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暴食
暴食海洋終於和第一聖者正面杠上了。
看到這一幕。
所有參戰界主沒有鬆一口氣，相反，大有更加緊張了。因為經歷過無數次戰鬥，他們都很清楚：真正的戰鬥不是這樣的！在深虛空有99%的戰鬥跟自己一樣，利用裝備和法術對戰，利用熟練的攻防對耗。進一步，還有0.99%的戰鬥是利用天賦，利用特殊才能，利用非凡技藝……例如眼前這種！
但是。
最後還有0.01%的戰鬥並不是這樣的，它應該是一種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較量。
例如現在界主們內心的期望。
看見唐士道的態度。
界主們能夠感覺：神唐還沒有把暴食海洋當成真正的對手！
大咒用了嗎？
用了，但僅僅只是大陰影術和大食人魚術，還不是全力出擊。
拳頭用了嗎？
沒有，包括那種黑白世界的技藝都沒有出現。
技能用了嗎？
沒有，神唐不但擁有王之領域，還擁有聖之領域，他卻完全沒有用上。
裝備用了嗎？
沒有，除了遠古法器四神盔和流火羽衣，他還擁有宇宙奇物不死鳥羽衣。但如今不見衣甲，還是穿著校服。
更重要的，兩個戰影出手了嗎？
沒有，通通都沒有。
這樣的大界主神士道是認真作戰嗎？不，沒有，傻瓜都知道他根本不是認真動手。即使沒有認真動手也超過很多人，但沒有就是沒有。很明顯，此時的戰鬥不是神唐期待的……換一個說法，他認為還有更麻煩的對手，真正值得認真的對手。
大家不知道這裡隱藏了什麼，但肯定不是眼前的暴食海洋。
正因為這種未知，界主們才覺得擔心。
凡是不受掌控和不能意料的事都是戰場中最危險的事，也是戰士們最討厭的事
變數。
深虛空最可怕的一個名詞。
「呵呵，就憑這點小手段就想對付我？」暴食海洋現在發現『食魔蛭』的存在了，但它無法清除，因為界主們絕對不給它機會。同時，無數的食光鯨也張開巨口，吃不到『光柱』就朝暴食海洋的肚子噬咬。
修練大食人魚術只注重一種效果：吞食！
所以。
這種法術的召喚獸都很能吃。
「哼，小意思。」暴食海洋也沒有擔心，它多得是手段。肚內迅速張開利齒巨口，除了吐出無數助戰的深空獸圍獵食光鯨，同樣還能延伸出來，化成密齒怪口的『巨蛇』撕咬敵人。
又一轉息。
暴食海洋肚內的巨口吐出無數釘齒，如同暴雨一般掃射。
界主們小心閃避。
這時候，食光鯨都被巨蛇咬爛或者被釘齒打碎，因為體型太大幾乎沒有還擊機會。大家正想助戰擋開一些攻擊，卻又看到粉碎的食光鯨迅速變成一團團光卵，轉眼間又有無數利齒森寒的水虎魚游竄出來。看到這一幕，界主們也忍住助戰之意。
第一聖者的能耐不止這一點，他們早應該知道。
「哼哼，區區手段。」看到光鯨變成魚群，暴食海洋沒有任何畏懼。它吞食過無數東西，面對過無數敵人，對抗過無數詭異手段。結果又如何？最終一切都變成自己的腹中之物。心念一動，肚內巨口變成超強風洞，化為漩渦吸附周圍一切。
眾人可以預想。
只要這些食人魚群一陷入，馬上就會被巨口嚼成碎末。
「食泥海草。」唐士道微微一示意，水虎魚群又一次變化，再次變成一種可以根植暴食海洋肚壁的海草。界主們都啞然了，也不明白為什麼食光鯨夠變成食人魚群，食人魚群又能變成海草。正常的召喚獸可以變形，但不能變種。
神唐這手段不止是變種，連屬性都改變了。
食泥海草鑽入肚壁，牢牢釘住，完全無視巨口產生的漩渦吸引。
「小意思，這種煩人的植系對手我也殺過很多。」暴食海洋一點也不擔心，肚內再次張開無數小洞，慢慢散發海量的青藍毒煙。這些毒煙席捲，食泥海草迅速枯黃，明顯不及這種專門針對植系的攻擊。
界主們只靜靜看著，也不做什麼。
「食毒藤壺。」唐士道再招手，對暴食海洋的反擊一點都不意外。
「你……」暴食海洋恨聲，再次生成奇異的火山群，利用火山熔岩燒燼一切。在它看來這些手段都不成威脅，神唐未有發揮的能力才值得擔心。
一招之後看到唐士道再無應對，暴食海洋也笑了。
論壽命。
論經驗。
論體質。
神唐只是幸運的後輩，跟與生俱來就擁有超凡軀體的深空獸不能比。界主們也不奇怪，畢竟神唐拿到大食人魚術沒有多久，杠不過經驗十足的暴食海洋不奇怪。但是，這不代表暴食海洋贏了，神唐的食光鯨還在，魚群也在，這始終限制暴食海洋的發揮。
那種熔岩僅僅對付一種召喚物有效，對空中的界主們毫無意義。
打鬥至此。
暴食海洋稍稍佔了一點上風，但大家還沒有儘力。如果沒有意料事件，聯手對付暴食海洋不是問題。這時候唐士道還在沉思，界主們也不客氣加強攻勢。不管暴食海洋有沒有后招，先打倒它絕對沒錯。
激戰繼續。
