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沒有簡單的頂層人物
「如果我不出動，十八，蠱群如何維持？」蠱祖聽明白蠱十八的意思，但是『不選』也是一種選擇。現在不出手對付白老猿，以後必定後患無窮。神魔聯盟還是小事，白老猿使用『荒古猿祖』的名稱，表明它已經有資格競爭了。
這種禍患更加嚴重。
好比鐵氏祖和晶氏祖兩人，雖然對蠱群讓步，但實際不是真正勝過他們。
擁有祖字的人物，沒有一個好惹的。
「我不知道，主上。」蠱十八說了一句很意外的話，很誠實的話，頓了頓又說道：「因為我遠遠不是那種層次，所以無法給出建議。如果盲目說一些策略，很可能還會誤導主上你。就我個人而言，出手格殺白老猿的『危險性』更高，不如放任它。畢竟，它只是棋子。它能反噬我們，也能反噬資助它的人。」
「嗯。」蠱祖點頭。
對於蠱十八『沒辦法』提供建議，蠱祖倒覺得很聰明。不懂裝懂，那才愚昧。
有那麼一瞬間。
蠱祖很想說明一下虛無世界的事情，提供少量線索，但想想又放棄了。
有些事情還是自己掌握。
麾屬們知道他們應該知道的事情就足夠了。
按照蠱十八的建議。
放任白老猿也不一定是壞事。好像它這種白眼狼，再有一些成績肯定反噬主人。對蠱群是壞事，對資助它的人也是壞事。相比自己出面的風險，後者更容易接受。歸根結底，白老猿的血脈蛻變了，但天賦還是渣渣。
「十八，白老猿再成長就對付不了吧？」蠱一比較傾向戰鬥。
「不會。」
「祖字就是頂點，一旦它完全成長，主上也無法……嗯，我不是那個意思，主上。」蠱一口快，轉即道歉。
蠱祖輕輕搖頭。
沒有理會。
只示意蠱十八聽聽有什麼解釋。
「在原素計劃之前，主宰也叫做頂點。現在呢，不再是了。同樣的，祖字用作最後一字也是『過去式』的稱呼。一旦主宰不是頂點，之前一切都得推翻重置。按照虛空的習慣，第一個字才是代表意義。更正確的說法，祖字應該放在第一位。」
「十八，祖字人物的實力還是頂點。」蠱一急道。
「不，從來就不是。阿一，那些只是人們的臆想罷了。你們想想看，鐵氏祖和晶氏祖這樣的存在，打得過稻草人嗎？或者說奧靈，禪九，原太初，他們打得過誰？那不是輸的問題，對陣這些人物，他們會死。一種會被打死的頂點，怎麼可以稱為真正的頂點。」蠱十八一句話反駁，眾人啞口無聲。
這是事實，無可辯駁。
各大虛空一直不將稻草人和奧靈這群人列入計算，因為無人能夠定位他們到底有多強。
所以，祖字人物就是頂點的頂點。
能夠真實定義的頂點。
可是，誰都知道，稻草人和奧靈確實更高一層。
「風祖曾經是第一速度，然而，它速度不如第一武僧禪九。現在，禪九自己親口說明，速度不如白勝男。可想而知，白勝男才是真正意義的第一神速。風祖擁有祖字，但實際並不是第一快。各位兄弟，你們知道白勝男現在在做什麼嗎？她在修練速度。」
「……」蠱一等人沉默了。
「第一神速，在修練提升自己的速度。奧術之神逝亡不說，稻草人和禪九，他們每一天每一時都在修行，不停在提升自己。試想一下，擁有『頂點』界限祖字人物怎能媲美他們？他們已經更強了，還在努力奮步。祖字人物呢，止步不前。」
「……」
「原素計劃之後，大字擎柱和法則主宰之名已經被棄用，如今只剩下『法靈主宰』。祖字人物，實際已經沒資格將祖字放在最後了。他們不是最後頂點，這個最後的定義已經變了。」蠱十作很直白，即使蠱祖在聽著也一樣。
他是軍師。
他需要給出正確分析，而不是為了拍馬屁掩蓋事實。
眾人沉默間。
忽然。
「祖靈。」蠱祖淡淡開口。
「嗯？」蠱十八訝然。
「我不太肯定，只從某些人口中聽說過這個名詞。法靈主宰是正確的全稱，實際等級名稱就是法靈。奧術之神當年將法靈以下稱為嬰兒，所以『法靈』算是新一起點，或者說新一拐點。某些人曾經提過『祖靈』這個名詞，不過，很明顯，他們並不喜歡。」蠱祖淡淡道。
「為什麼？」蠱一追問。
「一是他們不希望虛空的強者們知道，二是這種定義不是他們確定的。你們都知道，即使虛空也有戰爭派和探索派。在牆外，也有喜歡『和平』的群體。」蠱祖自認說得夠多了，也不再多講。
這時候，蠱十八卻皺眉了。
蠱祖的隱瞞很不好。
因為情報很重要，知道多一點分析起來也會不同。就比如現在，牆外有和平群體，那麼白老猿和血盟很可能是他們插手。當然不一定是他們，不過，這種可能性很高。
蠱十八沒有追問。
理由很簡單。
