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0章：殊途同歸
「不感興趣。」魔羅莎微笑，表情很認真：「你的提議很好，但，我想我的主人對法則的隱密沒有興趣。如果主人真的想知道，估計花一些法力跟稻草人先生購買情報很容易。畢竟，稻草人先生什麼東西都賣，肯給錢就行。」
「軍刺女士不肯放手嗎？」磐珏也沒有害怕的意思。
他是說過不包括自己兄弟和父輩。
但，不代表他害怕。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們，也誤會了主人。」魔羅莎還是大銅牥的模樣，但表情卻變了：「我知道你們曾經威凌天下，也習慣高高在上看別人。可是，你不理解主人的個性，在他眼中……你們根本無所謂。你們覺得自己如何如何，主人才不在乎。主人只做自己的事，妨礙的才踢開。」
磐珏沉默。
不語。
魔羅莎又道：「曾幾何時，遠古魔獸種族也認為自己很了不起，源能之海的源獸也自視踞頂。但是，那又如何。不管它們想什麼做什麼，主人眼尾都不瞄一眼。鯤鵬也一樣，你們自己當自己是一回事，鯤鵬可從來不當你們有威脅。磐珏閣下，你知道的，在鯤鵬的隱修人群中，有很多跟你一樣的層次。」
「這話倒沒錯。」磐珏輕輕點頭。
世人都知道，鯤鵬的隱修奇人有很多級別。從聖境到界主，界主到至尊，從至尊到大字擎柱和法則主宰，鯤鵬通通都有。他們的脾性跟弈叟閑皇一樣，只做自己的事，對外界完全不關心。
甚至。
鯤鵬有什麼事情請他們，他們也不動。
「你們在乎的權力，主人不在乎。你們在乎的資源，主人也不在乎。我們的行動針對你們，只因為我們不想你們妨礙主人的修行，並不是認為你們對我們有威脅，也不是貪圖你們的地盤和資源。大銅牥完全忠於自己的種族，對我們來說，它也是值得尊敬的人。它不妨礙主人，我們根本不需要對付它。」
「那就好。」磐珏微笑。
「我可沒答應你什麼，磐珏閣下，我們只是對陌生人不感興趣，可沒有原諒敵人的習慣。而且，另一件事表，所謂的法則隱密，我們大概也能猜得到。」魔羅莎又道。
「因為剛才那一幕？」
「不，因為你們所有人都這麼忌憚主人，我們也能猜到一些。有創世神體還好理解，沒有創世神體之前你們也這種反應，那隻能是主人的某種東西非常契合法則力量。可能不完全一樣，但非常相似。一旦主人意識到它的存在，很快就能步入那個境層。更甚至……比你們做得更好。」
磐珏只微笑，未能答話。
魔羅莎說的沒錯。
大家不是害怕『一樣』了，而是害怕『更高』。
「如果你不打算攔下我，那我要告辭了。大銅牥能瞞一時，瞞不了太久，我必須在一定時間內離場。」魔羅莎示意，磐珏只輕輕搖頭，未打算攔下。
他能夠感覺到。
除非自己使用法則力量，否則很可能打不過這個人……她跟人皇的感覺幾乎一樣，好像擁有人皇九成以上的能力。傳聞人皇的使徒能夠共享很多力量，包括他的大咒和一些特殊能力。甚至，人皇願意讓最頂層的使徒使用他的遠古法器。
所以，軍刺女士絕對不好對付。
最重要的。
磐珏的個性也沒興趣開戰。在他看來，拿下軍刺女士也沒用，反而惹出一場更大禍害。當然，磐珏也沒有興趣跟源鐵獸盟族說明。這種鬥爭磐珏本身就不喜歡，何況一群說叫盟友暗是蛀蟲的傢伙。至於自己的磐鈺，自然有人會告訴他。
磐珏和魔羅莎離去，小半天后，大銅牥回來了。
「你說什麼？你被空間法術封鎖了？」
「是的。」
「剛才就有一個『大銅牥』在這裡聆聽會議。雖然一言不發，但感覺就是你。」磐鈺也不是弱智，一聽知道出問題了，而且能夠想到是誰搞的事。除了鯤鵬的情報團，沒其他人有這種能力，就算有能力也沒這麼大膽。
「鯤鵬？」
「肯定是他們。能不能幫我查一查……」
「不能。」大銅牥很直接拒絕。
「喔，也是。我知道了，不用告訴那群人，鯤鵬潛入肯定有他們的打算。守護好根基，這是你唯一需要做的。」磐鈺沒有勉強，也無法號令這號人物。大銅牥是忠於源鐵獸一族，但不是忠於他磐鈺。甚至說，他的父親鐵氏祖開口也號令不動。
早不知道多少年前，它就不再叫『少爺』了。
大銅牥沒有對不起源鐵獸一族，而是他們一群人對不起源鐵獸和源晶獸兩族。
現在的大銅牥，對他跟陌生人沒有區別。
它會來說明，完全是因為它中途出了一個意外，需要過來問清真相。如果不是這樣，它根本不會來。現在事情清楚，大銅牥自然要離開，不理這『為了爭權奪利不顧種族存亡』的兩派人馬。
臨走前。
磐鈺還是問了一聲：「大銅牥，你親眼見過人皇。你覺得，我能贏嗎？」
