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3章：你們的劇本是我寫的

  上世秘橋一戰結束，元氏宗族全員哀嘆。數百萬精英戰士，雖然大部分都是各個盟族的援軍，但本族經此大損也元氣大傷。復活費用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點：裝備！數百萬精銳，人人都套裝齊備，為了確保勝利還增加了輔助裝備。


  一戰全歿，無人存活，所有的法器裝備也丟光了。


  這種損失無人能夠承受得起。


  在他們的計算，這一戰本來是必勝的，就看威服還是當場擊殺，從來沒誰想過會失敗。


  上世人。


  贏才是理所當然的事。


  消息傳回，元氏宗族自然極力隱瞞這次戰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戰敗消息還是傳了出去。一時間，整個塵上塵世都嘩然了。元氏宗族的『重創』，數百萬精銳的『死亡』，這都不是重點。兩個重點：一，元氏宗族損失了大量裝備，族群會虛弱一段時間。二，唐士道沒有動手。


  他沒動手，他贏了。


  這根本不合理。


  此時此刻，除了一些宗族想打元氏宗族的主意，更多都在熱烈討論這次戰鬥。


  可惜，誰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三五天後。


  界外界，原始法域，一艄長者再次召集各大勢力的代表。說到召集，實際，當唐士道進入上世秘橋，這些法靈主宰就沒有離開，隨時準備接收塵上塵世傳回的消息。


  「人皇是毫不留情了。」原祖龜第一個發表意見。


  「我覺得有問題，人皇同學不是衝動的人，他一定有什麼更重要的打算。」一艄長者自認比較了解唐士道。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是，我想不明白有什麼用意。」一烜長者代表原素種族的立場。


  「他怎麼做到的？」大乾羅更關心這個問題。


  「擁有創世神體不難吧。雖然我不知道創世神體的作用，但人皇說了『技藝』與『能量』。前者，創世神體不缺少技藝。後者，我們都知道人皇擁有無限魔力的大圓滿。限制法力跟人皇打就是送死，除非本身遠勝於他，否則同等或更低的等級，光是無限魔力就吊打一切。」一烜長者分析道。


  「那些遠古法器呢？」大乾羅問到了重點。


  「喔……」一烜長者微愕，未有回應。


  「能複製。」原祖龜接過話頭，又說道：「不可能永久創造出來，但暫時性複製大概不難。」


  「遠古法器不可複製。」大乾羅堅持。


  「對。遠古法器的重點是『胚』，由虛空元壤誕生的特殊事物。因此，創世雲圖也無法辯譯『胚』的存在。但是，你們不要忘了一件事，那些遠古法器是仿製品。即使它們擁有一模一樣的威力，但，仿製就代表一件事：擁有人為性質的製造過程。為人製造，那就不是唯一和獨有。」


  眾人聽著一愕，馬上也明白過來。


  人可以複製。


  創世雲圖自然可以複製。


  世上僅存一件的物品，創世雲圖未必可以辯譯複製。但是，世上擁有幾件或者幾十件的相同物品，創世雲圖辯譯不了才怪。理論上，所有種族所有生靈『學習過的知識』和『創造的技術』創世雲圖都有記錄，因為它就是一切已知之總和。


  學者或匠師死亡之後，知識不一定全部被汲取，可能僅是一部分。


  但是。


  當無數學者和匠師死亡，或者某人反反覆復死亡無數次，汲取並記錄一切的創世雲圖必定越積越多，越集越全。


  可以說。


  除了一些始終無法被解譯的東西，凡是人們可以學習，可以流通，可以共享的知識和技術，創世雲圖都必定擁有。它的汲取不限死亡，活著的人也可以『獻祭回饋』。所以，仿製的東西創世神體也能複製出來，這完全合理。


  「元氏損失這麼大，他們一定想追回吧？」一烜長者並不了解塵上塵世，但知道裝備的重要性。


  「嗯。」原祖龜輕輕點頭。


  「能在上世秘橋找回？」大乾羅追問。


  「有可能，上世秘橋常常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包括法器裝備。這些裝備有可能是某人遺失的，也可能上世秘橋的雲海產生的。甚至，你可能遇到你曾經遺失的東西。元氏宗族想要彌補，他們必須再派人。如果他們不做，其它宗族也可能派人進入，尋索這個寶藏。」原祖龜解釋道。


  「上世秘橋很龐大吧？其它宗族沒有線索，應該爭不過元氏吧？」大乾羅奇怪道。


  「不，跟線索無關。」原祖龜笑了。


  「什麼意思？」


  「上世秘橋並沒有大小，它的空間可能無限大也可能無限小。這樣說吧，在上世秘橋行走，你內心想著什麼，往往就可能發生什麼。但不一定是夢想成真，也可能是美夢破碎。你想著安全，可能遭遇危險。你想冒險，可能一直很安全。跟你想法相同，或者相反，又或者相似的東西才會出現。」原祖龜說明道。


  「如果其他宗族想著『找到遺散裝備』，他們就真可能找到？」


  「對。可能輕鬆就找到了，也可能永遠找不到。但是，發生的事情一定跟他們心思心想有關，不會發生無關的事情。如果進入上世秘橋遇到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事，那一定有原因，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原祖龜解釋說明，表示塵上塵世必定想尋回這些東西。


