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第二擊
衛洛回到衛氏宗族，不到十分鐘，事情談完了。
衛氏宗族一眾員老們全程黑臉，連一絲笑容都欠奉。原則上，他們從未在意這個族中小輩。無論稟賦還是力量，這個小輩從未起眼。如果不是他的母親偶然尋得一件非常珍貴的法器，衛洛這個名字甚至不會在他們面前提起。
然而。
世事就是這樣，事情一旦往壞方向發展，它就會越來越糟。
衛洛的母親死於非常事件，無法復活。
早之前。
她將這件法器留給自己的兒子，旁人無法搶奪。否則，這些法器就會大大損壞，甚至可能毀壞破碎。衛氏宗族的長輩們想勸衛洛交出法器，但衛洛堅決不肯。因為法器的關係，也因為名聲的關係，衛氏宗族不能痛下狠手，只能一步步壓迫。
誰知道，衛洛寧願『淪落街頭』都不肯屈服，雙方陷入僵持狀態。
隨著時間過去，僵持變成了仇視狀態。
雖然表面大家相安無事，但，在內心大家都將對方視為仇人。當然，相比衛氏宗族，衛洛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色。不要以為衛洛是一顆大樹上的爛果子，不，沒那資格。正確的形容，衛氏宗族和衛洛就像一顆星球上的一顆小石頭。
即使他擁有那件法器，頂多也是一塊小小的金礦石。
相比整個星球，它太渺小了。
現如今。
往『壞』走向的事情越來越壞了。首先，衛洛意外結識一個下世來客，在格鬥池大放光芒。其後，衛洛又結聯一個宗盟，又因為下世來客的能力推晉增強。最後，因為數十個資源任務和一個上世秘藏的開啟，宗盟正式建基，衛洛成為領首幾個人物之一。
「大員老，我們就這樣算了？」衛氏宗族的員老們很不爽，猶其是衛璋員老更不爽。
「自家的秘藏不能落在別放手中，欠產只能同意。算起來我們也不虧，這個秘藏的價值更大。去吧，告訴下面的人，別再追問那件法器的事情。不戰宗盟雖然還是初生初長，體量也不大，但我們衛氏宗族沒必要交惡。」大員老名叫衛烈旗。
他的實力跟鐵雲齋相差不多，第二梯隊，僅次於元煞和衛偃師這些人。
衛洛的決裂他也不爽。
可是，他優先考慮宗族的利益，其它先放一邊。
「但是，大員老，衛洛這幾乎等同叛族，我們就不處理一下？」衛璋員老追問。
「你們不救他母親的時候，怎麼沒想叛族的問題？」衛烈旗冷哼道。
「那個……那……」
「我理解你們的意思。一個外族嫁入的女子，不重要，完全比不上元氏宗族的盟友，對吧？老實說，這沒有對和錯的問題，你們既然這樣選擇就要承受相應的後果。就好像我不喜歡你們這種做法，但身為衛氏宗族大員老仍然為你們填坑。」
「大員老，我們……」
「你們是為了宗族考慮。」衛烈旗打斷，又說道：「同時，也是為你們自己的旁支一脈考慮。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內部生亂而已。你們沒有危害衛氏宗族，我就假裝看不見。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繼續了。不戰宗族不可怕，那個下世來客，唐士道，他才麻煩。」
「大員老，我願意傾盡一切，殺掉唐士道。」衛璋員老上前，拱手作禮。
在衛氏宗族之中，每一個旁支都擁有一位員老。
最少一個。
能力夠強也可以是二三四五個。
只論實力，不論數量。
