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什麼才叫支柱？

  古蓮仙海的悲哀叫做『沒有支柱』的悲哀。金祖木祖火祖水祖土祖五人都很強，但，他們不足夠成為絕對性的支柱。在虛無世界不但古蓮仙海是這樣，其它宗族勢力也一樣。沒有足夠強大的庇護力，建基立國訂規立矩都只是笑話。


  虛無世界可是能量世界，人可以『吃』人的世界。


  如像凡人世界的山林。


  一群猴子訂立規則只是笑話，猛虎才能決定山林規則。同樣道理，天空一群麻雀也不能立法，因為雄鷹未同意。


  唐士道問過老學者們：什麼樣的力量才算支柱？

  老學者們說：第一，序列中第一的力量。


  在這場短暫的交談之中，唐士道明白了虛無世界的宗族需要什麼。不一定是最強武力，也可以是最強速度，最強技能，或者最強技術。總之，你必須擁有一種所有人都無法媲美的東西。哪怕像原素主宰，擁有最強火原素力量，或者最強水原素力量，這種『最強』都可以確保無恙。


  只要你在某一方面絕對無人能夠勝過你，你就穩了。


  老學者們還舉了一個例子。


  在虛無世界中就有一個非常聞名的支柱：壽祖。


  它只擅長一種東西：復活。


  在虛無世界的傳聞之中，壽祖可以復活一切死亡人物，除非這個人已經不在虛無世界。


  「壽祖不但可以復活所有生命，還可能修改個人軀體的稟賦狀態，讓個人蛻為至更優秀的層次。當然，這種修改只是可能不是一定。如果本人承受不起，或者本人懶以必變，那麼修改了也沒有作用。只能說，壽祖能幫你催化，不是一定提升你。」


  「所以在虛無世界無人傷害壽祖？」唐士道對於這個名字很熟悉。


  「以前有，還有人傷害過壽祖的宗族族人。但是，這毫無意義。無論你殺死多少人，壽祖都可以復活回來，包括他本人。一些欠下壽祖『交易』的超級強者也會過來支援，聯手將這種鬧事者打死。所以，現在沒有人攻擊壽祖了。」


  「壽祖可以無限復活自己？」唐士道懂了，壽祖就是電子遊戲中的復活池。


  「唐匠師可能有點誤會，現在壽祖已經不算生命了。現在它應該稱為一件現世奇物，跟不死鳥羽衣同一性質。」


  「怎麼回事？」唐士道更奇怪了。


  「壽祖已經將自己獻祭進入一件叫做『誕生之星』的現世奇物之中，它把自己的生命變成了物質。融合之後的誕生之星就像一顆光芒恆星，它光芒所照之處，亡者都能重生。」


  「它放棄了自己？」


  「是的，壽祖的宗族需要更加堅固的支柱，壽祖自己也需要更加穩定的力量。所以，這是它最好的選擇。其實，古蓮仙海想奪不死鳥羽衣也一樣。如果金祖奪得，他一定會將自己祭獻不死鳥羽衣，讓金氏宗族擁有一個永不毀滅的根源。只有這樣，金氏宗族才能真正建基立業。」


  唐士道聽著徹底明白了。


  虛空喜歡將不死鳥羽衣稱為宇宙奇物，因為它是絕對最高的基礎單位。


  法術以1點火球為最低，以1百萬點神字咒語為最高。宇宙奇物的最基礎單位是宇宙位面，最高啟步之物。


  虛無世界則喜歡稱呼為現世奇物。


  現世的意義：現世不滅，奇物不滅……虛無世界更需要它永恆不壞的存在保障。


  古蓮仙海大動干戈，實際為這樣一個『永存』機會。失敗了，他們又不惜以五位主宰的生命平息憤怒。這件事在物質化的虛空聽起來很不合理，但是，在能量化的虛無世界很合理。這裡的人先相信『最強能力』然後才相信規則，虛空則是共同訂立規則然後追求最強力量。


  歸根結底。


  只因為『物質』與『能量』的不同，兩界的生存方式才不同。


  此時。


  在燁星斗與五主宰的戰鬥中，唐士道還了解過其它事情。例如，一個宗族最強一群往往是炮灰。在危難之時，最強一群基本都是先鋒和犧牲者。虛無世界不同虛空，在這裡弱者連被『吃掉』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強者拚命守護，弱者拚命修行與學習。


  另一點不同虛空的是：虛無世界對生命很友好。


  虛空的友好程度。


  別的不說，聖境以下跑出虛空跟『扔紙入火』沒什麼區別。源能之海的死風，一界界主都是下油鍋。但虛無世界不會這樣。虛無世界是能量體，這裡的生命也都是能量體。所以，很弱小的生命都受滋養，受呵護。


  最近唐士道才聽說一一件事：每個宗族九成的人都是情報員和旅行者。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比較弱小的族人。


