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神唐實證的東西
暴食海洋一戰，瞳魁還是『撤』了。
一方是大界主神士道，一方是神秘莫測的深空夫人，瞳魁可不敢一心二用同時對決兩大怪物。瞳魁撤回意識投影，妖瞳這個身外化身自然只剩原初狀態。沒有大咒加持，沒有聖之領域，光憑它驅使用三頭六臂怪物根本沒有作為。
接下來的戰鬥毫無意外，三合一的化身不敵聖之領域的奇效。
唐士道基本沒怎麼動手就完勝了。
這時候。
界主們才反應過來，這一次不是力量挑戰，而是上層大佬藉此契機搶回丟失的警戒星。在深虛空，地盤比永遠戰鬥重要，戰鬥贏得再多，搶不到地盤也沒有意義。深空獸們天天入侵，天天小勝，但最後仍然被趕走或殺光，就因為它們只有戰鬥沒有經營。
沒有地盤，如像流賊一般的勝利不算真正的勝利。
暴食海洋一役結束。
妖瞳死後扭曲的空間回復正常，大家也是相互認識一下就傳送離開。雖然還有神唐和水翁在場，這裡畢竟是深空獸的地盤，儘早離開才是正路。當然，他們第一時間關注事情的後續……不，不止他們，所有人都在關注事情的後繼。
這一次的戰鬥有些特殊。
神唐對暴食。
事實上，這是神唐對深空九魁的化身，也等於是『新一代』對決『老一代』之戰。最終的結果，人們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在內心，有很多人都認為神唐不會隕命，他可能贏，最少也能平手。第一聖者之名，大界主之名，神士道之名……這種怪物沒那麼容易被坑死。
但是，意料之外的是：跟當年的成年禮一樣，神唐仍然不是全力，仍然很輕鬆就結束了戰鬥。
這種輕鬆是大家都意想不到的。
此時此刻。
大家隱隱有一種感覺……神唐真正期望的對手不是暴食這個化身，而是牙魁本人。
很可惜。
神唐的期望落空了。
十個大咒沒有全部使用，兩個大圓滿沒使用，三件遠古法器沒使用，黑白世界和人修力量也沒使用，這肯定不能叫做全力以赴。人們也猜測，神唐有些本領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除非是真正的生死之戰。他沒有使用底牌力量，因為他知道暴食只是化身，在暴食麵前翻底牌等於告訴了牙魁。
因此，神唐的底牌只能對『死人』翻開，或者自己面臨必死危機才會翻。
即使這樣的半力一戰。
結果。
神唐也給所有人上了三課：第一，不是老牌霸主就一定很牛批，有本事照樣杠得過。第二，聖之領域否決下級領域，清楚展示了界主和大界主的差別。雖然有大咒不一定修成聖之領域，最少說明大咒就比小咒高一層。第三，法力等級更高不代表必贏，無神字不好比，有神字的界主真不怵這個。好像神唐這種操縱虛空裂縫的水平，分分鐘把敵人的『蠻力』變成升級材料。
事後總結，人們又在這一戰發現了三種差別。
一，力量和技藝的差別。
二，界主和大界主的差別。
三，沒有神字和擁有神字的差別。
「如果你們不明白界主和大界的區別，又不明白無神字和有神字的區別，看一看暴食海洋一役就明白了。大界主神士道已經表演一次，他的戰鬥就是說明書。」參與的界主們教育小輩，下意識拿這一事例說明。本來兩個極難解釋的問題，現在一場戰鬥就實例解釋了。
很快。
這一戰又被其他人當成教學材料，還有人說是以弱勝強的經典戰例……在法力等級上看，嗯，這確實是低勝高的例子。但說到以弱勝強嘛……嗯，只是身外化身的暴食，響骨，妖瞳三人未必算『強』的一方。無論如何，大家不在乎真正的強弱，只要這個過程當成教學典例就好。
戰爭一結束。
很快，白氏宗族送上大食人魚術的法術封印瓶和主權契約，唐士道正式獲得大食人魚術，其他參賽者自動失去使用權。這時候唐士道公開的大咒已經從10個變成11個，未公開的大蛻化術和大傳送門術，加上大猿王變身術也有3個了。
第二步。
白氏宗族送上玉人白璧的訪問牌，同時奉上契約式的婚配書。
因為是契約，一方無法否決。
這次白璧沒親自過來，是白氏宗族擔心出差錯。深虛空始終是一個危險地方，再加上玉人白璧的名聲，還是穩妥一點比較好。因為白璧也是法師，擁有法師網大圖書館這個天然平台，交給他們自己處理更加妥當。
接下來除了慶功宴，大家也等著好消息傳來。
首先。
確如水翁所說，有超過120警戒星被搶回，同時也拯救了星體內部120個界主團體。正常的戰爭入侵，能夠奪回兩三顆警戒星就不容易，這一次的收穫太喜人了。當躲藏虛空元壤內部的界主獲救，打聽事情因果，他們馬上拿出一大筆材料報償唐士道。
這是標準的報償方式，同時，他們也想交好這位鯤鵬主人。
要知道。
這位新晉界主可一力挫敗深空九魁之三的陰謀呢。不僅計謀攻略，還是硬剛打贏的。這種前途無量……不，已經登上神壇的人物，誰不想巴結一番。