不戰宗盟族擁有好幾萬個加盟小族，法師豪強的總計數量非常驚人。但，衛氏宗族僅僅是『員老』的數量就超過百萬。什麼意思？衛氏宗族的旁支就有數十萬，是不戰宗族的十倍。衛偃師在格鬥池是第一梯隊，其宗族也是第一梯隊。
為什麼元氏宗族敢明目張胆『欺負』各大虛空，實力和數量就是信心。
當然，戰爭派也不止元氏一族。
衛璋員老請戰，其實也是為了自己出風頭。可以說，他很清楚衛烈族不會同意，因為不戰宗盟雖小，但大宗族亂惹宗盟也很麻煩。在塵上塵世有無數資源，也就需要無數人力收集。亂惹人，結果往往就是雙方都不討好。
「不行。」
果然，衛烈旗一口拒絕。
完全不看衛璋的表情，衛烈旗又說道：「唐士道能夠解譯我們衛氏的秘藏圖，也可能解譯其它宗族的秘藏圖。這種特殊的學者人才，格鬥池的各大莊家也不允許你挑戰他。加上他是金鯉的持有者，不戰宗盟不可能讓你殺了他。」
「那我想辦法對付衛洛？」衛璋聽話，但話頭一轉。
衛烈旗皺眉。
瞬間就意識到，這才是衛璋的本意。
不行二字說到喉嚨，衛烈旗又硬生生停止了。看著在場數十萬員老的魔法影像，衛烈旗長呼一口氣：「你的想法，我不多干預。但是，你不代表我們衛氏宗族。衛洛雖然離族，卻不算叛徒，你不爽可以動手，但需要合情合法的方式。」
「多謝大員老。」衛璋就等這一句話。
眾員老聽著都微微意外。
不過，大家都不多話。
衛氏宗族太龐大了，什麼樣的人物和什麼樣的想法都有。大員老也不能一人獨宰，有時候必須容許其他員老做些自己的喜歡做的事情。正常來說，大員老只針對有利宗族和不利宗族的事，而不是旁支雜脈的瑣事。
會議散去。
席位第二的員老問話：「老旗，為何讓他亂來？」
衛烈旗淡然道：「測試。」
「測試誰？」
「那個下世來客，唐士道。衛璋想針對衛洛，肯定有什麼原因。最大的可能，這是元昶小兒的支持。元氏宗族不方便直接對付唐士道，於是找衛璋繞一圈對付衛洛。衛璋這種『家人不親外人親』的傢伙，碰壁也是活該。我想知道，唐士道到底能不能應付？」
「老旗，為何你另眼相看？」
「因為他敢站出來。元昶小兒渡引了幾百萬人，而且還在繼續。但，那些人都在潛伏，唯獨唐士道站在最前，擋住所有風雨。這種膽量，一定擁有相應的能耐，不可能無腦出頭。現在不止我們，其它大宗族也想知道唐士道到底有什麼本事。衛璋願意出手，那就讓他爭個榮譽好了。」衛烈旗不是坑誰，只是放任。
你有信心，你上。
我不拉著你。
宗族旁支想要崛起，除了資源也需要名聲。等待等不來榮譽，那隻能自己爭取了。
「大員老，你覺得衛璋有什麼辦法？」
「不需要辦法。」
「嗯？」
「唐士道立足紮根，開始學術研究，自然就減少外間活動。這時候，衛洛這個『訓練師』就沒用了。你還記得吧，除了訓練師身份，衛洛還曾經是格鬥選手。現在不戰宗盟資源富足，衛洛肯定分成不少。更重要，唐士道不喜歡魔法材料，有也是衛洛貯藏使用。」
「他會重啟自己的修行計劃。」
「對。衛洛跟之前不同，感覺整個人更具鋒芒。這不僅是實力和勢力，他本身必定有些改變才會這樣。所以，衛洛重回格鬥池只是時間問題。衛璋想要對付他，在格鬥池布置一些棋子就能做到。實際上，這是衛璋和唐士道的暗戰，衛洛更像擺在桌面的棋卒士兵。」衛烈旗一眼就看透衛璋那點小心思。
能夠成為一族大員老，不單要有實力，腦子也不能少。
「衛璋的棋子能贏？」
「不知道。按照一般道理看，衛璋是贏定的。但唐士道能不能翻盤，還要看他的能耐。」衛烈旗未敢肯定。
