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塵下塵世，塵上塵世

  虛空的反滲透開始，所有事情再一次回歸正常軌道。


  在一艄長者的統籌和犽朧主宰的配合下，高朧也不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麼變化。因為虛空各族都平靜修練，他反而能夠收集更多情報。每一次送遞，牆外戰爭派都會給予一些好處。隨著蠱群的表現越來越無力，高朧等人也越來越受重視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高朧這群叛徒開始混出頭了。


  慢慢的。


  他們身邊也聚集了一些崇拜者。


  高朧沒有懷疑，因為牆外戰爭派的『送贈』禮物，他們確實變強了。在虛空只要有實力，自然不缺少崇拜者。甚至，他們在族中地位也大大提升。近些時間，高朧屢屢跟犽朧頂撞，員老們都沒有說什麼。因為高朧完成過三次大探險任務，威望也水漲船高了。


  借一次『適合』時機。


  高朧帶領一群新秀菁英尋寶探奇，很不湊巧『偶遇』一群虛空元壤獸。


  自然而然。


  整一支小隊的百餘人都被『吞噬』轉移到不知名地方，高朧則是灰頭土臉逃脫了。回歸族中，其他盟族問責，犽族狠狠懲戒一番，拿出昔日魁首的威儀治罪。高朧表面上悲痛難過，內心卻笑抽過去。相比牆外的獎勵，那點賠償根本不算什麼。


  暫時被拘禁，高朧心中卻在冷哼。


  望著犽朧魁首的冷眼，高朧甚至在想：再多演幾場戲，遲早有一天把你踩在腳下。


  此時此刻。


  牆外戰爭派也收到了禮物。他們當然沒有立刻動手，只是重點監視。然後，花費不到一年時間就挖出了所有秘密。整一支小隊知道的資訊，牆外戰爭派都拿到了，這些人也再無價值。牆外戰爭派不用出手，稍稍授意某些團隊，這群人就混不下去，只能躲在自己的私屬位面修練。


  由於環境不一樣。


  虛空的派入團體就像一條魚扔到岸上，能混好才怪。


  這段期間。


  虛空又有十幾支團隊遭遇虛空元壤獸群，大部分都被吞噬消失。這些團隊有些是高朧等人引領的，有些是他們誘引的。只需要提供一些寶藏圖，或者遠古遺迹的線索，這些團體就會乖乖上當……就不說是誰是誰的當，反正是上當了。


  漸漸的。


  因為虛空大修練狂潮，越來越多好手出現。


  所以，高朧等等『成功人氏』的崇拜者越來越多，進行的計劃也越來越多。牆外戰爭派接收一群又一群，全部都是力量不高的群體，他們也不在意。畢竟那種程度的力量，想翻也翻不起大浪……不，波紋都翻不起。因為計劃順利，他們收集的情報可不少。


  「你們幹得很不錯。」


  「多謝各位大人。」高朧等人再次謁見，已經獲賞一件遠古法器。


  很奇怪的。


  這些遠古法器居然是一模一樣的，全部都是差不多的武器。在威力上沒有區別，但效果作用卻差很遠。高朧等人自然不問，有好東西先入手再說，管它效用差不差，威力不變就好。


  「我們發現了一些不順利的事情。」


  「諸位大人請說。」


  「引入的這些法師力量程度不高，他們知道的事情並不多。」


  「虛空也有資格限制的。」高朧解釋道。


  「我們明白，也從他們口中打聽到了。力量不高，誘導情報更容易，可價值終歸有限。下一次，我希望你們誘引一些更強大的人物。例如，法靈主宰的級別。」牆外戰爭派成員信心十足，因為近期太順利了。


  「那些人……對你們不危險嗎？」高朧試問。


  「不，我們沒有跟誰開戰。進來的法師我們也不輕易下手，省得惹來其他勢力的注意。在我們這裡有很多武器和技藝都適合誘騙消息，對付弱小者更簡單得多。你們誘引法靈主宰進來，我們也不會開戰，只想辦法挖出資訊。」


  「這方面……恐怕不容易。」高朧猶豫了一下。


  「為什麼？」


  「因為虛空的法靈主宰分為兩類。以我朧獸一族來說，犽朧是魁首，他知道的情報最多。其次是我，以及員老會的成員。另一類，專門修練但不參與政務的，例如我族的長者。犽朧知道的情報最多，但不會出行冒險。長者們知道的較少，但常常帶團出陣。」


  「我們也從那些人口中知道了。不過沒有關係，這些人到底還是法靈主宰，他們知道的情報更多。」


  「是。關於這次行動……我們能不能多問一個問題？」高朧示意。


  「你們有話直說。」


  「是。是這樣，我們誘引這麼多人，其實情報也收穫不少，諸位大人是否暫停一下這個計劃？或者，隔一段時間再開啟？這麼多人進入，諸位大人監視得過來嗎？」高朧小心提醒，為牆外勢力盡心盡責。


  「我們不用監視。」


  「啊？」


  「只要知道並且了解之後，我們可以讓法器之類的『活化物品』監視，不需要我們自己去做。再者，進入我們這裡的人並不少，而且本土誕生的新秀也很多。別說這點人數，就算再多一億倍也是等閑。我們明白你們的意思。你們擔心泄漏身份，還想進入我們的地盤，對吧？」


