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真正的殺著
第一聖者唐士道被狙擊，人人都知道光靠一群遠古異獸不行。講道理，遠古異獸軍團對付任何人都可能有用，哪怕深空夫人，乃至神上八皇，唯獨對付唐士道不行。理由就是……他是『無限魔力』的大圓滿！
無限魔力。
這就意味著他是奧靈二號，一個不可能被『消耗戰』打敗的法師。
因此，當赤帝開啟這種動術之時，觀看的人們都一片驚讚，因為赤帝一次就下了三步棋：一，利用能量和死亡開啟虛空元壤。二，利用唐士道當工人，勝敗都是贏。三，窺探唐士道的無限魔力，甚至說找機會封印它，抽走唐士道最嚇人的一張牌。
赤帝現身狙擊，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他一定有對付無限魔力的辦法。
因此，第一聖者已經被死死計算了。
無限魔力的奧能法體，用是輸，不用也是輸。
可是。
現在的結果是……赤帝完敗！
遠古異獸的進攻繼續，赤帝卻改變了策略。他不能讓唐士道再這樣『修行』下去，因為最終結果可能越來越不利。第一隊的小八王現身，觀看人們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可是，沒有人看好他們。早之前羊公爵和狼公爵敗亡，小八王又能高明多少。
「我們還有一些事情未完成，恐怕得讓唐先生等一下子。」小八王不全是魔獸，現在還有一個是人類種族。
來到決戰舞台，他代表同隊的成員說話。
很客氣，就像老朋友見面似的。
「名字我不報了，就叫我『八王』吧。虛空的姓名聲望還是由別人提起的好。自己吹噓，自取其辱也。對了，我負責拖住擁有萬法之書的那個戰影，其餘不干我事。我估計自己也撐不了多久，但盡量努力吧。」八王輕聲說明，真心沒有很大敵意。
此時，另外七頭魔獸做了一件驚人的事情……它們在扭曲合體。
身為人類的八王站在唐士道旁邊，靜靜看著七王合體：「這不是真正的合體，只是它們七個合一，變成一件類似『鎧甲』的存在，由我指望掌控。如果能贏你，我和它們還會分開。唐先生不用奇怪，我跟你無仇，只是請來的傭兵，必須跟你來一場生死決戰罷了。」
聽到這麼誠實的話，唐士道抬頭，似乎在問為什麼。
八王苦笑，只說：「界主，為了這兩個字。唐士道先生認識金帝吧，我想成為界主，就像他想晉入聖境一樣。」
唐士道微微點頭，也不再多問了。
這時候。
第二隊人也出現了，只是兩人，兩人都各捧著一個寶盒。能夠感應得到，他們的力量並不太高，勉強攀上聖主的層次。不過兩個寶盒流露出來的氣息就驚人了，簡直有種連空間都為之顫悚的感覺。哪怕收看轉播的人們，看著兩個盒子都有一種絕對不能打開的念頭。
此時，山皇走了過來。
它慢慢打開其中一個寶盒，彷彿根本不怕唐士道搶奪。隱隱中，它似乎更希望唐士道出手搶奪。
寶盒打開。
魔氣外泄，一條彷彿點綴著星辰的惡魔手臂展現。
山皇有意讓唐士道看個清楚，也給機會奪取。看到唐士道沒什麼反應，山皇才伸手斬斷自己的右臂，慢慢把魔臂放到自己的斷臂處。僅僅一接觸，迅速的，魔臂接聯傷口，又閃電般擴展，好一些惡魔血肉還侵入山皇的軀體，甚至魔化它一部分軀體。
此時，山皇那岩石人軀體標誌式的結晶寶石也沾染魔氣，生出幽冥寶石的黑色光芒。
「這是一位界主的手臂。」山皇只淡淡說了一句，之後不再多話。
觀看的人們一聽都愕然失語。
界主的手臂？
某位界主直接插手了嗎？
不對啊。
既然沒有被攔阻，那表示這條手臂是『放棄』而不是『借用』。就好像英雄們斬了巨龍的角，角不再屬於巨龍了。無論是不是故意送的，反正這條手臂跟原主已經無關。也只有這樣界主才不算干涉，只算丟失了一條手臂。
本來山皇只是看熱鬧的，現在，它有資格鬥上一場了。
這時候。
赤帝也打開一個寶盒，靈光未閃，他已經聯結了法術效果，確保一定屬於他，別人想搶都搶不走。寶盒裡的東西很古怪，就跟赤帝現今的面容一樣……它是金屬品質，頭盔模樣，擁有『笑，哭，驚，怒』四張面孔。
這個頭盔要比赤帝的腦袋小一點。
但不要緊，法器的大小可以隨使用者改變。赤帝拿起頭盔，舉高，頭盔變大，戴下，最後的模樣跟赤帝原樣基本沒有差別，只是從活人的笑哭驚怒變成了硬梆梆的金屬面具表情。
「笑哭驚怒四神盔，它的名字，你也可以叫它四神盔。」赤帝淡淡道，這時他的氣勢起碼增強了40倍。
這不是等級提升。
很明顯感應，他擁有非常全面的提升，基本跟深空夫人，啞僧，或者眼前的唐士道差不多了。
雖然赤帝未說明，但眾人都猜到這就是遠古法器。
