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7章：無解的殺著？不，沒有無解，只有無能
藉助混沌環境，利用蠱陣限制，強行使用蠻力壓迫對方制勝，理論上這種方法是無解的。
如果沒有空間的限制，遇到這種打擊可以暫時遠離，保持安全的距離。因為對方不可能擁有超大範圍的壓迫能力。法師一小步就可能千萬里，甚至傳送星河之外。在這種情況下，蠻力壓迫不可能影響無限大。同樣的，如果環境不特殊，這種壓迫也未必生效。
很簡單的道理，只要實力在界主之上，法師完全可能逃回某個私屬位面，蠻力壓迫無法侵蝕私屬位面。
然而。
在古神墳場不行。打開私屬位面先不說敵人追不追，即使這種混沌環境也可能要你的命。它可是無秩序的空間，它可不會遵從『你的位面不能進』的規則。可以想象，只要你打開私屬位面的空間大門，混沌能量馬上就會混融過來。到最後，這個空間還屬不屬於你都難說。
因為環境，陣法和混融力量，蠱完全可能『強制對耗』打贏唐士道。
在蠱的心目中。
哪怕唐士道擁有無限魔力，他無法防禦混融力量也必敗無疑。這種消耗不僅僅是法力，還有生命。現在這種情況，哪怕不用最後底牌也是必勝。
這一刻。
唐士道的反應卻是兩回事，這種戰鬥……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你輸定了。」
「看起來是這回事。」
「如果你認輸，放棄自己的軀體與力量，我可以留你一份界主的力量，讓你成為一界神明好好安享晚年。但，你必須在我限制的環境中生活。因為你的天賦太好了，我不放心你這種人物擁有重新崛起的機會。」
「聽起來，我沒有選擇。」唐士道在應話期間，身體也不斷的龜裂破碎。
「對，你沒有。你可能還想著直接死亡，然後你的朋友藉助法師網的『存檔』復活你。抱歉，沒有這種可能。首先，古神墳場之所以稱為墳場，就因為混沌環境可以扭曲一切。你的存檔可能找回，但一定是扭曲之後的狀態，是不是你，或者有幾分是你都不清楚。」
「聽起來很不妙。」
「人皇，你也不用故裝淡定。事實上，這只是其一。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我的蠱陣，它可不是普通的陣法。在蠱陣死亡的法師，所有東西都會被同化吸收。法師網就算還有存檔，那也是我的存檔，不是你。所以，你沒有退路了，人皇。」
「老實說，我挺喜歡你這種自信。」
「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的軀體毀滅了，我還是沒有死呢？」
「什麼？不可能。」
「那，我就如你所願吧。因為你只是蠱的其中一個，我相信你會向某些人『泄露』今天這場戰鬥。所以，我就借你之手，向大家說明一下你這種做法有多弱智。」唐士道進入古神墳場，也沒有打算隱瞞太多。如果真到了必要時刻，禁咒也照用不誤。
當然，現在還沒有這種必要。
蠱的方法無解，僅僅只是自認無解罷了。
說話間。
唐士道的軀體也消散了，在這種蠻力壓制之下一秒消散。表面上，唐士道這已經是『死亡』了。軀體毀滅，能量消散，整個人無一剩餘，這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到這情形，蠱本來應該笑。
可是。
它笑不出來。
因為，它沒有獲得任何力量，也沒有將大咒人皇的訊息吸收己用的感應。按道理，哪怕人皇臨死前將一切毀掉，最少，蠱陣也能獲得『唐士道』這個人的資訊。然而，什麼都沒有，彷彿眼前這個『死亡』只是錯覺。
「你還沒有死？」蠱全力感應周圍，赫然發現這裡多了一個虛無生命。
「不，理論上我已經死亡了。」一團能量重聚。緩緩地，又一次回復唐士道的模樣。
現在這副模樣不是物質，而是純能量體。
很明顯。
這就是虛無生命。
「不可能。就算你可以轉化虛無世界，也不可能『沒死』就直接轉化了。而且，轉化必定進入虛無世界，你不可能一下子又回來了。」蠱也曾經是虛無法師，自然了解這些『規則』。
「想知道為什麼嗎？不急，我會慢慢說明。」
「你……」
「關於我的情報，想必你很了解了。還記得吧，我擁有大生命術和大死亡術。兩個大咒在虛空都很好用，在虛無世界還沒有試過。現在重點是，我的大生命術和大死亡術衍生了一個全新的大咒法術：大靈魂術。這種法術只有我擁有，我還修練至大圓滿程度，擁有『無限魂石』的能力。」
「我知道，你還出售過魂石。」
「對，你記得就好。所以，我現在這個狀態叫做『靈魂雛形』，一種很特殊的衍生效果。在這一刻，我就是不同存在模式的靈體。死亡對我來說只是換了一個形態，但你又無法直接攻擊我，因為我已經死了。你想攻擊我，你必須換一種方式。」
