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兩個消息
最近一段時間。
虛空很平靜，內部很平靜。
虛空很混亂，外圍很混亂，人心也很混亂。
鐵礦師和鐵英靈計劃的開展，深虛空攻略的實施，魚源舟製品的擴散，一切一切都是歷史變革的特大事件。在這種重要時刻，傳出一個『黑白世界』秘密被揭開的消息，人心自然大亂。各族首領一方面希望窺探人皇的秘密，一方面又不希望看到人皇出問題。
在某種意義上。
現在虛空的變革正源於這位人皇，大家不敢想象人皇出問題之後會發生什麼。也許什麼都不會變，也許很多事情推倒重新開始，也許新一輪亂戰開始。總之，現在大家都過很好，生活很愉快，收穫很豐厚，搶地盤搶得很爽，大家都不太想這種好時光這麼快結束。
盡量的。
大家都暗暗壓制這個消息，不讓流傳太廣。
然而。
彷彿正中了某人奸計，越是壓制越是反彈，消息反而沸沸揚揚了。
這會兒，各族首領都有點傻眼。
他們知道虛空內部有一些『內鬼』故意宣揚了，他們可能就是這個消息的獲得利益者。另一方面，遠古魔獸也不愧是底蘊雄厚的種族。它們一旦發力，哪怕偷偷發力，它們也能夠聯手很多種族散布消息。像這樣逆潮流而上，它們也能夠搞起一陣風雨。
此時，各大種族的首領都有點束手無策。
畢竟消息這種東西真心難壓。
同時，他們也知道壞處。對虛空強者來說，死亡不算太重要。特別是可能復活的死亡，或者像人皇這種擁有一件『不死容器』的不真實死亡，那真心不算什麼。
相對的。
重要秘密被別人揭開，那才是比死亡還可怕的後果。
力量達到一種程度的強者，秘密比生命重要。保持得了秘密，他的一切才有保障。一旦秘密被揭啟，力量被破譯，弱點被分析，就算活著也可能是一種折磨。
本來。
因為這個消息，進攻深虛空的各大軍團都為之一震。正準備暫停一部分計劃，靜觀其變，隨時應援。
很意外的。
還沒等暗中掀風作浪和推波助瀾的暗藏者得意，軍刺魔羅莎就一巴掌扇醒所有人。源獸種族中最有名三大暗諜之一，蒼白種族的源獸，至尊3等級的白蒼探，它在秘密行動時被反偵察找到，在一對一對決中被軍刺魔羅莎無傷斬殺。
一記耳光，抽得三方聯合面目無光。
身為暗諜秘密行動被人發現。
身為源獸被魔人吊打。
身為至尊3被別人家使徒無傷斬殺……這種感覺，彷彿三方聯合已經沒有資格跟人皇較量，連人家麾下的使徒都鬥不過了。雖然大家都知道三方聯合還有很多大牌，但是，白蒼探的死仍然影響了很多人。要知道，白蒼探在虛空『活動』了無數年，鼎鼎大名卻又無人奈何得了。
這一次被幹掉，一來是大快人心，二來虛空各族的情報人員也鬆了一口氣，減少了一個可怕的敵人。
更重要。
白蒼探的法力等級很高，它的死亡代表在它之下整一個序列的情報員都不敢跟軍刺對眼。對源獸種族來說，它們基本很難再找出一樣有實力和有本領的暗諜。一旦大家都對軍刺聞風聲色，那麼源獸的情報系統也就廢了。
實力易練，技藝難修。
暗諜密探的技藝也是一種技藝，各大種族可不容易培養這種人才。
此時。
「螻師導師，我打算暫停修學事宜，先離開處理其它事情。先祖召喚的戒指我仍然授權你們研究使用，你們擁有收穫也可以通知我過來。」唐士道自然沒有錯過外界的一切，聽聞有東西跟『黑白世界』有關，也很想親自打探一下。
「當然，你們這些領頭人都很忙碌，我理解。不過，魚源舟的事情怎麼處理？」螻師早就習慣了。
每一位強者都是起頭，然後就丟給導師自行研究。
如果一個個都守在遠古學院，那它們的本族就不用管理了。萬種衍生的研究時間，花費幾億年都算正常。再說，法術衍生的研究沒有盡頭。付得起錢，導師們又有靈感，這種研究可以一直進行下去。
「轉到鯤鵬上面就行。」唐士道換一個地點。
「好。反正源晶這種材料也是稀罕物，大家的貯備也用得差不多了。你一離開，我們這裡也少了很多麻煩。人皇同學，外間事情我們聽說了一點。我們不關心種族勢力，但對學生也需要教導。我只想說，有些事情不要太著急，穩住心情才能看清真相。」螻師說道。
「謝謝，我會注意。」唐士道明白這種提示。
螻師這樣說，暗藏意思就是不太相信那個傳言，那更像一個陷阱。因為導師們都活得老，見得多，他們肯定知道相關的消息，所以才不相信有人知道他們導師都不認識的『黑白世界』。
唐士道內心也肯定無色是唯一的。
只不過。
