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蠱群的來由

  有沒有法靈等級很高，戰鬥力又爆強的主宰？

  有。


  很多，很多很多。


  可是這些人往往都不喜歡出風頭，越接近『祖』字的人物越低調。這種時刻，他們寧願參與原素計劃也不願意參與等級排行榜。哪怕後者只需要一次評定就行，他們也不願意浪費時間爭奪這名氣。


  再者。


  神霄之中，哪個主宰強些哪個主宰弱些，大家心裡都有點逼數。等級排行榜純粹就是在『不是主宰』的那些人面前裝比。主宰們自己都門清，但不是主宰的人物看等級榜高就覺得讚歎，一臉謎之崇拜。可以說，這個榜單算是主宰們最後的尊嚴了。


  「唐大哥，主宰們又不笨，他們為什麼願意順隨潮流？」巫奾對外界了解不算多，猜不明這種發展。


  「這事有三個理由。第一點是虛空太龐大了，有名聲比沒有名聲好。而且虛空不止一個，個人名聲的好處很小，但總比沒有好。第二點，等級有真有假，也算一種隱藏手段。例如說百萬法靈可能不強，也可能很強，誰都無法肯定。在這種情況下，真正擁有實力的主宰也可以入榜，隱藏在一群『明星』中當一頭猛獸。」


  「第三個原因呢？」巫奾聽得懂這些理由。


  「他們累了。」


  「嗯？」


  「你沒有聽錯，不是所有主宰都這樣，但有一部分人真的累了。本來主宰是最高頂點，也僅僅只有稻草人，禪九，原太初等等極少人凌駕他們之上。現在原素力量出現，他們地位不保，需要努力追趕。你懂吧，就像凡人世界，一個農民努力陞官，爬到皇帝的位置。幾十年後，忽然有人告訴他：帝皇還不是頂點，上面還有尊位。你想想，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所以刻翁那群人拚命往上爬，但有些人心『累』了，無力競爭？」


  「暫時是。他們成為『帝皇』的時間太長，一時間很難轉變。我製造這個榜單還有一個作用：讓他們『動』起來。一個法靈修練滿值就是至尊9，等級提高也是實力提升。對主宰來說增長不多，但終歸是一點增長。一旦他們在等級榜杠起來，修練習慣自然慢慢回來。」


  巫奾聽懂了。


  只要『動』起來，活力自然就會回來了。


  比如某人拿到等級榜第一，他接下來還能幹什麼？站在最高，等級上傲視群雄，自然就瞄準另一類人。找刻翁這種人打一架，再找巫戒這種人打一架，再再找大乾羅這種人打一架，甚至找白勝男這種人找一架。


  動起來的修練者不會滿足。


  等級榜爭到了，實戰力量他們也要爭的。


  在以前。


  他們一直以為自己最高，最牛，最強，只毫無作為的卡在天花板上。現在，所有人都需要他們這種『古老機器』重新啟動，發揮原有的活力和威力。在全民修練的狂潮中，他們成功的可能也最高。畢竟，主宰曾經位臨頂點。


  此時此刻。


  另一邊，蠱群也有異聲異動。


  外圍成員毫不在意，內部成員卻隱隱有些不安。鯤鵬崛起只是一個勢力興起，真正想出頭，需要的時間無法計量。按照目前勢頭，鯤鵬的發展類似當年的法師網。法師網這麼多年才走到這一步，鯤鵬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


  說起來，鯤鵬還未算蠱群成員擔心的麻煩。


  但是。


  現在的原素計劃和等級排行榜卻是『極度危險』的東西。一個弄不好，主宰們就會成群結隊的崛起，那時候可不是鯤鵬那種『小打小鬧』，而是各大虛空全面起火。到了那一步，蠱群的影響力就蕩然無存了。


  「讓我們都誠實一點，蠱十八先生，你是蠱祖的分身嗎？」


  蠱群密議。


  廢話連篇。


  扯半天還沒有進入正題，一個熟悉的人物忽然開口，正是源鐵獸種族的前魁首，磐鈺。


  「不是，磐鈺主宰。」蠱十八正是會議召集人。


  此時站在他身旁的是蠱六六。


  另一代表蠱祖的主宰。


  「我以合作者的身份發問，你誠實回答我了嗎？」磐鈺不是盟友，只是合作者，他需要蠱陣的效能提升自己。


  「是，我用不著編你。我不是蠱祖，這句話絕對沒有說謊。」


  一眾主宰聽著。


  輕輕點頭。


  但，內心可不滿意。這種說法太籠統了。你不是，但你們的關係如何？你們的存在模式如何？這些重要事項一點沒說清楚。即使你很誠實回答了，但我們卻沒有聽到太多有用的情報。外界都懷疑蠱群核心成員是同一人，我們這些盟友反而猜都不能多猜，這合作有點太憋屈了。


  如果不是蠱陣的利益太大，我們早翻臉了。


  「我再問一個問題，真的有『牆外力量』支援蠱祖嗎？」磐鈺再問。


  「差不多。」


  「喔，這叫答案？」磐鈺感覺自己被戲耍了。雖然不是盟友，但這種合作也沒有誠意。


  「有些事情我也不清楚，無法回答你。」蠱十八知道今天得露點什麼，否則這個隊伍就散了：「今天請大家過來，我正有一些事情說明。首先第一件，虛空確實擁有主宰的稱呼，不是只有法靈等級。一般法術的大圓滿叫做大圓滿，活化法術大圓滿叫做主宰。法則只是一種活化圓滿，不代表全部。」