「你到底想說什麼？」
「別著急，你一看我這樣子就知道，現在的我正在拖延時間。其實你不應該問，你應該馬上出手攻擊。」
「我……不，我不會上當的。」蠱沒有搶攻，因為內心也沒有把握。
「誠實的說話總是很難讓人相信，那我再坦白一點吧。實際上，靈魂雛形就是一個繭，或者說：胚……」
聽到這裡。
蠱馬上驚急反應，揮手射出數百道能量，集火唐士道。
但是……
「已經晚了。」唐士道的皮膚直接吸收了這些能量，這些攻擊一點傷害都沒有。而且，靈魂軀體在吸收之後又蛻化一層『皮膚』，變成星空縮影的模樣，跟奧能法體的形相一模一樣。
這一刻，蠱已經不敢攻擊了。
它完全不知道對方還有什麼後手，甚至，剛才一句話也是引誘自己攻擊。
「好了，這樣就差不多了。」唐士道化身奧能法體的形相，整個人的威能感應也上升了一倍，彷彿直接翻增一倍力量：「我知道你不敢動，請容我慢慢說明。因為你的智力不太足，我需要更清楚說明。」
「.……」蠱確實不敢**，但還有殺敵的自信。
「首先第一點，這種靈魂雛形也不是什麼特殊東西，它就像嬰兒的胚胎狀態。不同的是，它需要的營養不一樣。例如現在，它需要就是你那混融一體的超界力量。換而言之，我現在這個軀體是你提供養份養大的。包括現在使用這種壓迫模式，也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強化我。」
聽到這裡，蠱馬上解除了蠻力壓迫的模式。
它下意識相信唐士道的說話。
畢竟。
對方沒必要說謊。
「以強大力量壓制敵人，在低水平層次可能有效。擁有活化法術之後，這種方法就沒用了。你還覺得有用，因為你遇到的敵人太弱了。再說第二點，如果別人不像我，沒有大靈魂術怎麼辦？答案很簡單，活化法術也可以代表使用。前提是，你把活化法術當成孩子養成，讓自己成為自己的下一代。」
「.……」蠱沉默無聲，心中想象這種可能有多大。
「當然，做這些之前還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如何吸汲敵人的力量？關於這一點我不多說，因為每個人的方法不同。簡單來說，遇火就思考吸熱方法，遇冰就思考吸冷方法。你的混融力量我無法防禦，但，我能想到辦法吸收它，而且只需要一會兒就能想到。」
蠱聽著徹底無語了。
這不僅僅是人皇的方法正確，還因為人皇的天賦卓絕。一般而言，沒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看破對手的特殊力量。
人皇可以。
即使他分離了創世神體，他仍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還有第三點。在這種混沌環境，生生死死的轉化更加簡單。因為這裡沒有規則，沒人規定你是生是死。所以，在這裡你不需要『保命』的方法，你只需要『存在』的方法，存在就是活著。蠱，你懂了吧？哪怕我沒有大靈魂術，也不破解你的混融力量，我仍然有其它辦法活著。」
「不可能。」
「可能的，蠱。例如，我使用大空間術，將自己變成一個空間法靈，然後藉助混沌環境的力量同化你的蠱陣，我就能夠以一種『扭曲的空間之靈』方式存活。只不過，我沒有必要這樣做，那樣太麻煩了。」唐士道平靜說道，完全不急於戰鬥。
蠱卻聽愣了。
明明，它才是最了解古神墳場的人，最了解混沌環境的戰術。
為什麼轉眼間，人皇變成了優勢一方？
人皇明明是第一次進來，也第一次在混沌環境作戰。為什麼，他好像比自己更擅長利用這種特殊環境？
「你想不通？」
「.……」
「其實也不複雜，蠱。因為我到處傳播文明與技術，所以收集了無數的環境資訊。就像你一樣，蠱，你『融和』了無數法師強者，沒有人比你更了解法師的能力技藝與戰鬥方式。我是另一方面的成長，我辨識了無數種環境，有普通的，也有特殊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虛空的環境。」
「你……」
「想想看，為什麼我能夠擁有創世神體，這也是我符合條件的理由之一。古神墳場是陌生環境，混沌空間也是未遇之物。不過，我見識過無數的未知，這種未知只是其中之一。故意跟你聊天這麼久，我也是同時『了解』這種環境。綜合來說，你很強，能量比我高，但.……缺少一點腦子，太容易上當。」
「.……」
「如果我是你，我會一見面就啟動那種方法，讓無盡虛空的制裁殺死我們倆。甚至，偷襲著做，根本不露面說話。可是，世事啊.……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