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一步至完美

  晉陞一定的境界，身體外貌出現變化是很正常的，例如魔獸一般都有驚人的外貌變化。


  但人皇是人類種族，他不應該出現變化。


  那條咒痕可不是什麼錯覺，它真的出現並且又被隱藏不現了。換而言之，人皇本身知道這條咒痕，或者之前早就見過。它也許不是什麼特殊能力，但一定是大家所沒有的東西。長年修行，很多界主都可以達到至尊1的法力等級。未必擁有唯一法術，但等級還能累積出來。


  可是，他們沒有。


  在晉陞億界界主之時，大家都沒有出現這種咒痕！


  「因為萬法之書嗎？」


  「不會。萬法之書是法師憑證的衍生，跟法力等級沒有關係。即使界主憑證也無關，肯定是別的東西。」


  「因為那種黑白世界？」


  「也不會，法力等級是法力等級，法術是法術。法術再古怪，跟法力等級也沒有關係。」


  「那是元祖完人的血脈，或者元祖奧體？」


  「血脈體質跟法力等級也無關。」


  看見這一幕，各族首領都議論紛紛。可是，誰都沒有答案。那麼明顯的變化，大家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又一次，人皇在同樣情況下跟所有人產生不一樣的東西。如果是以前大家可能不太關心，現在他已經成就至尊的其中一個條件，半步踏入這個層次了。


  如今，人皇身上任何一點變化都有無數人關注。


  帝宸和帝皓等人也奇怪。


  他們親眼見過不少人晉陞億界界主，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咒痕。即使遠古時代的史料記錄，也從來沒有提起類似的東西。帝宸和帝皓不認為人皇是虛張聲勢，故意偽造一個假象唬人。既然出現這東西，它一定有某種意義。


  這時候，赤宵和一大群老朋友也在議論。


  他們也不知道這種咒痕是什麼。


  「赤宵老大，你也不知道？」


  「我聽都沒有聽過，你們以為我是萬事通啊。老醉鬼，你去問一問大魁凰，它應該知道。」


  「問了。」


  「它說了什麼？」


  「大魁凰說：進入界外界原始法域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最常見，找人帶進去。第二種方法，自己找路進去。」


  「嗯，然後呢？」赤宵點頭。


  「沒有了，大魁凰只說了這麼多，然後繼續睡。」醉鬼一攤手，表示你們也了解那個蛋，它一直睡不停。


  聽到就這一句就沒有了，眾人也是愕然。


  兩者的關聯……


  「鶴童，人皇是找人帶入還是自己進去的？」赤宵又問道。


  「獨力進入的。」一個身邊飄浮著細小的紙鶴，看似情報員的小童子應道。


  「果然。那……獨力進入原始法域的有誰，你去找他們問一問。」赤宵想了想，估計跟這件事有關係。


  「這恐怕很難。」鶴童攤手，表示我幹不了這活。


  「怎麼啦？」


  「據我所知，除了大魁凰和它的朋友們沒有資料，有資料有記錄的人物……稻草人不提，實證獨力進入原始法域的人只有奧靈，禪九，瘋神只是有可能，未必就是真的。老大，你看，我總不能跑去法師網問稻草人是不是獨力進入吧。奧靈死了，瘋神也死了，禪九……我們找得到她嗎？」


  「還有其他人嗎？」


  「實證記錄中，沒有了，就這麼點。」鶴童不說大魁凰那一群人，那些屬於未知。


  「沒道理。原始法域這麼多人，不可能全部都是帶進去的，肯定先有一大群人自己進去了，然後再出來帶人進去。奧靈和禪九是遠古時代終結之後的人物，原始法域可是先於歷史之前的存在。」赤宵表示不合理。


  「老大，你說的一群人是有的。」


  「誰？」


  「原始法域的長者。」


  「……」


  聽到這話，赤宵等人再一次沉默了。確實，原始法域的長者會外出行走，降臨虛空旅行或者觀察一些有趣的事物。他們不干涉誰，一些人甚至不會傳授知識，只是純粹的圍觀路過。但是，他們有一部分人『教導傳授』某些知識，或者直接培養一群學生。


  可以這樣說。


  界外界原始法域，第一次接觸就是長者們降臨，之後人們才知道虛空還有一個『界外界』的存在。


  因為這個，人們對第二個傳說中的界外界『源之彼岸』興趣才這麼大。


  「你確定已經實證的只有這幾個？」


  「對，一巴掌就能數完。」鶴童伸手，彎屈四根手指，表示就這麼點，沒有了。


  赤宵正欲再問。


  忽然，一隻紙鶴閃飛進來，迅速落在鶴童的身邊。眾人轉頭注目，鶴童也不猶豫馬上打開一個光屏展示畫面。光屏畫面是遠古學院的格鬥場，人皇唐士道所在的地方。這段畫面似乎有所銜接，定位就在唐士道晉陞億界界主之後。


  咒痕出現的畫面迅速閃過，快進跳入下一幕。


  不久之後。


  唐士道身上又有了新的變化。更大數量的空間窗口出現，無數靈光湧入。這時候，湧入的靈光不再是流態光華，而是一枚枚咒文。這些咒文非常，就好像細砂一般。每一個空間小窗口都有一組咒文，數百粒或者數萬粒，這些咒文匯成一段特殊的咒語。


