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諸神之灰
學宮之戰不會因為一個兩個人而停止。
一年一度。
這正是揚名四方或者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時候。除了大咒人皇這個目標，其他人也早早選定了自己的對手。他們不需要下場，只要通過一個招呼或者一個眼神就能約戰自己的對手。更甚至說，有一些人趕來學宮之戰就是為了打架，就跟學生們需要磨礪一樣。
學宮之戰。
戰爭派和探索派自然是血拚。
中間卻也有一些中立的，或者說孤家寡人的獨行強者。他們才不想跟誰拚命，他們只想尋找一些有趣的對手。從某方面來說，中立其實就是偏向探索派，但他們不為了誰人出力，也不為了什麼事情出力，他們只做自己的事情。
這時候。
唐士道站在第一排無人挑戰，最外圈的師生們也議論紛紛。
很自然的。
他們都一致認為：體術難戰人皇，召喚也難戰，法術可能就是唯一的有效手段。此時，距離議論師生的不遠旁邊，唐士道的一眾同學自然也聽到了。他們很奇怪：什麼大家覺得對付不了『無限魔力』呢？即使在奧靈時代，人們也製造過『元素禁令』這種東西，嘗試節制奧靈的能力。
大家也知道，好像元素禁令這種遠古法器不止一種。
有很多種。
畢竟，人面巨星研究並生產遠古法器。雖然絕大部分都是一次性的遠古法器，但是想要對付一個人，總有辦法可以想。虛空是裝備為王，針對一個人的裝備就更容易找出來了。
聽到其他導師提到『原素雛形』之時，一些同學更加奇怪。
不對啊。
人皇同學這種東西跟奧靈不一樣。
「百鍊同學，奧靈女士的元祖奧體第二技能，是叫做『原素元形』吧？」在場眾人，即使受邀請的小魔璽也想不通。為什麼，大家說的東西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樣？
眾同學也轉頭。
提到原素兩個字，恐怕沒有人比原火百鍊同學更清楚了。
「對。」
「但是……」小魔璽更不明白了。
「這才是可怕的地方。大家不敢輕易出手對付人皇同學，就因為奧靈女士的第二技能以前也叫做『原素雛形』。懂了嗎，就像奧能親和體質蛻變成了元祖奧體一樣，它是會變化的。奧靈女士的原素雛形本來一直不變，在跟禪九打完幾場之後……事實上，沒人知道打完幾場才變的。總之，你們聽過的都不是原素雛形，而是原素元形。」
「那，自生魔力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除了禪九。可以說，禪九也是奧靈進一步變強的原因。這樣說吧，大帝師戰勝風吟，象迦?戰勝東界拳皇，他們都獲得了非常大的進步。相反來看，如果風吟沒輸，東界拳皇沒敗，作為勝利者的他們一樣進步巨大。」
聽到這裡，一眾學生都明白了。
人皇同學不是不能打。
而且……難打。
在奧能親和體質變成元祖奧能之前，它不算太可怕，因為體質的技能奧能法體只有幾秒時間。
同樣的。
在『原素雛形』變成原素元形之前，它也不算可怕，還有壓制的辦法。
可是。
一旦人皇同學跟奧靈一樣，沒有打輸，也把原素雛形提升變成了另一種不同東西。那麼，這不單損失己方戰力，還是自己給自己培養一個更加恐怖的敵人。現在不冒險挑戰，最少不會刺激人皇產生特殊變化。再多想一想，很有可能……人皇同學就是故意站第一排的。
他需要一個刺激自己成長的對手！
這算魯莽嗎？
嗯……
是的！
對強者來說，很多時候你就需要莽一波，然後才能踏上更高的層次。學宮之戰，探索派與戰爭派之爭，誰都是踏著對方的屍體上位。人皇站在第一排，其他人一樣想踩著他的屍體登高。比如帝相，他就是這種想法。可惜，他只有三秒的勝利。
這時候。
賽台周圍人群開始散去。不是退場，而是找到了對眼的人，互相約戰去了。剩餘的……呵呵，在無法高於或者看齊象迦?的情況下，它們也不想留下。參與這種學宮之戰，沒有人是傻子。人皇站第一排還差很多，但是，站第三排基本無壓力。
換一個角度。
大咒人皇跟大魔淵，大帝宗，大蒼主，大界尊這些人差不多了，就算差點也沒有遜色太遠。
更重要。
大魔淵等人基本固定，人皇卻有進步的空間。
沒有人想成為別人的養份。
能贏固然好。
不贏，對上無限魔力不贏就是慘敗。
賽台周圍靜默，原祖龜也不說話，只靜靜望著戰爭派眾人的反應。唐士道沒有直接加入探索派，但已經表明態度對戰爭無興趣。最少最少，唐士道已經表示不會加入戰爭派了。中立，實際就是偏向探索派。在這種時候，戰爭派必須作出回應。
