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5章：永夜的傳奇

  新神群襲，一招全滅，消息迅速傳散諸神之塔。


  此時，不是『恐懼』的情緒傳開，而是非常另類的『激憤』情緒大爆發。在諸神之塔的法師強者看來，人皇實在太狂妄了，完全不將他們這些地頭蛇放在眼內。要知道諸神之塔很早就存在了，他們也早早盤踞在這裡，早早成主本土霸主。


  在他們心目中，諸神之塔不是諸神的，而是他們的。


  任何人在這裡搞事，他們都不準。


  永青不算搞事。


  因為永青是新神一員，是本土豪強，他有權利這樣做。人皇是外來者，人皇沒有資格在這裡生事。沒錯，諸神之塔沒有『規則』，誰有力量誰就隨意做事。但是，他們不準，他們才是規則……他們說什麼，什麼才是規則。


  兩個新神死亡之後，更龐大的挑戰團來了。


  諸神之塔是生命大爆發的區域。


  不缺能量，也不缺功法，所以法師豪強的數量比虛無世界更多。而且，諸神之塔擁有一個『自循環』體系，絕大部分……不能說全部，但絕大部分的物質與能量都會本土循環。換而言之，在這裡死亡，物質基本原地保存，能量大部分存留，小部分流散於生活區，極少極少才可能被虛空和虛無世界收納。


  如果算上這裡的修行晉陞，實際上，諸神之塔無時無刻都在『變大與變強』，跟法師網一個模式。


  一個法師修行很容易。


  修練提升，可以從虛空或者虛無世界吸納魔法能量。然後，在這裡成長，死亡，絕大部分物質和能量又進入『自循環』模式，極少回饋虛空與虛無世界。


  多進少出，自然，諸神之塔的『壯大』速度極快。


  同樣。


  這裡的法師也大膽，表面上看……人人都勇不畏死。因為他們知道有自循環體系，又有血海，肉星，骨河和魂渦的存在，人人都有機會重新崛起。而且，這不像復活池，需要支付什麼能量，在這裡可以自然重生。雖然可能被人當成實驗品，但，萬一修練有成，自己的『記憶』忽然激活，那時候又是一條好漢了。


  在這種情況下，法師豪強們不可能膽小。


  新神一死。


  迅速的，大群大群的法師豪強聯手，誓要給人皇唐士道一個教訓。好讓他知道，諸神之塔的武力到底有多牛批。


  然而……


  「現在有什麼消息嗎，永蒼？」


  「有，全死了。」


  「人皇和那個小隊？」


  「不，諸神之塔的法師軍團，他們全部都死了。而且，他們根本沒有人去到人皇面前，相隔萬里就被殺死了。你們看一下魔法錄影吧，這傢伙可能擁有接近『永夜』那種恐怖力量。」永蒼展示一個魔法錄影，提到一個類似的名字。


  令人奇怪的，當永蒼提起永夜這個名字，他本人隱隱有點寒顫。同時，聽到的新神們也是差不多反應。


  表面鎮定，內心惶恐。


  彷彿，光是這個名字就有莫大威力。


  魔法錄影開啟。


  新神們也排空其它心思，全心全意盯著錄影，查證人皇的能力。


  只不過。


  他們並沒有看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只有一個非常熟悉的畫面。當諸神之塔的法師強者聯合，成群結隊飛向人皇的所在地。未接近萬里之內，人皇所在地方就有一陣黑色火浪排開，一瞬間又變成光芒照耀。不同的是，這個光芒是黑色的。


  當它照耀，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


  然後……


  沒有然後了，下一秒就是所有法師豪強『陣亡』的感應。而且，無一可能復活。


  新神們看到這一幕，內心也被觸動了。


  畫面很熟悉。


  非常熟悉。


  「這是……」


  「嗯，很像，但不是。」永蒼聽聞新神們訝語，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或者說，看到這樣一幕，整個諸神之塔的法師豪強都會想到類似的事情，想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永夜！

  唐士道剛來，所以還不清楚。


  可是。


  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的法師都知道『永夜』的故事。那個傳奇，普通法師連提都不敢提起。反抗諸神的組織，全部都以永夜為偶像，以永夜為道標，以永夜的故事忽悠……不，教育所有成員。


  這時候。


  狼頭獄蟲從2層返回1層，帶回唐士道需要的消息。


  人皇惹了所有人。


  它的『生意』沒有受影響嗎？

  答案是：「不，沒有，人皇閣下。只要你願意給『錢』，就算你剛剛殺死他們，復活之後他們仍然樂意跟你做生意。仇怨是仇怨，利益是利益，在利益面前仇怨不值一提。本來很多人為難我，虐待我，想從我身上多榨取一些好處。但，你做了一件跟永夜閣下相似的事情之後，他們馬上不敢了。」


