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9章：塵外塵世的自由度
唐士道等人跟王寶談了很久，談了很多東西，包括平凡人『吃飽穿暖』都無法保證的問題。事實上，這也跟諸神的規則有關。因為生活區的規則基本盡善盡美了，所以，這裡不存在政體與官員。一些種族和宗族都有自己的管理團體，但，普通人和普通家庭沒有。
即使出現什麼意外的問題，普通人也可以詢問和請援『公眾服務』的魔工機偶們解決。
嚴格來說。
通過『塵世網』的網路個人就能完成99%的事情，查詢和請援魔偶的機會很少。
因為擁有這樣的便利，所以擁有能力和擁有財產的人們生活很好。
相對的。
能力低下的，沒錢的，生活就差一些。當然，諸神建立了塵世網，塵世網可以提供錢財支援，甚至物質支援。這些『援助』擁有不同的模式，例如有錢人借款需要償還一定的利息，但沒有財產的人可以免息，歸還也沒有限期。
根據個人生活的不同，請求援助的要求也不同。
總之。
塵世網提供便利，任何人都有機會使用，絕不遺漏一個。
王寶比較窮困的原因，一方面是潛意識的傲骨，另一方面是不想依賴塵世網依懶成習慣。在生活區有很多這樣的人，他們只能依靠塵世網生活，脫離了就成了廢人。王寶雖然很窮困，他仍然希望生活向上，以後有機會學習法術，有機會治好女兒的眼睛。
「其實法師一個『植物生長』法術就可以豐收，沒有人這樣做『好事』嗎？」白勝男最不明白的一點。
法師世界，仍然還有飢餓。
理論上。
法師進入聖境都算半神存在，區區平民都幫不了？
「那樣做不算好事，塵世網也沒有獎勵。我們雖然很窮困，但從來不祈求法師大人們的幫助。我曾經請求法師大人治癒恩恩的眼睛，但，支付代價太大，我給不起。而且，我也不想把恩恩交給法師們當僕人。我們在火災中曾經同生共死，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拋下她。」
「幫人還要代價嗎？」白勝男皺眉道。
「是的，規則上沒有人可以白白獲得恩惠，多少都需要一些回報。有些是塵世網幫你支付，你慢慢償還。有些是法師們要求的報酬，等於私人交易。好像唐閣下這樣平白幫助我們的，也有一些，但，我們以前沒有遇到。」王寶再一次道謝，小女孩恩恩也跟著躬禮。
唐士道示意，也說道：「這種規則也沒有錯，當『白白獲取』變成了習慣，這裡只剩一群懶人。」
王寶也輕輕點頭，表示這種情況也很多。
福利這東西，給習慣了就是養豬，對於諸神和對塵外塵世的居民們來說都沒有前途。
交談間。
慢慢，眾人也回到王寶的居屋。
這個房子是私人空間，果然少了很多『警示』。因為王寶授權，唐士道等人跟屋主沒什麼區別。王寶說是屋主，實際上這間屋子是『租』的。由塵世網出租，你交得起租就住，住到天荒地老都行。交不起，欠著也行，因為塵世網的欠款一定可以收回。
你死了，它也可以復活你繼續工作還錢。
「無論你要做什麼，唐閣下，在這裡都無人監視。」王寶把客人帶回家，因為他覺得客人的事情需要保密。
實際上。
不用。
別說唐士道想要『修復』王寶這個聖境7的法師，就算一般的界主法師想要修復他也輕而易舉。
聖境7跟聖境8相差十倍，跟聖境9差百倍。
這種差距，修復一個人不要太容易。
「沒這麼麻煩，你同意就行了。放心吧，你回復之後生活絕對不一樣。」唐士道輕輕伸手，按在王寶的頭頂上。這時候，小恩恩一直緊緊拉著父親的衣服，生怕下一刻父親會不見了。她還太小，她不明白大人們在做什麼。
她的想法，只是不想失去相依為命的父親。
魔法能量注入。
唐士道不是把王寶修復為聖境7，而是直接提升到界主1的境界。這樣一來，王寶就能擁有一個自己的私屬位面可以安穩生活。無論他留在塵外塵世斷續打拚，或者離開潛隱潛修，他都擁有一個安置女兒的地方。此外，唐士道還用生命編織『優化』了一下王寶和小恩恩，讓他們的血脈升格蛻變一級。
因為變化太大，王寶一時間也木立不動。
這時候。
小恩恩一直拉著王寶的褲腳不放，生怕父親出事不再醒來。
好一會兒。
王寶睜開了眼睛，眼中有微微神光射出。這一瞬間，王寶知道『自己』是誰了。因為法力強行提升數百倍，他也能夠掌握自己，其餘靈魂碎片也『自願』融和一體。
界主等於神靈。
此時此刻，王寶已經從凡人一瞬間蛻為為神了。但，他第一個動作，努力做一個微笑，努力用自己最熟悉的聲音，輕輕摸了摸小恩恩的頭：「放心，爸爸沒事，爸爸很好。乖，恩恩先休息一下，爸爸一會帶你去吃大餐。」