表面上。
衛璋和元昶是主場加包圍網，贏定的。
但，世事不一定都合理。很多時候一些不合理的事情會發生，猶其那些看不透的人，常常成就人們想象不到的奇迹。
這時候。
不戰宗盟的基地，金鯉星。
「唐先生，你確實要這樣做，支持我的修行計劃？」衛洛有些驚異。
「嗯。」
「但這些都是你的材料，我用了……可能一萬幾千年都還不上。而且衛氏宗族不會放過我，元氏宗族也可能針對我。如果參加格鬥競賽，我很可能被殺死。哪怕有復活池使用，欠的帳也會越來越多。」衛洛說話都有點不清楚了。
強者之夢，誰都有。
在塵上塵世沒有人不想變強，只是沒有機會。
「我猜到了。」
「那你還支持我？」衛洛更奇怪了。
「你想變強，我有辦法讓你變強。元昶想對付我，我也需要反擊。另外，我有一些東西需要你做廣告。格鬥比賽就是廣告牌，你就是代言人。衛洛，你相信我嗎？」
「信。」
「把你母親的遺物交給我。」
「喔……好。」衛洛聽著一愕，想了三秒，隨即將一件源晶法器送出：「它叫做『赤煙胄』，是一件擁有名字的源晶法器。母親留下的訊息太少，我也知道不多。不過相比一般的遠古法器，它大概只差半籌。」
「過幾天再來。」唐士道收下了。
「好。」衛洛也不多問。
他不明原因，但相信唐士道不要貪沒他這件法器……如果唐先生想要裝備，即使遠古法器，不戰宗盟也會想辦弄到手。那種無特效的遠古法器複製品，不戰宗盟可擁有不少。想換一件原品，最多也是一個割肉刮骨的價錢罷了。
七天之後。
衛洛受召重臨，唐士道送了他一件『禮物』。
半個月後。
劇本如同大部分宗族想象的一樣，閑暇下來的衛洛真的重歸了格鬥池。但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衛洛歸來第一戰就是自己宗族的格鬥選手：衛瑒。
比賽開場。
「你上當了，衛洛，我才不止這點實力。我故意壓制自己，我一直都等這個機會。把赤煙胄交出來，或者死。」衛瑒很得意。除了實力，他的法器武裝也比想象中多一倍。
很明顯，他就故意等著衛洛。
衛洛咬牙苦戰四小時。
最後。
「不是我上當，而是你上當了。老實說，我想殺你很久了。」疲憊中衛洛只『解鎖』一件東西：赤煙胄……一件『活的』赤煙胄，一件與本人完全同化的赤煙胄。然後，只一回合就撕碎了衛瑒：「不用求饒，我從未想過饒你。作惡多年累積的東西，通通都獻祭出來吧。然後像一個廢物似的復活重生，一輩子當成螻蟻角色吧。」
衛洛完全不留情，對方投降也不接受。
比賽的結局：衛洛勝，衛瑒死。
這一次。
衛瑒不僅僅敗亡，他本身的特殊法術，能力，技藝也被衛洛盜取一些，又被赤煙胄盜取一些，更因為獻祭儀式被塵上塵世吸收了大部分……衛瑒的下場，就算他復活也是只剩等級的廢物。他的能力基本全廢，有等級也沒用。這種狀態，在塵上塵世想翻身都難。
比賽場外。
看到最優秀的後裔被廢，衛璋怒極瞪視衛洛。可惜，他不敢動手。
衛洛的身邊。
鐵雲齋微微有笑，一副『在場外想動手，你是想死嗎』的戲謔表情。第二梯隊的鐵雲齋，衛烈旗來了都不慮，何況區區一個衛璋員老。
衛洛也笑了。
赤煙胄的『演示』大家都看到了。現在衛洛也明白唐先生的用意，除秘藏圖外，這是唐先生『第二件』武器。
如此強力的裝備因何而成？
想知道？
行，來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