  「永夜是誰？」唐士道布置了情報網，對永夜卻未清楚。


  因為。


  在諸神之塔的低層沒人提起這號人……他們內心知道，但他們嘴上都不敢提。


  「永夜閣下是塵外塵世的傳奇。唯一的，至高的，無可比擬的傳奇。」狼頭獄蟲跟法師豪強們不同，它提到永夜之時眼瞳閃耀著敬仰。它太弱小了，它沒資格畏懼，只有敬仰。看它這模樣也可以想象，只要永夜開口說一句話，狼頭獄蟲願意馬上獻上生命。


  唐士道微微意外，有這種人物為何不曾聽說。


  稍稍示意。


  狼頭獄蟲馬上傾盡自己所知。在他看來，人皇能夠『模仿』永夜一招，那已經是莫大榮耀：「人皇閣下，不怪你不知道，我們都很少提起永夜閣下。法師豪強們不敢提，我們沒有資格提，所以一般都默默放在心裡。但現在，人皇閣下，你一定要知道永夜閣下的傳奇。」


  「你說。」


  「是，人皇閣下，你聽著。」狼頭獄蟲忽然無比認真，有一種宣示神旨的儀式感：「在塵外塵世，在諸神之塔內部擁有無數反抗諸神的組織。無一例外，這些組織都以永夜閣下為信仰，為精神導師，為反抗旗幟。在這裡，永夜閣下的故事超越一切榮譽。」


  唐士道皺眉，越聽越奇怪。


  「沒有人知道永夜閣下是誰，是什麼身份，是什麼種族。同時，也沒有人真正見過永夜閣下的模樣。即使是幻影，見過永夜閣下的人也不超過三五個。大家能夠知道的，永夜來自虛無世界，屬於虛無世界的法師。」


  「他名字就叫永夜嗎？」唐士道問道。


  「是，也不是。人皇閣下，永夜是大家命定的名字。因為沒人認識永夜閣下，所以我們將『它』使用的禁咒當成名字。」


  「永夜禁咒？」


  「對。永夜就是一個禁咒，真真正正的禁咒。但是，諸神之塔外界的人們都不知道，只以為永夜是一個傳奇的名字。事實上，它也是一個禁咒的名稱。」


  「他的傳奇故事呢？」


  「關於這個，人皇閣下，其實無法細說。因為，那些故事都是猜的，沒有人親眼見證。可以肯定的是，在反抗諸神這麼多年中，只有永夜閣下一個人真真正正殺死過諸神。而且，不是一個，永夜閣下前前後後一共殺了7個諸神。」狼頭獄蟲眼瞳閃光，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彷彿永夜就是它大哥，大哥做事小弟也沾了光一般。


  口稱無人樣死諸神。


  言外之意，大家不把陽太煌的死算在自己頭上，只算陽太煌自我崩壞而亡的……這是塵外塵世最典型的傲慢。


  「殺了7個？嗯，很厲害，都像陽太煌那種人物嗎？」


  「不不，人皇閣下，這才是重點。你知道嗎，永夜閣下被稱為『諸神的惡夢』。因為『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沉睡，然後在『夢』中做一些事情。例如，進入塵高天，斬殺諸神。」


  「7個塵高天的諸神？」唐士道聽懂了。


  「對。」狼頭獄蟲激動快尿了。


  僅僅是訴說永夜的故事，它便激動得難以自抑。


  想想看。


  一個不現蹤不現形的奇人異類，隨時隨地可以進入塵高天，任隨心意斬殺諸神，最後還可以全身而退。對反抗諸神的組織來說，這簡直比『編故事』還要完美。同樣的，諸神之塔的生靈們聽見，也是聽一聽故事就集體瘋狂了。


  在虛空，在虛無世界，在塵外塵世，有誰可以這樣『自由』率性，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

  沒有。


  除了永夜，沒有第二人可以做到同樣的事。


  「永夜進入塵高天，諸神們沒有迎擊嗎？我的意思，他們不會聯手圍殺嗎？」唐士道有些奇怪。


  「我們不清楚，但相信一定有。諸神肯定做過，但沒有成功。在永夜閣下的傳奇中，有一個叫做『萬千諸神避夜幕』的故事。那個故事很簡單，永夜閣下路過塵中天，被陽太煌那樣的諸神合圍，一小群，不是一個。然後，他們還請援塵高天的強者助陣。但，塵高天的強者來了，也眼睜睜看著塵中天的諸神被拖入『夜幕』，他們連追都不敢追。」


  「還有這種事？」唐士道能夠想象那個畫面，那可能是『諸神』最丟臉的一幕。


  「當然，很多法師親眼見證。」


  「難怪。」


  「永夜閣下把他們拖入夜幕，結果沒有一個回來。人皇閣下，你懂了吧？永夜閣下殺死的諸神很多，但，大家不算塵初天和塵中天的，只算塵高天的。而且，數字不是永夜閣下說的，也不是我們猜的，而是塵高天的諸神們說的。」狼頭獄蟲一臉得意，彷彿它自己這麼威風似的。


  講故事。


  自動代入主角了。


  「嗯。對了，這個永夜有外號嗎？」


  「不清楚。只有一些諸神提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狼頭獄蟲猶豫道。


  「他叫什麼？」唐士道追問。


  「夢行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