「嗯，嗯。」小恩恩聽到沒事也放心了，聽到『大餐』眼睛又亮了起來，重重點頭。
乖乖跑到床邊，慢慢躺下。
王寶揮手一個酣睡術，然後才輕輕嘆惜。
回頭。
雙手作禮，凝重一聲：「謝謝。」
這一刻王寶已經擁有界主級別的力量，也記起以往的舊事。所以，他知道可以闖入塵外塵世的人物有多強大。普通法師與聖境法師相差億倍，聖境與界主又相差億倍，界主與至尊也相差億倍。在至尊之上，法靈主宰再相差億倍。再然後，祖靈長者，理論上無盡虛空法力『等級』的頂點。
想要強闖塵外塵世，一般的祖靈長者還辦不到。
除非。
在某個法術擁有超越性的突破，擁有超越大圓滿的力量。這樣一來，才有可能打贏塵初天的守門人。所以，這種人物跟自己相差太遠，連螻蟻仰望星辰都不如。除了一句謝謝，自己連當小弟的資格都沒有。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了？」
「是，唐士道閣下。」王寶稱呼不變，卻多了全名以示敬意。界主等同神靈，但自己在這四人面前連雜草都不如。
「那麼，我們還是正常說話吧，身份沒有意義。」
「這……是的，如你所願。」
「重新介紹一下，我叫做唐士道，這是我的妻子，白美人。這是我的朋友，白勝男。這一位是我的盟友，鮫姬。王寶，你聽過我們嗎？」唐士道一邊介紹一邊問話，說到最後一個名字王寶才有訝然驚色。
「抱歉，我只聽過鮫姬閣下的名字。」
「沒關係，不用道歉，我們平常交談就好。你聽過鮫姬，因為她是神女嗎？」唐士道也不急，相信王寶有些自己能用的情報。在諸神之塔混過，肯定不會一點東西都不知道。
「凈世海一役，鮫姬閣下記得嗎？」
「嗯？記得。」
「我是其中一個傭兵，億億雜兵之中一個。那一次，鮫姬閣下一個『凈化泡沫』法術殺光了我們所有人。」
「喔，聽起來我們還是仇人。」鮫姬也是笑了。
「鮫姬閣下說笑了，我還沒有資格成為閣下的仇人。那一次也是牧葬作死，本想暗算御獸者大神子，沒想到碰到一個更強的。聽到鮫姬來了，想必牧葬也得躲一躲。」王寶苦笑，根本沒想仇不仇人的問題。
「牧葬死了。」白勝男忽然說道。
王寶愕然。
「陽太煌也死了。」唐士道接話，又說道：「古神墳場你知道吧？嗯，好。古神墳場再一次打開，虛無法師們戰敗，退守虛無一端。陽太煌插手，但我們聯手殺了他。」
王寶徹底石化了。
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那感覺就好像一個凡人聽到自己的客人說『我把太陽澆熄了』一樣，完全不敢想象那是什麼狀況。陽太煌這種人物，王寶自然沒有見過。但，聽肯定聽過。塵外塵世不像虛空。虛空中極少人知道陰太衡和陽太衡，但，塵外塵世大家都知道諸神的姓名。
甚至，一些諸神擁有什麼能力都知道。
「沒錯，我們是來找諸神的。能夠殺死的話，一定會動手。所以，王寶，你仍然要提供情報嗎？」
「……」
王寶不是沉默，而是真心說不出話。
挑戰諸神？
殺死諸神？
這種事情連想象都不想象吧，居然有人這樣做了。而且，這種人還來到了塵外塵世，來到了諸神的地盤。
好一會兒。
王寶仍然難以開口，但，胡亂揮手，示意等待。
然後，閃身外出。
不到兩分鐘。
王寶歸來，手上多了一葉水晶片兒：「這……這個……嗯，它是非常稀有的戰鬥錄影，是關於一些諸神的戰鬥……嗯，我得先說明一下。這些內容可能不是諸神的全力，只是一部分力量。唐士道閣下，鮫姬閣下，你們可以當成參考看一看。」
「你哪來的？」唐士道接過，先遞給鮫姬。
「內城區，一個反抗諸神的組織。」
「還有這種組織？」白勝男聽得有點愣。這裡是諸神的地盤，諸神允許這種組織存在？
「有，有很多。只要不違反規則，你做什麼都可以。在塵外塵世這裡並沒有『不可以反對諸神』的規則。所以，你覺得諸神不好，可以成立反抗諸神的組織。而且有不少法師參與，好一些還是法靈主宰和祖靈長者的級別。」王寶這樣一句表示：沒關係，你們真不真干，我都可以跟你們談。
塵外塵世比想象中更自由……不是空口白話的自由，而是行動上給予的自由。
不像古神墳場。
說是自由，觸及神子神女就給你好看。
在這裡……諸神無畏反對者的空口宣言或者實際行動……想反抗，我給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