  言外之意。


  對唐士道的『狙擊』不會停止，下一報復只會更強。


  「我們派人支援嗎？」


  「不，鯤鵬都沒有動靜，他肯定不需要幫助。老實說，我感覺我們派人援助才是『礙手礙腳』的行為。他一定有什麼打算，但我們無法猜到。放心吧，真出事了，到法師網把他的『檔案』調出，重新復活重新培養也不是難事。」


  「好吧。」


  各大勢力的代表們沒有白聽。


  元氏宗族虛弱，他們的手段可以更多。另外一點，人皇吸引火力越多，大家的秘密行動也越順利。別的事情不說，戰爭暫停，大魁凰和大九世等人就開始行動了，正進行一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上世秘橋。


  羅嵬和鐵雲齋陪著唐士道旅行，他們也真正見識一個『好學』的匠師是什麼模樣。


  本來。


  擁有創世神體，所有知識只需要一眼就能學會。


  但是，唐先生的研究不僅要學會，他還要在原基礎上推陳出新，研究相似或者更高明的技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在唐先生心中學習沒有止境，永遠有未知的東西等著發現。


  「……所以，你們認為元氏宗族會來尋找那些丟失的裝備？」唐士道學習期間也有交談。


  鐵雲齋不算熟悉這裡，但羅嵬很熟悉。


  他在這混太久了。


  「對，唐先生。不止元氏宗族，其它宗族也會來。法器裝備太重要了，猶其是遠古法器的仿品。它們擁有同等威力，只是沒有同樣效果。這些東西就是可以傳承的戰力保障，每一個大宗族都需要它們。元氏失寶，諸族共逐，這是必然的。」羅嵬真心提醒道。


  「既然進來，那就乾脆宰掉我，是吧？」唐士道笑了。


  「嗯……肯定有這意思。」羅嵬只能點頭。


  「謝謝你，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唐士道進一步理解上世秘橋的規則，內心反而平靜了。


  僅一句。


  發生的事情一定跟想法有關。


  僅這一句就足夠了。


  十天後。


  限制法力的效果完全消失，一切回歸正常狀態。這時候，羅嵬和鐵雲齋也聞到了哨煙的味道。這種改變一定是人為的，而且一定是狙殺唐先生的人。


  又兩天。


  成千上萬雲橋再一次匯聚。


  數百支法靈主宰的強力團隊最先出現。緊接著，數萬支更弱小几個等次的尋定團隊也出現同一地方。理論上，尋寶團和狙擊團不可能同時出現，因為大家的目標都不同。尋寶團的目標是丟失的法器，狙擊團的目標是唐士道，兩者完全沒關係。


  在上一戰的報告中，唐士道召喚幻影之後就離開了戰場。


  半天激戰。


  唐士道早不知道跑到了哪裡，早不在法器丟失現場。所以，兩個群體目標不可能一致。按照法器散落的程度看，數萬支尋寶團也不可能聚集一處，應該分成無數個小隊才怪。


  這一刻。


  看到狙擊團和尋寶團全員集合，他們內心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


  只有一個理由。


  唐士道微笑，伸手示意，雲橋旁邊的空間扭曲展影……數百萬精銳戰士死亡之後，所有人遺失的法器。這些東西堆疊一起，無一遺漏，全部都在唐士道手上。


  「大空間術，貪婪空間。一件不漏，全在我這裡，打壞的都沒少。」唐士道淡淡道。


  對面所有人都震住了。


  故意的？

  早有預謀？


  「你怎麼知道我們會來？」元氏狙擊團的領頭是元幕，外號『萬象影幕』的復刻高手。


  「不是上世秘橋帶你們來的嗎？」


  「少扯淡。沒錯是上世秘橋指引的道路，但很明顯，你早知道我們會過來。鐵雲齋一直在你身邊，這位『老人』羅嵬恐怕已不知外間事務了。他們就算提醒你，你也不可能知道我們的數量。我們所有人彙集一處，這本身就有問題。即使心有願路有引，我們也不可能同時出現。」元幕可是妥妥的第二梯隊，一大宗族的大員老，不疑才怪。


  「外間有我的幫手。」


  「更是扯淡。你以為我們沒有監視你嗎？一直就沒停止過。你跟誰見過面，說過話，我們都清清楚楚。除了死掉的衛洛，你最熟悉的人就是鐵雲齋和楊磨二人。他們一個跟著你，一個被我們監測，根本不可能提供訊息。再者，你那些下世族人也是縮頭烏龜，不可能傳訊。」元幕一副『贏家』的態度，像對臨死犯人的質問。


  唐士道笑了。


  說真話沒有人相信，這能怪誰。


  外間真有幫手……生命網路的數百萬精銳戰士，除了元昶和衛璋等少數人沒有被修改，99.9%都變成了生命網路的一員，由小智慧樹掌控。你們的秘密行動，在我看來跟看說明書差不多。


  這時候。


  唐士道不打算啰嗦了。


  一揮手，雲海變成火雲海洋。無數的紅蓮綻放，一瞬間將整片空間變成紅蓮世界。


  元幕臉色狂變……自己的弱項就是火。


  為何。


  自己未出手對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