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旁觀者
唐士道故意讓源鐵獸搶走一些水晶源鐵獸，目的只有一個：進入源鐵星球內部看一看！
雖然滄祝說過，探索派和戰爭派都有一些佔領星球，內部可以參觀。
但是。
唐士道不太相信，內部真是獸巢的模樣。
源鐵星球的生成一直是疑題。它不像源晶星球，近乎透明的源晶可以看通看透，源鐵是不透明的。想用魔力感應也不行，源鐵星球和源晶星球都有汲能法陣，使用魔力感應等於送能量。雖然大家估計，源鐵星應該跟源晶星球同一模式，但是，估計就是估計，不是肯定。
哪怕源晶星球，看到的核心就是骨頭，但也未沒有親手觸摸感應一定正確。
搶佔源鐵星球之後。
源鐵星球就會停止成長，就算使用遠古法器挖到核心地帶，內部也沒有任何的東西。讓人無語的，一旦被源鐵獸搶佔回來，這顆星球又會再度成長，回復之前的成長速率。再搶到手，它又會停止成長。
可以說。
哪怕探索派和戰爭派也明白，源鐵星球肯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水晶源鐵獸被捕捉。
前來接收的源鐵獸頭領也很小心，生怕背叛己方陣營的水晶源鐵獸做出什麼不利舉動。可以說，在前一兩個月，它們都是拘禁狀態。完全隔絕，完全監視，直至確認『無害』才開始研究。甚至，剛開始也不是全面研究，只派極少源鐵獸研究。
三個月後，終於帶出牢籠，帶到新一個法陣囚籠，正式開始研究。
「安全了嗎？」源鐵獸將領仍未放心。
「經過417種法器的測試，又經83種法術的探索與監測，目前已能保證它們徹底斷絕與外界的聯繫。所以，我們現在可以開始著手研究了。」
「再無後患？」
「新的法陣我們加入8件法器，64種法術與咒印，絕對保障它們無法聯繫任何人，也無法逃脫。甚至，如果諸位頭領不介意，我們實驗之後就毀掉它們的核心。不是殺死，相當於毀掉它們的腦子，只讓軀體活著。」源鐵獸中也有學者，聰明但又不算太強力的種類。
「可以。但是，給我們一個理由，它們無法救回嗎？」
「關於這方面有點長，各位頭領請就坐，我們慢慢解釋相關事情。這些天，我們已經找到一些頭緒。」
「好，請說。」源鐵獸頭領對學者也很客氣。
坐落之後。
智慧型的源鐵獸開始啟動魔法屏幕，展示最近收穫：「請看，關於水晶源鐵獸的定位……我們定義為：傀儡！諸位頭領，這不是開玩笑，它們現在的生命不算生命，就跟科技界的人工智腦差不多。」
「水晶生命確實是生命。」
「是，我們知道。但，這種模式是新模式，水晶生命跟源鐵獸結合了。也許龍先生還沒能完善，也許龍先生是故意的，總之，它們目前狀態不像正常生命。諸位頭領，不如我們先介紹一下好與壞，然後再想想其中意義？」
「好。」眾頭領也奇怪，龍先生真的未成功嗎？
「先說壞處。這種水晶源鐵獸不會學習，也不懂主動修練。換而言之，它們就像一具魔偶傀儡，不懂主動完成什麼事情。再說好處，它們可以在戰鬥中獲得經驗。戰鬥越多，它們提升越高。另外，它們之間似乎可以共享經驗，其中一頭戰鬥，其它的也能汲取少量經驗。」
「就像軍隊士兵？」
「對。它們就像純粹的士兵，不思考，只服從，永遠在戰鬥中成長。而且，控制者可以命令它們進入某種修練，必須是命令。我們還注意到一點，很重要：龍先生可能法術化收回它們。」源鐵獸學者說了一句驚人之語。
「什麼意思？」眾頭領震驚了，隱隱明白後果。
「就是字面的意思，它們擁有某一種類似『編號』的法術標記。當龍先生需要，他可以像反召喚一樣召回水晶源鐵獸。但，這不是召喚術效果，因為它們確實存在。你們就想象，當龍先生需要它們出戰，它們就出戰。當龍先生需要收回，它們就像一疊卡牌或者一捧砂子似的收回了。」
「生命不可能如此順從。」
「所以我們才說，它們更應該定義為傀儡。它們更像魔偶，可以召出，可以召回，本身卻不懂反對。在生活上，生命墮入這種狀態連奴隸都不如。可是，在戰鬥中，它們就像不死骸骨一樣勇猛無畏，只遵從主人的意志作戰。」源鐵獸學者說完，靜靜望著頭領們。
這一刻，頭領們也愕然了。
它們這才明白，為什麼學者說未肯定龍先生是否技術失敗。
這種模式……很可能是故意的。
龍先生這樣做，對生命本體是不尊重，對生命群族做了破壞干涉。但，他獲得了最強戰兵軍團。有可能，龍先生可以讓源鐵獸自由活著，但他故意選擇這種傀儡的模式。反正，他又不需要同情源鐵獸。