  我們被騙了？


  被誰？


  主宰們對這件事也不感奇怪，畢竟原素化已經實錘了。


  「所以，法則只是大圓滿？」磐鈺寒臉問道，對於是誰已經不用多猜了。


  「原則上，祖字才對應大圓滿，法則和主宰只是小圓滿的形容。這樣說吧，撇去活化與未活化不論，大圓滿的結果是一樣的，都是『無限』的道路。在某些人眼中，主宰不帶祖字都不算什麼好手。」蠱十八口中的『某些人』很明顯，就是指牆外。


  「他們故意偽造等級？」磐鈺聲音很冷，跟仇人差不多。


  「沒有偽造，我說了主宰稱呼是早早存在的。鯤鵬的『法靈』等級沒有錯，只不過，活化圓滿的法師應該叫做『法靈主宰』。畢竟，叫做法靈圓滿不太好聽。大家得明白，這是誤會，法則主宰原來應叫法靈主宰。」


  一眾主宰臉色都冷了。


  去尼瑪的誤會。


  各大虛空都是這種叫法，從來沒人更正，感情『扭曲』的源頭就是你們。


  「那些人希望你們這樣思考，懂吧。他們希望你們覺得自己到了最頂，不用努力，就霸佔著最高位看風景。只要這樣的人一多，自然就會形成牆壁。自己佔據最高，還不允許別人爬上去。老實說，構成主宰之牆的人是你們，因為你們把『自己最高』當成真理，還不許別人否決它。」蠱十八臉上一副『就是你們的錯』的樣子。


  主宰們臉色更難看了。


  這句話……


  踏瑪沒錯。


  真真正正構成主宰之牆就是自己這群人。認定自己才是對的，不許別人說『錯』。


  「這些年來，也有一些主宰之牆沒能擋住的人物。例如法師網的那群創建者，又例如稻草人，奧靈，禪九，原太初，大九世等等等等。同時，還有一些你們想象不到的人物。例如空骨，神行，巫壽，還有一群他們的朋友。這些人都比你們強，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蠱十八慢慢說明，還沒有入正題。


  「那你們知道又如何？」磐鈺搶話道。


  「擋住他們，或者殺掉他們。我們一直這樣做，成功例子也很多。」蠱十八平靜應話，又說道：「你的兄長，磐珏，他也是我們需要『擋住』的優秀種子之一。但是因為晶氏祖的妥協，我們沒有狙擊他。」


  「你們可沒有擋住人皇。」磐鈺冷笑。


  「對，我承認。但，你絕對想不到我們為了除掉他死傷多少人。成年禮之時，神上八皇一同現身。學宮之戰，大魁凰和禪九都出現了。神霄一戰，他自曝擁有創世神體，我們不得不中止計劃。你跟人皇一戰，我們也準備了後手。但是，你知道結果。」


  「他發現你們了？」磐鈺自然知道，當時自己根本沒打中人皇。


  「肯定發現我們的布置。但，那時候他也不怕我們了。」


  「早前你們不動手？」


  「虛空的天才可不止一個。在之前，我們盯的是啞僧。沒想到，人皇比啞僧成長更快。記得騰聿和燁星斗吧？他們就是我們撲滅的火苗。」蠱十八說出兩個例子，大家都知道的例子。


  「你們想把他們拖入蠱陣？」磐鈺有點明白了。


  蠱陣不但『吃』人。


  還喜歡吃天才。


  「對。我們的力量也因此而來，各位不是都嘗過好處嗎？我們坦白一點，這種方法就是那些人提供的，讓我們擋阻一些天才，並吃掉他們。除了這些天才，我們更大力量是捕獲元祖元靈。所以，不是每一個天才我們都有精力對付。當然，早知人皇有這程度，我們肯定不惜一切。」


  「神上八皇現身你們還不注重？」磐鈺這話也是馬後炮。


  回想當年。


  人皇跟藍姬的哥哥藍道也是『平手』，誰能想到現在有這體量。


  「稻草人不好惹，代價難以承受。」蠱十八隻提一個名字，然後整個殿堂再無聲響了。


  這個名字，聽著都骨頭髮冷。


  他們能夠理解。


  當時人皇還是小不點，能殺，但代價太大。而且，法師網的人才很難下手，那個死奸商的存在太過嚇人。


  話題到這裡。


  主宰們也有些明白了。


  牆外真有干涉。


  偽造等級。


  提供蠱陣。


  截食天才。


  理由是什麼不重要，反正他們正在干涉虛空，不讓虛空有太強的種子茁壯生長。


  「如果他們這麼強為什麼不自己出手？」磐鈺沉聲。


  「他們那些人也不止一個派系，就像戰爭派和探索派。一萬個人就有一萬種想法，有些人不介意這些天才成長茁壯。嚴格來說我們跟鯤鵬也不是敵人，我們只是想吃掉這些資源和天才罷了。」蠱十八表示牆外也不全是惡人，還有不同行事的群體。


  談聊至此。


  蠱群的來由很明顯了。


  牆外一群人培養出來的人才『獵網』。牆外希望減少這種人才，蠱群希望搶走他們的力量，雙方正是狼狽為奸的關係。


  現在的問題是：人皇怎麼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