蠱祖不想說追問也沒有用，假如問到虛假情報，分析起來錯得更離譜。第二點，蠱祖聽勸『按兵不動』是更保險的方法，沒必要節外生枝。在蠱十八內心的推演中，原素計劃開啟之後，大家拼的是『修練速度』。修練速度這方面，蠱群絕對是最快的。
白老猿和血盟再得意，暫時關閉蠱陣他們就『重傷』甚至『瀕死』了。
蠱祖是蠱群的支柱。
支柱不倒，蠱群就不會倒。
白老猿和血盟蹦噠再歡，也不比『蠱祖被捉走了』這種消息可怕。
「鯤鵬和人皇呢？怎麼對付？」蠱一最後追問。
「他們不關我們的事。」
「為什麼……喔，我明白了。」蠱一雖然擅長戰鬥，但也不是笨蛋。鯤鵬的發展，最擔心是牆外力量。人皇崛起，他也跟大魁凰那類人一樣，需要擔心的不是蠱群。
程度太高，蠱群反而可以放手不管了。
或者說。
哪怕有關係也是蠱祖一個人參與，而不是蠱群這整一個群體。畢竟，接受牆外支援的只有蠱祖一個，聯繫的也只有他一個。蠱群是靠一個人維繫，可不是靠一個人運轉。
「好吧，我暫且靜觀其變。」蠱祖也不想當牆外的棋子，內心有自己的想法。
這樣做最有利，那就按計劃行事。
牆外力量會不會生氣？
呵呵，誰在乎。
這時候的另外一方，白老猿，它對蠱群『沒有行動』也不意外。自己知道自己是棋子，但遵照棋子的本分行動了，一切都符合上意。曝光度太高，蠱祖不敢動自己是意料之中。
在它內心深處一樣有想法：等我有天變強了，我一定宰掉頭上之人。
沒有人能控制我。
牆內牆外，都應該是唯我獨尊。
同時。
平靜之中，各界消息流傳，人人都知道蠱群的反應，紛紛感嘆蠱祖的忍耐力。另外，白老猿的『野心』也被察覺。神生魔世可是唐士道的力量，白老猿只等於一個傀儡機器。它內心那種驕傲，唐士道感覺可笑至極。真這麼驕傲，放棄資助啊，自己獨力奮戰登高啊。
一邊收恩賜，一邊怨恩惠，你是覺得全虛空都欠了你嗎。
「唐大哥，情況如何？」
巫氏神霄之中，巫奾和白勝男都在場。每隔一段時間三人就會聚集，分享各自的情報。對於血盟和神魔聯盟的布置，唐士道也早早告之二人，大家都想釣出蠱祖這枚隱藏棋子。
白老猿的異常出乎意外，但還符合魚餌的範圍。
「蠱十八勸住了。」唐士道搖頭。
「蠱祖不動？」白勝男內心有點失望，她希望有一場戰鬥。
「對。」
「這個蠱十八這麼聰明，居然選擇忍耐？」巫奾是宗主，知道領頭人的決策有多麼困難。
「他大概想等牆外力量出手對付我們。」
「蠱祖不是牆外的卒子嗎，他沒有乖乖聽話出手？」白勝男追問。
「不，感覺有些差異，他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怎麼回事？」巫奾奇怪道。
「蠱祖的感覺很古怪。這樣說吧，上一次蠱十八請援，蠱祖派出蠱九刺殺白老猿。這件事我早一步知道，所以，故意借赤老狐一些力量，截擊殺掉蠱九。那不是護衛白老猿，是為了滲透。蠱子團每死一個就補充一個，這是常例。」
「蠱子團有一個是唐大哥的棋子？」巫奾一聽就懂。
「對，當時白老猿未必敢翻臉殺死蠱九，我只能讓赤老狐動手，這樣才能保證少一個。七天前的蠱子團會議，蠱祖現身了，但又不是他，只是一具活化傀儡。因為大置換術不敢太張揚，我也沒有100%肯定。感覺上，蠱祖是一個很沒主意的人，事事都需要別人的意見。」
「這好像不太可能，假的吧？」白勝男不相信，領頭人天生就需要決斷力。
「要麼他是裝的，要麼他是假的，只有這兩種可能。我傾向後者，蠱祖並不真實。或者說，蠱祖擁有很多個，每一個都不相同。我擁有創世神體，我看不透的東西很少。蠱祖的存在我暫時還看不透。是生命，是法靈，是活化物品，我現在無法定義。」唐士道解釋道。
「那一個你能不能打？」白勝男更關心這個重點。
「我能贏，巫奾有六分勝算，你有三分勝算。我關注的不是這個，就算殺掉他，應該還有新一個蠱祖現身。」
「我才三分？那他真的很強了，白老猿還不夠看吧？」
「他想殺白老猿不難。我置換授予白老猿荒古祖猿的血脈力量，還有大湮滅術和大圓滿無限粉碎。白老猿的攻擊力很驚人，但防禦卻是渣渣。優點跟弱點一樣明顯，懂吧，法師炮台那種類型。」
「現在怎麼辦？先幹掉蠱十八？」
「不用。」
「就這樣不理會？」白勝男有點急眼。
「是的。如果我們的目標只是蠱群和蠱祖，我們越快動手越好。但是，我們的目標還有牆外力量。所以，慢下手也可以。在我的布局中，蠱群只有『殺死』和『不殺』白老猿兩個選擇，選哪一個都是錯的。我們也有快下手和慢下手兩個選擇，但，我們選哪一個都是對的。」
「……」白勝男和巫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