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8章：三種『壁』

  唐風和龍先生拜訪過『循環』之後，他們也開始了新的旅程。


  只不過。


  這一次比歷練大平凡術的論外空間簡單得多。因為他們都保有原來的力量，想要前往哪個次元重生體驗都容易。在平凡世界沒有力量，連走一點遠路都麻煩。擁有力量，跨次元生活都是易事。時間，距離，故事，全部都在自己掌控的節奏之中。


  就這樣，唐風和龍先生好好體驗了一次，嘗試弄明白大平凡術和循環的用意。


  當然。


  兩人內心也很清楚，他們不算特意幫助自己，只是在自己的尋道路上輕輕推了一把。同樣的，在循環的論外空間中也有其他『旅人』。這些人也在尋找些什麼，有些跟自己不同目標，有些跟自己同樣目標。大家相遇之後也不干涉，能分享就分享一些資訊，僅此而已，沒有更多什麼糾纏與煩擾。


  多年之後。


  唐風和龍先生才發現一個秘密：這裡的次元世界有問題。


  再一次。


  原來的四人再聚，童子模樣的循環，老頭模樣的大平凡術，唐風和龍先生，四人重新聚談。這時候不僅是唐風和龍先生髮現了問題，另一邊的唐小白也似乎找到了什麼線索，短時消失了身影。


  「你們有話說？」童子般的循環很直接，從來不會拐彎抹角。


  「是的。」唐風代表自己的小組說話。


  「那說吧。」


  「好。首先第一件事，我們在你的論外空間體驗了一段時間，有些地方也認認真真生活了幾百年。」


  「請說正題，我對這些沒興趣。」


  「好吧。我和龍發現了一些問題，跟這裡有關。直接點說，這些『空間』就是歷史，對嗎？」


  「你說呢？」循環並沒有直接回應問話。


  「是，也不是。」唐風先肯定再否定，接著又說道：「這樣說吧，一開始我們還沒有察覺不妥，認為這些空間與故事只是你的幻想具現。因為在平凡世界見過『唐士道和白美人』，我們知道你們可以構建這種幻想現實。但是，最近我們才發現……裡面有我們。」


  「就這樣？」


  「那也不是我們，嚴格來說，龍看到了自己的宗族和長輩。更準確地說，龍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在那個秘能世界，如果沒有任何干涉，龍的父親就會跟他的母親成婚，並且在五年後生下他。然後，因為一個天命之子的傳說，龍會得到全宗族的援助，最後飛升塵外天。」唐風慢慢說道，一邊觀察循環和大平凡術。


  但是，兩人毫無表情。


  彷彿這只是閑話。


  「這一段歷史是真實的，我們親自觀察到『龍』出生的那一天。而且，龍也認得：那就是自己。」唐風繼續盯著兩人，旁邊的龍先生也一樣。


  但，兩人仍然沒有反應。


  「我們看到了最後，故事跟預知的結果一模一樣。在某一天，龍超越所有強敵，成功進入了塵外天。之後一段沒有看，因為龍說了，他一直都找不到門之牆，直到萬色出現之後才有了進步。那段時間太長，我們沒有繼續看。畢竟，這是你的空間，我們又不能加速它。」


  「所以呢？你們認為，我複製了你們？」循環淡淡道。


  「不，這不離奇。因為這是你的論外空間，所有次元都擁有『循環』的特性。一旦到了某種程度，一切就會重置。因此，我們第二次回到了龍的『故鄉』，重新再生活一次。可是，我們也稍稍修改了它。我們沒能力修改你的循環規則，但，我們殺了『龍』，那個天命之子。」


  「結果呢？」循環可以查到結果，但他沒想這樣做。


  因為。


  太多旅人太多故事太多改變，他懶得理會。


  「結果，那個次元空間的『故事』大大改變了，龍的宗族也因為某種巧合全滅了。沒有命運之子，誰都沒有成功。不過，第三次我們又重新回去了。還是殺了『龍』，龍自己動的手。不同的是，這一次我們假借某種名譽，告訴他們天命之子是誰，那條真正的龍獸。」


  「結果呢？」循環還是問。


  「結果它成功了，它做到了跟龍一樣的事情，甚至更出色。然而，重點來了，這個天命之子的預言源頭，我們也找到了。」


  「喔。」


  「是一個旅人說的。」


  「喔。」


  「循環先生，你故意不聽重點嗎？這是一個旅人說的。」


  「那你覺得重點是什麼？」


  「在你的論外空間，還有另一個『龍』，修練萬色之前的龍。同時，那條真正的龍也成功了，它的成就比『龍』更高一些。那個次元空間重置了，他們卻沒有重置，他們仍然存在。我大膽一點猜想，不僅僅有一個『龍』和龍，還有更多的。也許歷史不會每一次都相同，只有稍稍干涉就會變樣。但，無數次循環，總有那麼幾次，甚至，幾十次巧合。」


  「我不否認。」循環輕聲道。


  「那麼，我的夥伴……」唐風指向旁邊的龍先生，一字一字說道：「他是你『創造』出來的嗎？」


  「……」


  「預言天命之子的是旅人，換而言之，他跟我們是一樣的。他早早知道了結果，是那條真正的龍成功了。他不是預言，他只是提前知道結果，因為他看過一次。既然這樣，其實我的夥伴才是預言之外的『意外』存在。本來的結果是真正的龍，不是我的夥伴。」唐風有些責問語氣了。


