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情報的重要性
原火百鍊把一切真相托出，唐士道反而容易理解了。
歸根結底。
虛空只是兩類人的競爭：探索派和戰爭派！
前者對『已知』之物不感興趣，只對『未知』之物感興趣。後者不太尋求未知，只想把已知之物納入自己掌控。雙方理念不一樣，但在某些方面達成一致，保持某種程度的默契。就像兩人一南一北前行，他們是對立的，也是敵對的，但誰都不想破壞腳下的『道路』。
進入源之彼岸，強者都有三個選擇。
加入探索派。
加入戰爭派。
自己干，同時跟兩方杠起來，就像瘋神那種人。又或者自己什麼都不幹，兩方怎麼搞都不幹自己的事，就像弈叟閑皇那群人。唐士道選擇探索派……不，與其說選擇，不如說法師網的模式就是探索，包括生命編織和上世七遺都屬於探索，跟戰爭佔領無關。
嚴格來說。
唐士道屬於第三類型。探索派希望探秘一切未知，戰爭派希望佔領一切已知，唐士道的希望是：已知的東西，如果需要就自己親手『複製』出來。未知的東西，如果需要就自己『創造』出來。
稍稍受全知之眼的影響，唐士道覺得一切東西都可能重製。
尋找。
搶奪。
這都不是自己的選項。
談話完畢，回歸源之彼岸的學宮。很快，唐士道的『選擇』被傳了出去。當然，在傳播之前，原始法域的長者們徵得唐士道的同意。另一方面，小金也隱去源之彼岸的部分，又隱去大字擎柱以上的部分，把唐士道的意向大概闡明。
鯤鵬的各大盟族，人類種族，以及至尊魔界的新加盟團體，他們馬上領會人皇的用意。
甚至說。
很快虛空各大勢力都知道：人皇不好戰爭，他更喜歡探秘一切未知事物。
老實說，這是大好消息。
除了戰爭派的勢力，大家都很慶幸人皇不好戰。現在的鯤鵬勢力太龐大了，太多資源，太多裝備，太多技術，加上人族崛起，人皇能夠『驅動』的力量太強大了。如果這種人物很好戰，整個虛空都會感到不安。此時一聽消息，大家都放心了。
他們知道這種程度的人物不會說謊。如果不想表態，他可以不說，當眾說了肯定不假。
另一方面。
鯤鵬勢力和人類種族也會偏向這種選擇。
畢竟人皇是領頭人，他們不可能故意跟領頭人對著干。
「最重要的……大咒人皇才是掌握所有技術的人。從經驗之石開始，到隱匿不售的鯤鵬之環，再到源鐵裝備，包括鐵礦師計劃，鐵英靈計劃和全新的鐵匠師計劃，這些其實都掌握在人皇的手中。神唐系信徒就像樹的枝葉，人皇的使徒是主幹，人皇本身卻是土地，沒有人皇，其它存在都不安穩。」
「鯤鵬勢力……」
「鯤鵬勢力只是果實，花朵，蜜蜂，蝴蝶。這些人如果敢反亂，人皇只要把鯤鵬收回，停止技術產品供給他們就『餓』死了。人皇，使徒，信徒，三者已經組成完美架構，鯤鵬盟族只是錦上添花，失去也不重要的存在。特別是現在，人族崛起，鯤鵬盟族不聽話，人族隨時可以取代它。如今人皇選擇探索派，鯤鵬必然轉舵探索派。」
「其實這也是意料之中，他畢竟是法師網的成員。」
「嗯，神上十皇的名聲也是側面說明，他註定成為虛空的守護衛之一。因此，人皇註定是我們的敵人。」
「說敵人未必，他不是那種會被外人牽著鼻子走的人。探索派本來就是無比鬆散的組織，人皇肯定自成一系。也許稱不上敵人，但肯定是我們的絆腳石。這一次學宮之戰我們要有準備，對他……想想再說，他身邊幾個，想辦法下手吧。」
「始祖『鸞』只是一界界主，她不可能參與。白美人是人皇正妻，動她比暗算人皇還嚴重。剩下七俏……」
「她是大九世的女兒，最好別動。」
「先針對原火百鍊和小魔羅等人下手吧。原素種族……哼，明明擁有無上地位，偏偏抱著古老思想。這次事情不妨鬧大一點，我們也要讓鯤鵬這個新興勢力看一看，我們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反正我們是入侵者，不需要仁慈。」
「好。」
一次會議，風波暗起。
然而。
不到半天時間，源之彼岸的各方勢力已經收到了消息。包括戰爭派打算派什麼人，針對誰，拿什麼針對，如何下手，利用什麼詛咒，方方面面都清清楚楚，跟寫在黑板上一樣。包括魔羅莎也送了一份給唐士道，上面正是戰爭派的『搞事情若干意見』指南。
唐士道看完有點想笑，但又笑不出來。
拿給原火百鍊。
「嗯，人皇同學，我早知道了。」
「它們這是鬧什麼？」
「沒鬧什麼，這是真的。」原火百鍊表示這沒毛病，妥妥的，又解釋說道：「人皇同學，你可能不知道，戰爭派的數量太龐大了。以一支軍團來說，戰爭派大概是士兵，探索派是大將。所以，無論戰爭派上面有什麼決議，下面都會有自己的一套方案。」