否則，大咒人皇就算打上探索派的標籤了。
靜寂期間。
忽然。
「如果大家都沒興趣，不如讓我先打一場如何？」一個微微慵懶的聲音響起，在一猙長者背後的第二排位置，一個如像人形模相的『霧』說話了。與此同時，一個同樣模相的分離力量現身賽台上。
非常意外的……它對上了唐士道的分離力量。
此時。
這個霧人望著的對象也是唐士道本人。
最外圍。
學宮一眾學生都震驚了……探索派出現了『叛徒』？
其實也不奇怪。
很多時候，探索派不如戰爭派的原因：戰爭派更容易收割實利！打哪占哪，占哪汲哪。基本上，戰爭派是最容易收穫的，一出征就有收益。相對的，探索派99.999%的探索都是失敗行動。可以說，一些探索派成員一輩子徒勞無功都不奇怪。
在這種過程中，一些探索派成員轉換陣營，加入戰爭派。
同樣，有些戰爭派也會加入探索派。
每一年的學宮之戰，常常都有叛徒改變陣營的事情。對雙方來說，這是很正常的。外人覺得是叛徒，實際上，這只是選擇不同。對他們本人來說，這隻像選擇吃甜的還是吃辣的一樣。
「它不會。」
「百鍊同學，它要戰人皇同學，豈不是……」
「別人都有可能，唯獨它不會這樣。因為……它是神灰！」原火百鍊搖頭，很肯定說道，語氣中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彷彿，他像相信自己一樣相信這個『神灰』。
一聽神灰之名。
眾人愕異。
此時都露出一臉『原來是它』的表情，也相信這不是背叛。
「人皇先生，我們打一場如何？」
「可以啊。還沒有請教？」
「神灰。」霧人果然自稱神灰，彷彿在微笑：「可能你沒聽過我，不過，你大概聽過『諸神之灰』這個名號。」
「噢，原來是你。」唐士道一聽笑了。
這時候。
旁邊的白美人有些不安，自然而然的不安，不知原因的不安。彷彿，看見神灰這個人，她自然就心緒不寧。忍了忍，白美人還是忍不住輕聲問話：「阿道，他……他到底是誰？」
唐士道微訝，輕輕一摟。
笑了笑，說道：「沒事，別怕，我在這裡。」
「但……他，他……」
「感覺有些嚇人是嗎？沒關係的，它不會傷害。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大概，它唯獨不會傷害你。如果說虛空之中還有它喜歡的人，大概也只是你了。」唐士道輕聲安慰道。
「為什麼？」白美人奇怪了。她絕對沒有見過虛空的強者，也不認識什麼神灰。
「因為它最擅長的是『大死亡術』。」
「啊……」
唐士道微笑，輕輕摟著白美人，不需要多解釋。
白美人也隱隱明白：自己擁有一個叫做『大生命術』的活化法術，在生命祖樹探險之時遇到的。
對方有大死亡術？
這不是對立嗎？
為什麼，阿道會說對方唯獨不會傷害自己？
此時。
一猙長者也微微鬆了一口氣。從第二排站出一人……那可是跟大乾羅和大九宵同一列的位置。如果是這種級別的背叛，對探索派無疑是一擊超級重鎚。幸好，這個人是神灰。
簡單來說。
如果虛空是一個諸神世界，神灰大概可以稱之為：死神！
嚴格來說。
神灰不是收割性命的死神，它只是一個非常清閑的守墓人……守的是諸神之墓。
反轉來說。
諸神之墓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一件遠古法器。這件遠古法器擁有非常奇妙的特性，可以把某種條件下的『亡者』收集起來，變成『英靈』的模式。換句話說，神灰可以收集亡者。如果你強行定義，也可以把神灰當成收割亡者的兇手。
一般情況下，神灰不會動手，只是收集。
但，偶爾它也會出手。
動手殺死一些它特別感興趣的生命……聽起來很像死神，但，神灰從來不收集力量。無論這個強者擁有什麼法術和技能，它一般都會代替他返還給他的宗族，或者還給他的子女。無論神灰殺了誰，它從來不奪走對方的力量。
可怕的是。
即使擁有活化法術，被神灰殺死也復活不成……因為亡者還在它的『諸神之墓』中，你沒能奪回來。
在歷史長河上。
曾經有一些奇才異士完成過一些任務，或者完成一些挑戰，然後讓神灰釋放他們的父輩或者祖輩。
神灰一點不介意這種奪回。
真的。
它樂於享受這種『挑戰不可能』的勇氣與行動。
「是的，我不會傷害你。在這世上，我唯獨不會傷害你。」神灰望著白美人，又像望著她背後的分離力量。
「為什麼？」白美人下意識道，她真的害怕這個人。
「因為……沒有你，我太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