  這時候，循環和大平凡術仍然平靜。


  創造？

  捏造？

  戲弄？


  不管什麼理由，這種『關係』脫不了。


  假如原本的天命之子是真正的龍，那麼龍先生就是意外的改變。這個改變不能是別人，只能是旅人。循環作為整個論外空間的創造者，旅人的干涉也等於他的推波助瀾。


  「我比你們年輕多了。」童子模樣的循環一句，兩人啞然。


  他們忽然想起。


  是的。


  循環更年輕……不，因為他的原主人唐士道很年輕，大概成名於萬色誕生的時期。循環如果就是唐士道的活化法術，它肯定比唐士道年輕，也就比自己這些老古董更年輕得多。既然這樣，那他不可能是龍的創造者，只能說……


  「我複製了零界的一些歷史，並且，重新構建模擬。」


  「它們跟以前一樣？」


  「你問錯重點了。事實上，這些歷史都從某個『記錄點』開始。從那個記錄點開始，到循環的終結點，它會不斷重複這一過程。如果旅人進入，改變了它，那麼，歷史也會被重塑成新的樣子。」


  「那『龍』的誕生又是什麼意思？」唐風追問。


  「你們知道零界力量劃分嗎？」


  「喔……這個，每個次元的力量都不同，每種力量的名稱劃分又……」唐風是記錄者，是學者，他自然很了解這些事情。但，這可不是一時半刻能說清楚的。力量的種類之多，等級名目之多，一億年都未必說得完。就算只挑一些常見的，一時間也說不完。


  這時候。


  循環也打斷了他：「不，那太複雜，你不用說。」


  「喔，還有簡單的劃分方法？」


  「嗯，簡單地說，只有三種劃分。」循環一句驚人之語。


  「請指教。」唐風倒不信了，三種你能劃分什麼。


  「這三種劃分方法，我們通稱為『壁』。因為你們在平凡世界生活過，我可以說明一個不算『壁』的壁。它是第一種，它也不前置，只是一種額外的定義。我們稱之為『力量壁』，意思就是平凡生靈擁有力量，它就等於打破了力量壁。」


  「科技……」


  「不算，神器鋒威也不等於你的力量。我們在說生命生靈，它本身擁有才算。所以，在平凡生靈的面前有一個力量壁。打破它，才算超凡生靈。但請記住，它不是三種『壁』之一。」


  「嗯，請說。」


  「說了平凡生靈這個壁，相信你們也有所領悟了。第一種壁，我們稱之為：宇宙壁。以你們的源點世界為例，界主就是打破宇宙壁的存在，弱小者稱之為『神』。」不知道為什麼，循環說得很詳細。


  「神才算第一種壁？」


  「嗯，第二種壁，我們稱之為：次元壁。你們從無盡虛空出來，脫離無盡虛空的界限，進入零界獲得零人的名稱。這種程度，你們才算打破第二重壁。」


  唐風和龍先生這一下聽懵了。


  這跨度也太多了。


  從界主到原始創世神，中間差了多少級別？界主法師，至尊法師，法靈境的主宰，祖靈境的長者，虛靈境的原始創世神，這麼大跨度就差一重『壁』？從宇宙位面到虛空，這中間就能排出成千上萬的力量級別啊，在你們眼中居然只是一個跨度？

  「第三種壁是什麼？」這時候，懷疑自己是假貨的龍先生問話了。


  「唐小白未能完全成功，投影『唐士道』，我，大平凡術三人成功實現的層次，第三種，我們稱之為：幻想壁。」


  「……」


  「你們無法理解沒關係，你們已經見證了，我們都可以進入另一個論外空間。而你們，不好意思，沒有門之牆你們哪裡都去不了。幻想壁的意義，相信你們有一定想法。但，比你們想象的更高。因為，它類似零界那種『無定義』狀態。簡單地說，你們大概知道唐小白有多強大。但面對我們，你們連想象都想象不到我們的有多少力量。」


  「所以我們的『力量』才會畏懼你？」


  「一個凡人看到神魔都會害怕，力量差別一大自然就會這樣，無須威壓與驚嚇。我想說的是，你們還在第二重壁，距離第三重壁差太多。所以，懷疑我們毫無意義。你覺得我創造了『龍』……」循環說話一頓，對著旁邊一指。


  瞬間。


  在唐風和龍先生的眼前出現了成千上萬個『龍』，跟龍先生本人一模一樣。


  無論感應還是力量，完全相同。


  未等驚訝。


  忽然，這成千上萬的數量再次翻增，變成了數以億計的數量。


  「看到了嗎，我不需要一段漫長的歷史鑄就你們，只動一絲『炁』就能辦到。創造一個，或者一億個，這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你們有一件事做對了。歷史的痕迹也好，現實的今日也罷，所有生靈都可能因為什麼而改變自己。我們想看到是不變的用心，努力追尋目標的人。」


  「這麼說，你見過另一個不努力的我？」唐風問道。


  「你還沒有打破幻想壁，所以我不回答你，你慢慢『幻想』有沒有這樣的自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