大銅牥頓了頓：「我不太清楚法則力量的威力，所以不敢斷言。不過拿我來說，我跟人皇沒得比。就現在而言，我跟那個快要位面化的大空間術死決，贏的機率不超過四成。結果大概不是我力量斗敗，而是衰竭而死。它太龐大了，它很方便耗死我。」
「喔，我知道了。」磐鈺微微驚訝，但對這個結果未感太意外。
遙想當年。
自己也跟大銅牥交戰過。
不用法則力量，自己遜色得多。因為留自己面子，大銅牥還手下留情了。雖然是這種結果，但，如果使用法則力量，磐鈺知道自己能夠輕鬆取勝。活化法術位面化也是活化新路，也類似法則化的模式。所以，那個大空間術能夠贏大銅牥，這很合理。
「必須在它圓滿之前……」磐鈺手中彈出一本書，彷彿在最後下決心。
在虛空。
沒有力量的人低調修行。
擁有力量的人，沒有誰願意當綠葉。
鯤鵬和人皇。
源鐵獸盟族和自己。
稱雄虛空的只能是一個，就像奧靈和禪九，後者雖然是第一武僧，但也成了奧術之神的綠葉。
磐鈺不喜歡這種結局。
打倒人皇。
然後，挑戰那座名為父親的高山……這才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十天之後。
關於源鐵獸盟族的消息暗流，甚至還在流傳磐鈺準備挑戰人皇的消息。很明顯，源鐵獸盟族的幕後人群是想『提醒』人皇早做準備……磐鈺被坑了。當時磐鈺請他們不背後捅刀子，那些魔偶都點頭……但點頭只是點頭，嘴上沒說同意啊。
外界各族聽聞，紛紛苦笑。
相比人皇，那些幕後人群更希望磐鈺去死啊。做盟友做成這樣子，真是呵呵呵呵了。
可是。
事情到達這一步，望著越來越龐大的『大空間術星雲』，留給磐鈺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情報團早前估計還需七百年，僅僅十天時間過去，他們又將這個數字減少了三十年。位面化的成長，比眾人高估的還快一些。主宰們都知道，一旦這東西徹底成型，磐鈺就沒有機會了。
這時候。
所有人都在關注位面化的生長，但他們不知另一件事……在唐士道的小虛空，這種活化法術星雲還有數十萬計。
它們分佈小虛空各處。
一團一團的。
如似雲朵。
它們每一團都包藏一個胚胎模樣的種子，每一團都在快速成長中。
「主人，合璧化的模擬很成功，連磐鈺和控制源鐵獸盟族的主宰們都沒有認出來。但是，我想離開之時遇到了磐珏，磐鈺的兄長。」魔羅莎回報，這一次『情報潛入』居然是一次測試。
「他怎麼說？」唐士道點頭。
合璧化還沒完全成功，自己提前加入『生靈嵌合』的效果，讓魔羅莎模擬大銅牥進行實驗。磐鈺沒有認出來，磐珏卻識破了，可見後者比前者強大很多。
能夠分辨生靈嵌合的效果，也值得自己高看一眼。
「他說了一些廢話，請我們放過大銅牥一眾之類的話。還有，他打算拿法則的隱密相換。」
「呵呵。」
「主人不感興趣吧？我擅自作主拒絕了。」
「嗯，我不需要知道這些。這樣吧，我最近很少指導你們，現在就給你們上一課。」
「多謝主人。」
「不客氣，也不是傳授什麼內容，只是幾句話。先說明，我不知法則化的隱密，也沒空想需要什麼條件。但因為法術亡化，合璧化，位面化這些新路，我認識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沒什麼不能圓滿，只要你找到辦法，任何一種東西都能達到那種程度。」
「主人的意思，位面化也能圓滿和大圓滿？」
「對。以前沒有不代表不行，在活化法術的基礎上，所有圓滿的終點都一樣。大空間術的位面化，光是體積增長到那種程度還不夠，最重要是找到圓滿的辦法。如果現在找到，一分鐘之後它就能開花結果。」
「主人這些話有根據嗎？你得知道，我們完全相信你，甚至把你的話當成規則。」
「禪九，她不是主宰。」
聽到這一句，魔羅莎再不懂就是弱智了。
禪九是主宰嗎？
不是！
但，禪九強還是主宰們強？
絕對是禪九！
由此可見，禪九不是沒有主宰這級別的力量，而是她沒有『法則力量』這一種東西。但是，禪九以其它方式獲得了同樣層次的戰鬥力，甚至超越更高。如果亡化，合璧化，位面化，法則化是四條路，主宰們只選擇了一條，而禪九四條都沒有選。
「如果我的大空間術『位面化』臻至圓滿，我也是主宰。這樣說，你們懂嗎？」唐士道最後一句。
一切已經不需要多說。
傻瓜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