙手自己好好過了。


  後來我也看開了，就想著攢錢去讀個技校，學修車，可是讀技校得學費。我都快成年了，也不能總是麻煩國家，先打一年工，攢一點是一點，攢夠了錢就去上技校。


  於是，我就開始找工作。可是扛大包扛不過大漢，洗碗洗不過大媽，掃街比不過大爺。隻能到處打打散工，三前，我在街上溜達，看能不能撿點塑料瓶，紙皮什麽的。


  然後我就看到街上圍了一群人，我心想可能是上掉餡餅了，就擠進人群中去看看，結果看到一個老大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看樣子是犯病了。大家都，這大爺自己走著走著就躺下了。還最近很流行碰瓷，這位老大爺可能就是碰瓷的。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不怕，於是我就去扶了。萬萬沒想到，我剛上手，老大爺就渾身劇烈顫抖，然後就沒動靜了。我一探呼吸，居然就斷氣了！我當時就覺得，自己還是做了件大好事，畢竟我給這位老大爺送了終啊。


  可能大家都為了老大爺默哀，所以都沒人話。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生活，我還得找工作，於是放下老大爺我就想離開，卻被趕來居委會大媽圍住了，非要拉著我去派出所。我當然不會去，做好事不留名，我怎麽能貪圖那個好市民獎？

  就在這時，我感覺有人捉住了我的腳腕。我回頭一看，老大爺詐屍了！光化日就詐屍了。我心想這位老大爺還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死了都要詐屍來給我道謝，我對大爺了句不用謝，就跑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擺脫了居委會大媽，我就靠在一根電燈柱上休息。喘過氣來抬頭一看，居然是一個招聘廣告。


  誠聘:

  男，年齡16-18歲。身高170以上，會喝酒，會打扮自己，有親和力，能適應夜間野外工作環境，有無經驗均可。


  日薪資待遇：500-000不等，月薪均可達-6萬元以上，薪資根據個人能力而定。


  工作內容：為客戶提供夜間野外作業及其他特殊服務。


  其他待遇：客人贈予的，項鏈，鑽戒，手機，電腦等一切物品，歸個人所有。


  我當然也知道，街邊很多那種廣告，都是騙人的。不過，我從這則廣告裏看到了真誠，滿滿的誠意溢於字麵上，特別是開頭的那兩個字，誠聘！

  雖然沒什麽公司，隻有一個地址，但是就衝這份真誠，我決定去麵試。


  到此處，商心仁咽了咽口水：“警察叔叔，我能不能先吃麵。”


  包不同聽傻了，這是世上真的有如此純良的人嗎？他從來見過如此認真胡八道的。不過知道商心仁是孤兒之後，他動了惻隱之心，便起身把紅燒牛肉麵用熱水一泡，往裏麵加了根香腸，然後遞給商心仁：“吃吧，吃完接著。”。


  商心仁接過麵，然後看著剩下的那一盒紅燒牛肉麵笑道：“警察叔叔，你別客氣，剩下那個我自己會泡著吃。”


  包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