有可能是某一些人找到了類似天靈祖樹的地方。如果真的是這樣，唐士道會非常感謝它們的『陷阱』。哪怕不是絕對相關，只有類似的消息，唐士道都會感激不盡。
一離開遠古學院。
唐士道馬上返回了鯤鵬星河。在魔羅莎的建議下，修練多年第一次重新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不得不說，在生命之蛇生活久了，唐士道很習慣這種盛宴。提到宴會之事，無論是一個種族勢力，還是一個獨行強者，他們也需要從『群體』中取得資訊。
特別是鯤鵬盟族這種巨頭。理論上，它就是需要伸出一條粗腿讓大家抱一抱。
太過高傲，反倒可能惹人反感。
聽到人皇歸來。
很自然的。
附近能夠趕過來的各大種族首領與代表都來了，未能趕到的也在加速前來。很意外的，這一次大家看到的人皇跟以前截然不同，甚至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意料……現在的人皇是『凡人』。
感應不到一絲威儀。
感應不到一絲能量。
感應不到一絲強健。
可以說，現在大家看到的人皇就是普通人，連1點法力都沒有普通人。宴會現場沒有一個是弱者，其中還有大量擅長感應的豪強。可是，現狀態之下的人皇屬於一種『空白』模式。不但沒有1點法力，連體力都沒有，彷彿只是一個有生命的影子。
那種感覺……人皇現在連一根羽毛都拿不起來。
剎那。
本來暗暗激動的客人們一下子平靜了，臉上還帶有一點難以置信的表情。包括另有心思的女賓們也是一樣，她們也被這個『平凡的人皇』震驚到了。幸好，小金親自引領，沒有人懷疑這個人皇是假的。虛空也沒誰這麼大膽，敢在鯤鵬星河冒充人皇。
因為心情這樣一個起落，賓客們也再難提起艷羨心思了，只平靜相待。
接下來。
宴會的過程非常簡單，一群種族首領交流，唐士道又抽空面見一些新的盟友。
「人皇先生，關於黑白世界源頭的那個消息……」
眾人交流，很自然談到這個話題。
事實上大家都猜得到，人皇正是為這件事而停止遠古學院的修學。
唐士道也在聆聽。
感覺上，有很多事情改變了。在以前的時候，眼前這些賓客都很高傲，參與宴會也保持著一種稍高的姿態。現如今，他們似乎自己把自己變『矮』了。雖然沒有彎腰，卻能感覺一種彎腰的味道。那些女賓客更加嚴重，目光基本全部都在自己身上。
此時一眾首領都很有禮貌，但是，隱隱有一種搶先說明的感覺。
黑白世界源頭的消息大家都是知道的。
現在，他們正搶著說。
本來他們不應該這樣亂了方寸，可是，彷彿是一種特殊競爭，他們不得不放棄之前的輕慢，抓緊機會把知道的情報說明。或者說，之前自己是神上十皇眾人並不太認可。現在，他們才算真真正正認可了。不得不承認，法力等級真是普通人的衡量標準。
缺了這個，人們永遠低看一眼。
唐士道也相信，如果不是魔羅莎一戰斬殺白蒼探，今天的宴會也不可能產生這種變化。
「人皇，我打聽到兩個黑白世界源頭的消息，你以為如何？」宴會中有人說出了特別的話語。或者說，一些人依靠平常努力，找到了特別的機會。
更湊巧的。
這位客人還是熟人：虛鬼無面！
「兩個源頭？無面先生，你是指這些消息都是假的嗎？」唐士道不介意消息多，越多越好。
「不肯定，人皇，我們刺殺種族只認為這些消息是一個陷阱。之前我們查到一個人，白蒼朧。也許你不清楚，這位源獸強者是白蒼擎的族弟，實力稍遜於白蒼擎，但擁有詭異難防的手段，用計用謀幾乎不下於西界獸皇。黑白世界源頭的消息，正是它的手筆。」無面說道。
「我相信。但如果真如同你所說，我更相信白蒼朧是故意的。」
「喔……也對。看起來是我想錯了。它越這樣做，你越感興趣。那麼，它絕不會拿一個假消息騙你，軍刺女士會揭開騙局。所以消息不假，只是被誇大了。現在，它就看你感不感興趣。」無面一聽馬上醒悟，也第一時間認錯，絕對不給自己留面子。
老實說，這很難得。
無面擁有虛鬼的外號，有名有姓，還擁有大遲緩術和大陰影術，更擁有一柄叫做『倒影匕』的遠古法器。可以說，無面絕對是虛空中一號不可忽略的角色……誰有大咒與遠古法器都是重量級人馬。
它能認錯，自打嘴巴，這是一種自我進步。
「你說你打聽到了兩個消息？」唐士道繼續追問。
「對。黑白海洋只是其中之一，另外一個叫做黑白天穹。」無面說道，眾人聽著都震驚了。
因為。
他們從未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