「這叫方案？」唐士道心想這些人小學畢業了沒有。
「是。你要知道，戰爭派不是人人都很聰明，上面一有吩咐，下面就自己想幹嘛幹嘛。在很大一部分人的心目中：我們是戰爭派，不管什麼事，開打就對了。當然，其中也有一些很聰明的強者。但是，他們不會阻止，他們需要一群無腦衝鋒的人，然後，他們暗中進行自己的計劃。」
這樣一說，唐士道倒不意外了。
雖然戰爭派說是一派，實際上內部的不同團體太多了。
大方面來說。
虛空是一家……實際上，真的嗎？不，完全不是！虛空也有無數叛徒和反虛空份子。往小了說，四大神域，神國，法師網都有自己的內部問題。再往小來說，一個宗族有不同派系，一個部落有不同派系，甚至一個家庭都有不同聲音。
戰爭派有聰明和愚笨兩種。前者少點，後者更多。但聰明的不會提醒笨的，因為它們是聰明人。
沒有一群笨蛋將水攪混，它們這些聰明人也不好摸魚了。
「人皇同學，這些資料很多，也很複雜，一般很難分辨誰才是危險對手。但是我們有比較簡單的鑒別方法。好比你手上這一份，它就是一群自大又沒本事的源獸發布的。」
「理由？」唐士道沒有經歷過，不算了解，但隱隱猜到這群傢伙沒啥本事。
畢竟。
魔羅莎也作了分析：不足為懼。
「這樣說，針對我這個原素種族看似很豪邁，實際上，針對我最安全。源之彼岸缺少死亡危險，頂多是苦虐一場。加上原素種族一直很低調，就算我被詛咒或割除一部分力量，我的種族也不會做什麼，只會覺得是我本人無能，活該被虐。」
「嗯。」
「如果膽敢針對七俏，證明它們相當不錯了。因為七俏是大九世的女兒，大九世是上古隱士的招牌人物。針對七俏會惹來一些比較護短的上古隱士，所以，這就有點冒險了。更往上，如果針對你，那膽子更大了。人皇和鯤鵬，現在可無人願意招惹，膽敢這樣做的肯定不是凡夫俗子。」
聽到這裡，唐士道再不懂就是弱智了。
原火百鍊沒有提到白美人，因為笨蛋也知道那是自己的逆鱗，它們再作死也作不到這種程度。
忽然間。
唐士道又覺得源獸沒有想象中的『笨』，它們可能也是故意的。
炮灰嘛，不送能叫炮灰。
而且，情報這種東西真真假假很難說。有可能它們做了一堆計劃，等大家有所防範了，結果計劃卻沒有實行。相對的，沒有計劃的，忽然間又決定實行，那才讓人防不勝防。歸根結底，雙方是拼武力，不是拼腦子，計劃好不好根本不重要。
「人皇同學似乎想明白了，沒錯，它們也是一種『廣告』手段。」
「這樣做只能嚇人。」
「對，足夠了。虛空太龐大了，訊息傳達非常困難。源獸們每年都搞一點事，可以提升它們的威望。特別是不知內情的弱小種族，初初聽聞源獸這麼多計劃，欺負這個欺負那個，很容易誤認它們無比強大。另外，這一次有些不同，我個人覺得有些源獸是故意宣揚的，為了消除你的影響。」
「我？因為我說了喜歡探索嗎？」
「是的。你這樣說對戰爭派的源獸是不利的，它們故意發布這些計劃就是一種混淆手段，讓你的消息淡化。」
聽到這裡，唐士道開始覺得……戰爭派沒有想象的笨。
笨，只是故意的偽裝。
明面上的爭端，資訊傳播是一種重要手段。很明顯，數量更多的戰爭派更容易宣揚自己。想要應付這種情況，探索派需要很『迅速』的傳播途徑。但是，面對如此龐大的虛空，傳輸情報真的不容易。
真真正正。
最快速又最有保障的地方：人面巨星！因為它擁有一件準確傳送的遠古法器。即使只有八個空間道標，它也能保障這八個地方最快交流，獲得最優先的情報。
探索派，對情報傳輸的要求其實更高。
只可惜沒有足夠的工具。
半天后。
唐士道回到原始法域，召見魔羅莎說明情況。
很意外的，魔羅莎有不同見解：「主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複製那種技術，但我反對複製這種東西。情報傳輸的速度很重要，定位傳送門更重要。但這種東西一多，危險的還是虛空各族。畢竟，源能之海才是平均武力最高的地方。一旦東西落入它們的手，神災就太多了。」
聽到這話，唐士道知道自己想差了。
鯤鵬勢力不怕源獸，但虛空還有無數弱小種族。出產這種東西，實際是好心辦壞事。
「主人，那件遠古傳送器只有八個空間道標，如果主人有辦法增加一個，那我們可以設定在鯤鵬。這樣一來，我們就擁有九個地方的即時情報了。人面巨星是特殊存在，工匠師不可能被戰爭派驅動。如果主人有意改變現狀，提升它是最好辦法。只不過，這東西太久沒有升級過了。技術太難，沒有匠師能成功。」
唐士道點頭，笑了。
嗯，對的。
如果沒有大傳送門術，升級遠古傳送器確實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