  他們積極傳遞情報。


  他們積極尋找新知識。


  他們積極尋找新的能量漩渦。


  這一切都是同一作用：幫助宗族邁步前行。因為強者拚命守護，所以弱小人們也拚命努力，奉獻自己的力量。


  在情報方面。


  虛無世界跟虛空一樣，星球位置會隨能量波動易位。虛空傳遞情報很困難，但，虛無世界卻相對容易。因為環境的『友好』，隨機傳送的位置沒有危險。在這裡，傳送術是必學，人人必學。此外，往來傳送的情報人很多，他們也不像虛空那樣顧忌危險。


  旅行方面。


  主要是學者團體，他們遭遇危險敵人之時，保障生命的可能更大。


  因為大家都需要發展，所以對學者往往會手下留情。哪怕不留情也是抓住帶回自己的宗族，說服變成自己宗族的助力。從某種意義來說，跟虛空相反，在虛無世界『弱者』的安全度高於『強者』。如果對比凡人世界，弱者像民眾，強者像士兵……士兵的死亡率更高。


  燁星斗跟五主宰打了五天，唐士道才從28層星球上升到29層。


  當然。


  唐士道早就合格了，一秒通關的。


  可是，金宗族長等人收到的消息卻是……


  「一共擁有85173位老學者同時通過了28層星球的考核，相當於停滯人數的一半。這五天時間，唐匠師一直跟他們研究物品活化的相關技術，所有人都獲益良多。當然，其它技術類型的學者沒有多少啟示，但物品活化的學者都深有裨益。一半人同時晉陞29級，這不可能是巧合，只能說……」


  「唐匠師已經『教導』他們學會了某些東西。」金宗族長等人回復了往日工作狀態。


  「是的。」


  如果這裡是虛空，有唐士道這種『凶獸』停留於此，他們每一個都會戰慄發抖，惶惶不可終日。但虛無世界不是這樣子的，他們心情都很平靜，很正常地生活。因為他們從來不像法師網那樣安全，所以他們習慣了死亡，也丟棄了恐懼。


  可能，各大宗族中也有怕死的人。


  不過那些人要麼早早嚇死，要麼早早離開躲入某個能量漩渦中了。


  「他們需要什麼材料，都給他們準備。」金宗族長一句話，在場不少人都震驚了。因為這裡不同虛空，在虛無世界『物質』可是很珍貴的東西。


  「因為唐匠師嗎？」


  「不，為了那幾萬位老學者。唐匠師不會止步，他們也不會。即使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上，但，起碼有一群特別聰慧的老學者能跟上。力量永遠只是少數人擁有，但學識和技術可能被所有人學習。所以，為了古蓮仙海的未來，我們需要儘可能培養學者和傳教技術。」金宗族長不是抱大腿，虛無世界也沒有這種習慣。


  他們更相信自己本族的自強不息，而不相信外族的支援保護。


  「族長，唐匠師會一直引導他們嗎？」


  「我的個人感覺：唐匠師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參與，老學者能跟上，唐匠師不會排斥他們。而且，他現在也需要老學者們的學識，唐匠師確實不擅長物品活化。我問過金祖，金祖說唐匠師無法徹底探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元祖元靈。」


  聽到這話，周圍眾人都沉默了。


  在虛無世界很少元祖元靈，極少極少。這種存在就相當自然界的神靈，基本不會跟普通人接觸。這位唐匠師可算是特例了，起碼以前不曾聽說聞元祖元靈跟普通人接觸。


  「他是一個觀察者嗎？」


  「不一定。元祖元靈就算想要觀察什麼，基本也不會近距離接觸。他們太特殊了，傳聞中他們才可能修成自生物質的能力。按道理說，他們不需要接近任何人。唐匠師有什麼用意，我們不需要打探，只要他說過不破壞這裡就好。金祖的意思，估且把他當成一個學習和傳授知識的人。」金宗族長也不太了解元祖元靈，只能簡單遵從金祖的吩咐。


  在場眾人也一樣，元祖元靈太罕見了，沒有人了解他們。


  更何況。


  現在另一個重點。


  五位主宰長者跟燁星斗大戰五天時間，五天不分勝負。參照雙方對戰狀態，五位主宰是……下風！

  沒錯。


  還不是主宰的燁星斗，僅僅因為『合璧』一個大空間術，她一人應對五個主宰都是上風。讓人震驚的是，五位主宰沒有手下留情，全都希望儘快打倒對手。但，他們辦不到。另一方，燁星斗卻像手下留情了，越打越收斂，連大空間術都減少使用了。


  隱隱中，燁星斗有種故意『維持平手』的意思，跟五位主宰練戰不停。


  管理層宗族都知道這其中意義。


  大空間術是唐匠師的力量，燁星斗有沒有進步，她發揮的實力都代表唐匠師同樣能做到。一種大咒就能戰平五位主宰，加上他的不死鳥羽衣……只要這件現世奇物活化成功，它肯定更進一步。


  大空間術，不死鳥羽衣，兩種力量雙雙提升，到時候唐匠師會進步到什麼程度？

  眾人不敢想象。


  虛無世界的一族支柱，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