  「這個……這個……」


  「不會讓你們白白勞作的。我們會支付相應的報酬，也不會欺騙你們。這樣吧，平均來算，你們再誘引十批團隊進入就算全功。我們將允許你們進入，並且提供一定的資源和居住地點。之後，我們再給你們三次向我們求助的機會，剩餘要自己努力了。」


  「是……謝謝，謝謝謝謝。」高朧等人滿意了，超級滿意。


  雖然是進入未知世界。


  但，他們盲目相信那裡一定會更好。


  因為計劃順利，只花兩三年他們就完成了任務。這期間已經有新一批法師加入，成為牆外戰爭派的新眼線。不得不說，利益動人心這句話是沒錯的。牆外戰爭派一眾早從情報中得知：只要肯花費代價，在虛空尋找眼線很容易。


  畢竟。


  修練大潮不是人人都能跟上的，有些人也需要捷徑。


  高朧完成最後一次任務。


  離開之前，他在朧獸一族中盜取大量資源，幾乎將朧獸一族的貯存搬空。此外，他還出手殺掉一些平時看不順眼的族中新秀，又大肆破壞一通才離開。可以說他不但把事情做絕，連宗支族裔的後路都斷了。


  然而，他並不在乎。


  除了自己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包括父母兒女也不在乎。


  做完這一切。


  高朧才滿懷得意的離開，跟著牆外戰爭派的使者前往另一未知區域。


  「各位好，本人元昶，這一次由本人引領各位。」牆外的使者自稱元昶，表面客氣，但眼底掩不住傲意。展開一個法陣，吸引虛空元壤獸的注意，然後施法錯過，直闖虛空元壤獸守護的地方：「再提醒一下各位，現在千萬不要有異動。」


  「是。」眾人應話，內心忍不住蓄力自保。


  「這可不是本人有惡意，而且你們這下邊有兩個麻煩。一是無端襲擊我們的人群，他們會監測太過龐大的能量波動。超過一定程度，他們就會注意。如果偵查到是我們，他們絕對惡意攻擊。憑我的實力，避走還行，帶你們可帶不走。」元昶也不知道有沒有自吹，反正就這樣唬住了一群人。


  高朧等人馬上放鬆，不敢亂來。


  「再者，這種虛空元壤獸也是麻煩。我們越是強力，它們越是追趕不放。現在我是藉助法器避過它們，你們發力可能會驚動它們。所你們什麼都別做，跟著我就行。」元昶沒說明原因，但很快通道已在面前。


  走到這一步，事情也順利完成。


  再踏一步。


  新的世界開啟了。


  此時，高朧等人都很得意。沒有妨礙，沒有意外，也沒有麻煩，一切事情都順順利利結束。穿過虛空元壤獸守護的傳送點，身後通道也一次性開啟就關閉，連追兵的可能都斷絕。


  很意外的。


  新一世界是一片遮蓋星空的無盡塵雲。


  它擁有無法想象的能量。


  不過。


  它非常溫和。


  不像能量狂暴的虛空，這地方就像萬物初生的溫床。不管能量還是物質，它們都有一種人畜無害的溫和感覺。這可不是錯覺，高朧等人能夠感觸：這些物質和能量是最適合修練的東西，比任何一種能量和材料都好。


  「你們可以試一試，在這裡你們已經安全了。」元昶示意。


  眾人依言，伸手觸探。


  忽然。


  高朧等人臉色變了，他們赫然發現：這些浮塵無法分解。


  「這是……」


  「嗯，沒錯，這就是虛空元壤的最小單位，也是構成我們界域的基礎。它們自然生成，自然集合，自然形成物質，乃至星球。」元昶一邊解說一邊領著眾人傳送，如像導遊引領遊客參觀。


  在這裡。


  他們見識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如果你們無法理解，那就想想神霄。在我們這裡，任何一顆居住星球都等同神霄。我們擁有永不損毀的自然環境，也擁有最純凈，最溫和，最容易吸汲的原始能量。我們不需要掠劫任何人，我們本身就擁有最好的東西。不過這裡空間有限，它會成長，但成長很慢。所以，我們不得不限制進入。現在，歡迎你們成為我們的一員。」元昶微笑，眼底仍然有一種『這是打賞你們』的傲意。


  「這裡……我們這裡，有名字嗎？」高朧改口成我們這裡了。


  「先輩們將無盡虛空稱為『塵下塵世』，意思是虛空元壤塵雲之下的地方。而我們自然就是……塵上塵世！」


  「喔。」高朧等人驚呼。


  這種表情讓元昶非常滿意，非常受用。


  行走中。


  眾人懷著激動心情游完了一圈，然後各自回到賞賜的居所。雖然是主宰之尊，又有巨大功勛，但每個人分得居所也不過是一塊小小碎星。總體來看，只如一個小島。但眾人都很滿意，彷彿能有一島已足矣。


  告別團隊，關聯通訊。


  入島。


  開啟自己的獨有守護法陣，高朧徹底瘋狂肆笑。在這片小地方，他可以肆意做一切事情，法陣之外的人也不可能知道。他受賞的法器，他偷來的材料，一切都獨屬自己。


  步入私人神宮。


  高朧的大笑愕然停止。


  這裡有客人。


  大咒人皇，神行白馬，一艄長者，一猙長者，一烜長者，甚至自己的原首領……犽朧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