  畫面中。


  唐士道除了納入無數的流態光華，還納入無數的咒文咒語。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凡是至尊級別的強者都知道……一個全新的萬法領域正在極速生成！以一種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速度生成，彷彿完全不需要融和磨合，人皇轉眼之間就獲得了經過萬千次淬鍊的成熟果實。


  其他人需要一年一年地磨礪，融和，磨合。


  人皇不需要。


  他每一次呼吸就是別人一年的辛苦耕耘，甚至不止。每過一秒，人皇的萬法領域就會增加好幾種法術。那種感覺……他的修行完全沒有波折，也完全沒有失敗，一切順利到就像江河匯入大海一般。


  這時候，各族的首領都靜靜看著，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不到十分鐘。


  畫面中的人皇已經跨過極限，生成專屬自己的萬法領域。然而，這一切並不是結束。空間小窗口仍然不斷輸送咒文，彷彿這些『果實』累積了很長時間，現在正要一次性收割。


  至尊們也知道，萬法領域沒有極限。


  一萬種法術融和共聯只是標準，它可以上升到兩萬種，三萬種，甚至更多更多。


  萬法領域的法術融合越多，作戰之時就越有利。


  「兩個條件了，已經可以嘗試闖關了。」


  「嗯。」


  各族首領感嘆之餘，消息也像颶風一般傳播各界。原始法域通訊方便，僅僅一會兒就傳開了。然後，朝著虛空各個定標的地域迅速傳散。有了足夠的法力等級，有了萬法領域，人皇基本已經『合格』了。萬種衍生只是滿分，不是必須。


  不過。


  到了這一步，仍然不是結束。


  超異間傳導的小窗口還在傳輸流光與咒文，此時人皇本人也有了新的變化。


  無數流光與咒文滲入。


  慢慢的。


  唐士道的身體漸漸能量化，皮膚上浮現一層晶芒，軀體進入一種奇異的演化狀態。還沒有等大家看明白，忽然間，唐士道的身體瓦散消解了……如同一種光質雲霧，整具軀體慢慢『粉化』於空氣之中。


  與此同時，黑白世界再一次降臨。


  這時。


  空間小窗口的流光和咒文變成了純黑顏色。黑色光華，黑色咒文，緩緩流入。同一刻，人皇的身體散碎成白華屑芒，無數純白顏色的咒文飛散在空中，繞繚變成一段段全新的白色咒語。


  「是衍生法術？」首領們再次驚語。


  「好像是。」情報員們也懵了。


  人皇想要幹什麼？

  一步提升到億界界主的等階，又一次性生成萬法領域，這還不滿意？

  他想一次性『完整化』？

  黑色咒文注入，不斷重組唐士道的軀體。


  白光咒文流散，不斷粉化唐士道的軀體。


  這一刻，格鬥場所有人都退遠了，死死盯著這個黑白世界的異象，牢牢記在心中。他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內心已經肯定：不管有沒有意外，人皇登達至尊1都是一定的。


  億界界主等級。


  萬法領域。


  唯一法術……所有條件都符合。


  甚至說，他連至尊1完整化的條件『萬種衍生』都可能擁有了……他不可能失敗。


  此時。


  更讓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黑色咒文和白色咒文糾纏，慢慢形成一個個固態光華的卵繭。這些卵繭一部分是黑，一部分是白，還組成一個個詭異不明的圖案。眾人留意到，這些卵繭的內部都有一個人……好佛是大咒人皇唐士道本人，又好像是不同身份的其他人。


  更甚至，卵繭內部並不是人類，而且一隻只的人面獸。


  「大圓滿。」赤宵低喝。


  「嗯？」鶴童訝然。


  「不會錯。雖然不知是法術或血脈，但這種效果是大圓滿，某一種『無限』。這些卵繭……它叫『無限卵化』嗎？可是，無限卵化有何作用？」赤宵看不明白，只知道這些卵繭中藏有一個源初圖騰，正配匹卵繭中生命體。


  「是他本人嗎？」鶴童追問。


  「不知道。感覺所有生命都是人皇，但，明明有一些就是人面獸。」赤宵也糊塗了。


  眾人也不多言。


  他們都是壽命悠長+見聞廣博的人物，可他們沒一人看得明白。


  黑色。


  白色。


  當這些卵繭生成，慢慢的，黑與白交融。慢慢的，它們變成灰色。灰芒暗淡，慢慢的，它們又失去所有顏色，徹度變成透明狀態。大家都感覺這些卵繭還在，但它們沒了顏色，也無法被任何人看見。


  持續好一會兒。


  最後。


  所有透明卵繭又彙集起來，慢慢合成一個。最終，它回復了淡灰，又回復了黑與白。


  卵繭破碎，身上保持黑白顏色的唐士道慢慢走了出來。


  這時。


  他臂上咒痕再一次呈現。此刻咒痕多了無數極微小咒文，像是萬法領域和萬種衍生的融入。這時候大家都有一種錯覺：這條咒痕才代表至尊1，最完整化的至尊1。


  億界界主，萬法領域，唯一法術+萬種衍生……它們正完美彙集於這條咒痕之中。


  這一刻。


  唐士道本人看起來很像平凡人，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力量。


  相反。


  那條咒痕……比已知已見的任何一件遠古法器都恐怖。


  它彷彿是一個源頭。


  又彷彿是一個終點。


  總之，你只想遠離它，絕對不想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