「你已經無計可施了嗎？」佔據上風，暴食海洋自然得意。
「快贏了。」唐士道淡淡道。
「你說什麼？」
「我已經快贏了。」唐士道仍然很平靜，看不出喜怒。
「呵呵，你的腦子不清醒嗎？快贏的人是我。」暴食海洋不喜歡這種感覺，眼前人有種無法評估的味道。
彷彿，他只是一個不可揣測的局外人。
唐士道笑了。
伸手，指向其中一個位置。
這時候那個位置正有一枚黑中透紅的巨卵，內部隱隱顯現一條長蛇般影子，正欲破卵巢而出。眾人細細觀望，發現周圍還有無數這樣的巨卵。好一些已卵化出來，還在最近旁邊鑽開一個大洞，看起來已經鑽入暴食海洋的體內了。
至此。
唐士只道淡淡說道：「我利用食魔蛭汲能其實只是偽裝，不是真正的攻擊手段。我知道它們有用，但它們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消弱你，我不想等這麼久。」
暴食海洋開始感覺不妙：「你幹了什麼？它是什麼？」
唐士道微笑：「它們叫食火蛟，一種擁有高級火神信仰碎片『火焰吸收』效果的召喚獸。我利用陰影隔絕了視野，再製造這些黑色巨卵。利用食魔蛭混亂你的感應，讓你覺得食火蛟鑽入只是正常感覺。當然，我還要謝謝你火山熔岩，是你提供了最大量的成長能量。」
「你……」暴食海洋終於明白為什麼對方失利一招，他是故意的。
為了讓自己得意，也為了讓自己大意。
真正的狙擊，食火蛟，對方一直隱藏起來。可以說，從一開始布置大陰影術對方就計算好了，包括自己的熔岩火山都在對方的計算之中，變成協助對方的力量。食魔蛭的汲能，一開始就是騙局，它們是為了讓自己『感覺正常』而不懷疑有問題。
「我知道你有辦法對付體內入侵者，所以我也施加一口手段。記得百萬龍皇嗎，食火蛟軀體也有很多『毛髮』。」
「你……」暴食海洋感覺到了。
食火蛟的軀體鑽入，又溢散無數細小的分身，如樹根一般擴散，破壞暴食海洋的軀體。
如果這是小咒，問題不大。
但大咒擁有永久化效果，除非暴食海洋集中精神消融瓦解，否則這些能量根本無法清除。可惜現在它無法集中精神，神唐和界主們都不會這麼傻，放任敵人回復正常狀態。越是虛弱的敵人，越需要全力打倒。
「你比想象中可怕。但是，戰鬥還沒有結束。」暴食海洋忍痛放棄。
超龐大軀體忽然有無數巨口裂成一圈。
自己咬食自己。
強行將一圈圈的軀塊分離……不消說就是被食火蛟鑽透的位置。同一瞬間，這些放棄的軀塊又猛然爆炸，自毀之際也同時殺死敵人的召喚獸。以傷換招，這確實是很浪費的戰術，但它不得不做。
由於軀塊的缺失，這時它的『包圍網』已經洞穿了。
陷阱，失效。
界主們自然不錯過機會，一瞬間閃到外面。喜悅笑意未完，笑容又定格了。在暴食海洋『肚子』外面，上下左右四方八面擁有更多的敵人，赫然就是十幾倍以上的數量。不但數量，連力量等級都是幾倍以上。相比肚內的戰場，外界更是百倍危險。
更重要的。
眼前這些深空獸是『軍團式的』部隊，不再是散兵游勇……在戰場上，這種敵人最為可怕。
唐士道閃出。
掃望，發現附近還有扭曲空間的效果，無法準確傳送離開。很明顯，在這個陷阱之外，深空獸還布置第二重的陷阱。除了針對自己，它們還有一口吃成胖子的意圖。一下捕拿數百萬的界主，足夠虛空各大勢力肉痛幾十年了。
此時，暴食海洋正迅速縮小，準備二次參戰。
深空獸的軍列逼近。
戰鬥一觸即發。
「看起來需要我們上陣了。」局勢有變，此時一群毫不起眼的老界主慢慢飛到最前列。
同時。
對面第一列深空獸如同整齊的士兵發起衝鋒，陣對這群老界主就好像裝甲戰車碾壓一群老頭子。
然而，軍列陣勢的碾壓並不是碾壓。
龐大的深空獸軍列就好像波浪衝撞老礁石，粉碎不是敵人而是自己。
這群老界主一個個氣定神閑。
稍稍揮手，眼前的強敵已經化為碎屑。他們每一個人都跟唐士道態度相似，完全沒有兵凶戰危的緊張感。這時候對面的第二批深空獸發起了衝鋒，結果同樣二度化為碎屑。然後又是第三批，第四批，彷彿完全無畏死亡。這種軍團式衝鋒人類種族也試過，但只是驅使魔偶這樣做。
現在，深空獸們卻是驅使同伴沖死。
「小心。」同樣皺眉的唐士道忽然急聲提示，老界主們也驚急閃移。
但是。
僅僅在聽到提示的瞬間，他們半截身體消失了。有些是左側，有些是右側，有些丟掉了下半身，有些丟掉了頭顱。總之，最前列的所有老界主都『丟失』了一部分，很明顯就是被什麼吃掉的。
此刻唐士道的面前。
一個類人型，半直立，長手長腳的怪物正在咀嚼。
它跟高瘦的人類十分相似。
但，它臉上沒有五官，只有一種器官：嘴巴！
長滿利牙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