很快。
又一個新消息震驚了所有人：深空九魁之一，瞳魁，它被深空夫人挖走了一隻眼睛！
這還不是重點。
更加駭人的後續是……雖然牙魁和骨魁趕來援助，趕跑了孤身奇襲的深空夫人，但牙魁在戰鬥中還是丟了四枚牙齒。沒說骨魁有沒有事，但這個消息已經嚇死人了。
可以想象。
即使深空夫人是奇襲，瞳魁一時不察中了招。當牙魁和骨魁趕到，深空夫人應該跑了吧？那時候她是一對三，結果呢？本來能夠逃脫都算好了，實際卻是牙魁還受傷，還丟了四枚牙齒。老實說這要是星界女皇做到的，大家不會太震驚，但深空夫人不是神上八皇之一啊。
正常的想象，神上八皇與深空九魁齊名，頂多稍稍名氣大一點。
結果現在發生了什麼？
星界女皇麾下的軍團長深空夫人傷了瞳魁和牙魁……無論什麼原因做到的，傷了就是傷了，這沒得辨。
不到幾天。
深空夫人又搞了一個大新聞：她聯繫最擅長煉器技術的東界械皇，請東界械皇打造一枚眼瞳戒指和四條牙齒手鏈，分別送給星界女皇和自己等四大軍團長。東界械皇同意，讓身在法師網附近的屬下帶回這五份材料。
這個舉動表明一件事：這是戰利品！
戰利品的意思就是：搶的！
搶的意思就是：正面硬剛奪得的！
此時此刻。
弱智的人都明白了……深空夫人是從三位魁首的面前全身而退的，還搶到了戰利品。
消息一傳出。
深空九魁沒有人發聲，包括瞳魁，牙魁和骨魁三個當事人也是沉默不語。為什麼？很簡單，因為沒有必要解釋。在虛空或深虛空，任何失敗都不需要理由。就算你說有什麼重要原因，人們也不會聽，更不會同情你。
白氏宗族的白牧枉死，還死了一個最有前途的子裔，他們有宣揚嗎？
沒有！
東界械皇跟不彌涅一戰，身體都打沒了，他有解釋嗎？
沒有！
南界葯皇在永生之地被人陰了，錯跟神湮決死，他有叫冤嗎？
沒有！
如果現在瞳魁跳出來說：我當時的狀態不好，或者說我當時正跟神唐較勁沒留意才中招的，大家會諒解嗎？
不會！
非但不會，很可能還會落井下石，蔑聲嘲笑。
南界葯皇被人陰了，他還是南界葯皇。所以瞳魁被坑一波，它不能叫痛，也不能叫冤，它必須還是深空九魁之一，不可以是上跳下竄的小丑。身居這種高位，有痛你必須咬牙忍著，有苦你必須微笑受著。
再說。
這件事也未必有原因，三打一還讓人家奪了戰利品，你怪誰？
對外界人氏來說。
整個消息只有一件可以確證的事情：不管大家服不服氣，深空夫人就這麼牛批！
然後。
沒有然後了。
這場風浪一吹起，它需要很長的時間平息。在完全平息之前，大家也不會輕易搞事情。因為現在雙方的仇恨值有點高，萬一落到對方手上說不定就是悲劇+2的結果。何況這個風頭太勁，誰人再想出風頭也不湊這時間段。
「各位學員，這是一個經典例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標準示例。」
「強凌弱，高凌低，大凌小，聽起來很爽。但是，這一次例子表明深空九魁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大家緊記。」
「他們設伏神唐之時也被其他人盯上了。」
「各位法師，小消息流傳，牙魁的損失最嚴重。因為暴食海洋跟它有關，狩獵者元老們一開始就優先奇襲它的地盤。結果一擊正中，它真的放下身段對付神唐了。最終沒能狙殺成功，反而因為暫失時機丟失更多。」
「有一個說法。有一位國王低頭撿地上的銅錢，結果掉了王冠。」
「在虛空戰爭中強凌弱的例子很多，也很少有人因為這種大意而損失嚴重。但是，只要發生過一次，足夠你後悔幾億年了。所以，好像神上八皇那種級別不是不做事，而是不做與身份不匹配的小事。站在他們的角度，做一件小事就是浪費一次時間。他們寧願閑著應變，也不願浪費時間小打小鬧。」
「神唐以這一戰證明：強凌弱也要付出代價。」
「最近幾十天，各大學院都以這個例子教育大家，你們知道關鍵是什麼原因嗎？嗯，對，原因就是……暴食沒打贏！如果它贏了，或者三者聯手打贏，起碼還算狙殺計劃成功。因為沒贏，所以它們兩邊通賠。記住了嗎，各位同學？在虛空贏了才有理由，輸了沒有理由。」
消息流傳的時間裡，各方都大力普及教育，捏著深空九魁的臉皮死命往地上摩擦。
當然，這傷不了他們的臉面。
只不過，大家講起來爽啊。在虛空的戰爭歷史中能有多少次這種機會？很少，很少很少。逮住一次，不把舌頭說斷都不休止。能夠把深空九魁掛在嘴邊，還當成反面教材來使用，你嘴巴能停？必須不能！
這時候。
不但是學院在談說，上至神宴，下至酒場，人人都在發表評論。
彷彿。
你不調侃幾句都顯得你沒水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