大家是敵人。
難道大家先講一講人權再打架嗎。
在戰術上，把敵人變成自己的傀儡戰士可比變成自己的俘虜容易控制多了。龍先生也不需要一個源鐵獸王國，他只需要一群可供研究的材料，一群可供戰鬥的士兵。龍先生是獨行俠，他不需要為了哪個種族治政，也不需要憐憫哪種生靈。
他這種學者，怎麼方便怎麼干。
「對我們有什麼用？」頭領們想到第一件事：殺光，以防被龍先生召回。
「太有用。它們就是一堆材料，完美組合的材料。也許各位還不知，它們被俘之後一直很平靜，彷彿失去指揮官的不死骸骨士兵，連我們動手摺磨都沒有太大反應。」
「那就是還有反應？」
「對，這正是最奇特之處。它們是傀儡，但擁有生命體的『視聽嗅味觸』等等感覺。因為是水晶生命，它們倒不用吃東西。我們研究之時它們很平靜，簡單就像研究屍體一樣輕鬆。水晶與源鐵結合，我們暫時沒有頭緒。但是，給我們一些時間，相信會找到辦法的。」
「優先尋找怎麼防止這種侵入。如果不出意外，外界那些人也會尋找『毒殺』我們的辦法。」
「是。」
「最後問一次，它們安全嗎？」
「安全。經過多種測試，還有完善的監控，它們一切都攤擺眼前。即使它們作亂，呵呵，在失去源鐵星球支持的情況下，我們可以輕鬆虐殺它們。」源鐵獸學者很自信，畢竟接到之時就下手，早已經完美控制好了。
一眾頭領點頭，散去。
這時候。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真真正正的眼睛並不在水晶源鐵獸身上！
當它們被擊到，被捕捉，被拖走，那些打敗和拖走它們的源鐵獸身上沾染了一點東西：晶塵！準確來說，有一些水晶生命的『灰塵晶片』飄散空中，隨著搶劫成功的源鐵獸群進入地穴。它們真是灰塵，水晶生命受損之後零散，粉碎，隨處飄蕩的微塵。
就像鮮血。
魔獸和人類受傷之後，有鮮血飄散空氣之中，這是很正常的。
水晶生命沒有鮮血。
只有碎屑。
飄入地穴之後，這些『塵鏡』也沒有魔力驅動。因為任何魔力波動都會被星內法陣監測，再微弱的紋動都會被探知。塵鏡真是自然飄散，就像空氣中灰塵一樣。除非有源鐵獸路過，驚起微風，它們才會飄起。否則，一直安安靜靜落在地上，沒有絲毫動靜。
源鐵獸們也多次檢查，嚴查一切擁有魔力的東西。
在它們心目中。
有魔力就有通訊的可能，有魔力就有刺探的可能。相反，沒有魔力的，那就不值得理會了。在虛空沒有魔力的東西等於沒有生命，誰會在意一些微塵。在源鐵星球，這裡的鐵屑比任何地方都多。甚至，兩頭源鐵獸對練，周圍就有無數塵灰捲動。
地面的陣地。
唐士道一直耐心等待，等待那些『塵鏡』的顯映。唐士道無法驅動那些塵鏡，但，有辦法看到它們。
這是一種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手段。
旁觀者！
這種超越大圓滿技能的名字非常古怪，聽起來像偷窺作用。但是，實際上它無法隨意偷看虛空一角，必須是『旁觀』與自己有關聯的東西。一開始只能觀看人類種族，熟悉的人，有關聯的人。後來增加了一些人面獸，更後來就是水晶生命個體。
嚴格來說。
唐士道無法看見這些『塵鏡』周圍的景色，因為塵鏡曾經屬於水晶生命，所以唐士道可以看到它們的屍體。
比較有趣的，這些屍體碎片就是鏡子。
因此。
在唐士道的視野中……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未知世界，無數塵鏡碎片靜靜擱落，或者隨風飄起。看不見漆黑世界任何景色，但這些光影會倒映進入塵鏡之上。看到塵鏡上的內容，自然就能分析周圍擁有什麼東西，是什麼地貌。
塵鏡不同真正的鏡子，它屬於屍體碎片，它能夠吸收一點光芒，主動載入景觀。
當然，它們真是屍體碎片，它們在一段時間內也會自動碎化。
越碎越小，最終被空氣中的能量融和。
在這一段期間，唐士道必須有好運氣才能看到想看的東西。否則，塵鏡靜靜擱置，所有手段都是白費。另一方面，以旁觀者的角度在水晶源鐵獸身上看不到什麼。頂多只是那些學者和頭領獸的面貌，不可能看到囚室以外的景觀。
塵鏡飄散越遠，飄散越廣，唐士道能『看到』的東西就越多。
因為只是自然飄動。
所以，一切都看臉。
比較喜人的，唐士道的臉似乎一直都很不錯……源鐵星球的內部赫然是：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