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錯綜複雜的故事和簡單粗暴的本領
在永生之地神湮是禁提名詞，但像跟杜佛說的一樣：只要有本事，你不用避開麻煩，麻煩會自動避開你。
此時此刻。
龍先生這個身份在永生之地是無解的。原本已經有一大群界主受到幫助直接提升了等級，其他人也間接獲得大量好處，最低也因為這種試驗獲得『三無』的體驗。可以說，現在受益和以後受益的人都多得數不清。對永生之地的人們來說，這可能是億年難得一遇的機會。
在修練上。
感受別人修練和親身感受是兩回事，前者只是一次學習，後者卻可以擁有永不磨滅的記憶。所以，現在誰想要找龍先生麻煩，永生之地的強者們也不答應。
另一方面。
永生之地的人們已經暗有默契，大家都希望龍先生『啟步』於此，留下一段可以讓整個永生之地同有榮光的傳奇。在虛空，有些奇人可以一個人振盛一個勢力，有些傳奇可以一個故事繁榮一個區域。永生之地不缺少人，但缺少別人一聽就記住的故事。
法師網和稻草人，老魔院和奧靈，甚至說貴胄之宮和白勝男，這些地方都因為個人的名聲而傳揚。
本來。
神湮也算是永生之地的名人。但是，一來神湮的名聲不好，二來永生之地也希望大家遺忘這號人物。如果龍先生能夠『替換』他的傳奇故事，讓所有人遺忘神湮就再好不過。他們送上神湮的資料，未嘗不是故意幫忙，早日讓神湮的記錄被挖空清除。
只要神湮的遺物沒了，大家也不會再關注這號人。
此時。
唐士道看完資料，內心也明白這裡的人對神湮有多麼不喜。永生之地再怎麼混亂，但，惡人和純粹的瘋子還是不一樣的……神湮就是瘋子。
但是。
因為資料太詳細，唐士道又看到了不一樣的內容。
「杜佛先生，資料說神湮曾經想毀滅這地方？你覺得有可能嗎？」唐士道對神湮的遺產興趣不大。
前來永生之地的最大原因：研究天賦法術轉世重生！
現在打完一架，本身也有點頭緒了。
「有可能。」杜佛點頭，又慢慢說明：「在永生之地想要殺死誰，不可能。因為永生之地擁有這種自然法則，生命永遠不會死。但永生之地本身不屬於永不毀滅，所以它有可能被毀掉。神湮確實想毀掉這裡，也曾經嘗試過，但沒有成功。他不憎恨這裡的人，他只憎恨這裡的事。」
「人欺人的事情？」
「呵呵，這種事情什麼地方都有。不是，神湮憎恨的是這些人主動幫助某些強者掠奪弱者的東西。本來，永生之地是最適合修練的地方。因為不會死，大家可以肆無忌憚地拚鬥至盡。但是，由於一些強者的貪婪，這裡變成了酷刑之地。」杜佛說到這裡臉色發冷，似乎也有極大意見。
「還是有一些人對修練更感興趣，對吧？」唐士道淡淡道。
「對，格鬥場的那些人都是來修練的。除此之外，其他豪強差不多都是垃圾。龍先生，你可能不懂，在某些人心目中永生之地應該是『天堂』，而現在它卻變成了『地獄』。神湮是比較偏激的人，他認為這裡所有人都辜負了永生之地。」杜佛對神湮並無惡感，沒有資料上說的那種厭惡。
唐士道有點明白了。
這裡的人們討厭神湮，因為他想毀滅永生之地，他們必須阻止神湮。
神湮討厭這裡的事，但無法改變這裡的人，他乾脆就想毀滅這整一個地方，到時候誰都沒得玩了。
於是，雙方變成一種不可調和的矛盾。
看完資料。
唐士道忽然覺得神湮，南界葯皇，永生之地的強者們，三者還有一篇剪不斷理還亂的故事。這些資料並不止表面那麼簡單，它還有一種『警告』自己的意思，它在說明：這件事情很複雜，不管什麼原因，神湮一定站在大家的對立面。
站在神湮那一邊，就是站在大家的對立面。
如果不是自己對永生之地『有恩』，這份警告可能不會出現，犯了忌諱直接就拘拿囚禁了。反過來說，這份資料也是大家報恩的回禮，它在告訴自己：龍先生，別管神湮的事情。就算想找神湮的遺產，也千萬別幫神湮說話，更別翻他的秘密。
總之，距離神湮越遠越好。
「最近法師網有一個剛剛冒頭的名人，他叫做第一聖者唐士道。本來，他是永生之地酷刑名單上的頭號人物。可惜，一直沒有人能夠拿下他。現在大家不打主意了，因為他已經變成了大界主神士道。龍先生，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他，不過，你應該明白永生之地的後患是什麼了吧？」杜佛忽然又道。
「仇人越來越多？」
「對。這裡的事情很複雜，但能肯定的是永生之地已經『死』了。這裡變成了一座監牢，只能是外面的人進來，裡面的人無法出去。你知道嗎，在虛空其它地方，如果你說你來自永生之地，那麼，你可能突然就增加幾億個仇人。」
「那些被掠奪的人？」
「沒錯。如果第一聖者唐士道被捕拿過來，被酷刑折磨，被奪走所有法術和技藝，在永生之地他仍然是『不死』的。一旦他離開永生之地，他本人，他的朋友，他的盟友，這一系列的人物都會憎恨永生之地。更重要的，凡是永生之地出去的人都會變成他們的復仇目標。永生之地已經沒有未來，所做的事情只是飲鳩止渴。」
「那真是遺憾。」
「本來永生之地是最好的地方，沒有之一。擁有不死效果，就算完美的全魔之地也無法媲美。可惜，道路就是這樣走歪的。永生之地擁有筆直的大道，他們卻逆行了。不管是什麼原因開始的，現在它已經這樣，不可能救藥了。」杜佛沒有說誰，也可能不知道是誰幹的。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神湮就是看不過眼才想要改變這裡。
於是，他完蛋了。
如今南界葯皇和杜佛都想尋找一些線索，結果很明顯，他們都沒有成功找到。
唐士道對解決這個問題沒有興趣。
太麻煩了。
人要作死是擋不住的。唐士道也沒有興趣當好人。如果是以唐士道這個身份過來，搞點事情不奇怪，現在是龍先生，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隱隱感覺，杜佛和朱赤想要引導自己調查，永生之地的強者又希望自己不要鬧騰，所以這關係更複雜了。
此時，永生之地一些人也在關注這件事。
「報告大首領，他沒有行動。」
「他沒有聽杜佛的？」
「沒有，他非常執著於自己的行動方式，一心尋找神湮的遺物，對其它事完全不感興趣。大首翎，我們認為龍先生是很直腦筋的人，他想做的事情一定堅持去做，中途有什麼變化都不改變。」
「但是，他很聰明。」
「不，我們認為剛剛相反，龍先生並不算聰明。」
「那他為什麼可以理解這麼多東西？」
「本能……不，應該說是人修的真實體現。格鬥場那一戰，我們派了一些人員進場，包括一些化人的魔獸，一些化成魔獸的異獸。可是，測試的結果很明顯，沒有任何一個瞞得過他。龍先生的『心感』是無法被欺騙的，是好意是惡意他都能感覺到。如果是惡意，無論你說什麼他都不信。」
「杜佛無惡意，所以他相信杜佛？」
「對，就是這樣子。我們派去的那些人，龍先生一個都不接觸，因為他覺得『意圖不明』就堅持不理。相反，真心修練的他也不問，甚至不理正邪，不理人類還是魔獸，他都提供幫助。大首領，這種『聰明』不是智慧，他跟元祖元靈一樣，他可以一眼看穿別人的意圖。」
「人修……真這麼可怕？」
「不可怕。如果我們針對他，他會非常危險，不針對他則毫無威脅。在虛空，不想對付元祖元靈的人，元祖元靈從身邊路過都沒事。想要對付元祖元靈，你連遇都遇不見它，甚至遇到也是死。」
「嗯，這倒沒錯。他不涉足就沒行，暫時不管。」
永生之地的強者關注了一下。
發現龍先生根本沒生事，他們也不再多想了。
然而。
奇人之所以叫做奇人，完全就因為他們的行事方式非常尋常。
僅僅五天時間。
「不好了，大首領。」報情人員再來報告。
「出了什麼事？」
「龍先生找到了神湮的遺物。」
「這不可能！」
「是真的。」
「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他只花了五天時間……是杜佛的幫忙嗎，還是說誰在暗中幫他？」
「都不是，大首領，是龍先生自己乾的。其實還有很多人陪行，龍先生只根據資料查看了三個地方，在第四個地方，他忽然說有一個地方的虛空元壤不正常，有種空間錯位的感覺。然後，大家幫忙尋查周圍，花了四天時間找到了一個偽裝生命的匣子。」
「等等，龍先生不是人修嗎，他精通空間技法？」
「我們也不清楚。但，這不是重點。那個偽裝生命的匣子收藏了一塊獨立的虛空元壤，而且，那塊虛空元壤是損壞的。大首領，還有……」
「不可能，虛空元壤不可能損壞。」
「我們也知道不可能，虛空元壤不可能損壞。但是，現在有很多人看到了，它是格鬥場那一群人同時找出來的，他們都看到了。此外，那塊虛空元壤上面還有『大湮滅術』的存留，不是法術原型，只是效果。大首領，神湮懂得大湮滅術嗎？」
「不，絕對不會，如果他懂我們早死光了。那塊損壞的虛空元壤，找機會搶……」大首領還沒說完，忽然又是愕然。
情報員也不敢多話。
內心卻清楚：神湮招人討厭，自己這一群人更惹人憎恨。
如果自己一行人冒頭，第一個殺過來就是南界葯皇。永生之地的人們不希望神湮毀滅此地，也不喜歡自己一行人製造酷刑。
歸根結底，誰都見不得光。
本來，龍先生不查神凐事情大家都開心，拿走神湮的遺物永生之地也少了麻煩……唯一不開心只是自己這一群人，多年謀划，轉眼落於外人之手。龍先生是沒有爭，但他本領太大，辦到了誰都辦不到的事。
現在輪到自己一行人選擇了。
爭不爭？
去爭，又是不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