「等一會山皇負責近攻，我負責遠程法術。我想我們應該很難打敗你，只有一半機會，但未必能夠做到。說實在的，我倒很希望親手殺掉你，可惜目前還沒有這種自信。」赤帝平靜說道，這語氣彷彿勝負已經註定了。
觀看的眾人這時候也聽得出來。
真正的殺著是第三隊，對付擁有不明黑焰戰影的刺客。現在大家都奇怪了，八王拖住無限魔力的戰影，赤帝和山皇拖住唐士道本人，還有最重要的一隊人馬是誰？
眾人正奇怪間。
忽然，天空有一聲嘆惜：「真厲害，先祖鴉神，區區一個2點的召喚烏鴉法術居然可以提升到這種程度。不愧是擁有第一聖者之稱的人物，說一聲化腐敗朽為神奇都不足形容。唐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說話聲響，光影閃動。
僅僅一擊之力。
瞬間，整一個戰場的先祖鴉神全部爆碎成煙。在大殃雲術的援助下，它們又迅速重組，但重組之時仍然再碎。再重組再碎，再重組還是碎。如此幾番，基本不可能會死的大咒召喚物『死』了，被某種力量強行中和消解，終是消融於空氣中。
來人氣勢不強，威儀不高。但是，他手中一條長棍卻有著『棍打塵世』的威勢。
一擊滅群鴉。
轉眼之間，又有無數黑色巨卵齊齊冒現。
來人不再動手，只緩緩飛落唐士道的面前不遠處。這個人大家都認得，包括收看轉播的人們也知道：棍之首。神國三大巨頭之一，也是三巨頭中最無爭議的第一人。
「不好意思，我來對付那個擁有奇怪黑焰的戰影。」棍之首臉色平靜。
觀看眾人們卻心緒萬千。
這算背叛嗎？
鯤鵬和神國有合作，棍之首的盟友乃至神星一些夥伴都在鯤鵬上。現在棍之首狙擊鯤鵬的主人，無論怎麼說都說不過去。這樣的舉動，他是背叛嗎？
事實上……不是！
嚴格來說，不算。
虛空獵寶這種事情，哪怕同是鯤鵬的團隊，甚至唐士道和武月兒這樣的關係，最後奪寶之時進行『競爭』也是合理的。換成不是這種陰謀，唐士道和武月兒打起來，兩人都想得到流火羽衣，大家看了一點不奇怪。
棍之首前來競爭，規則完全合理。
但……僅僅只是規則合理。
真真正正，人不可能完全不講情面。現在不止是奪寶，逆法師和蠱組織想要唐士道的命。棍之首幫助他們，無疑是在說：我也要殺了你……這在人情上已經遠遠超出競爭的層次。
「不問我理由嗎？」棍之首淡淡道。
「問吧，為什麼？」唐士道跟其他人不一樣，沒有太奇怪。除了魅摩，藍姬和武月兒等人，哪怕湖仙忽然跟自己搶寶也不奇怪。只不過，想要自己的命，估計湖仙做不出來。競爭是競爭，拚命是拚命。
「因為大咒。」棍之首望著唐士道，表情很古怪。
「大紅蓮術？」
「不，是大咒。」棍之首摸了摸自己的遠古法器，開天棍，又說道：「因為開天棍的關係，我可以闖蕩很危險的地方，獵取很多的珍寶，也更容易提升修練等級。所以在很久之前，我已經具備成為界主的條件。」
「需要我說恭喜嗎？」唐士道忽然沒了興趣。
「不用，唐先生。你知道界主境的界主有什麼區別嗎？」
「不知道。」
「我可以告訴你，只有兩種分別。一種叫做界主，另一種叫做大界主。前者無論多強多弱，只要沒有大咒就是界主。後者也無論強弱，只要擁有大咒就叫做大界主。很可笑吧，不憑實力，不憑血脈，不憑裝備，僅僅只以有沒有大咒作標準。你說，我身為神國三巨頭之一，我怎麼能夠是『界主』而不是『大界主』呢。」
「需要我說同情嗎？」唐士道越來越沒有興趣，猛然覺得為什麼棍之首是『水平中上』而不是巔頂了。
「作為一個小輩，你很不會做人。」
「嗯，你對。」唐士道已經懶得多話。
「一身八大咒啊……得到大紅蓮術之後，你已經一身九大咒了。」
「嗯，你對。」唐士道心笑，我還有大蛻化術，大傳送門術和大切割術沒有公開呢，事實上我是12大咒。
「你還聽不出來嗎？大咒數量有限，以後塑成也是極少。你一個人獨佔那麼多，你知道有多少界主內心憎恨你嗎？這些界主有人武力凌頂，有人技藝萬千，有人血統近祖。他們都沒有大咒，而你卻越占越多，越來越減少他們成為大界主的希望。你明白嗎，對付你根本不需要仇恨，你的存在就是仇恨。」
「嗯，你對。我只想說……關我屁事。」唐士道回了一句，低頭看書。
這一動作。
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你丫還看書？
死到臨頭了你。
八王的合體，山皇的界主之臂，赤帝的四神盔，還有基本未逢敵手的棍之首和開天棍……你丫居然還看書？
此時，棍影一閃。
唐士道面前的桌子碎斷，變成兩截。同一時間所有先祖鴉神再次全體震碎，被這一棍的餘波震殺。觀看的人們都傻眼了……在這黑白世界之中，第一次有物品被打碎了。
開天棍之威。
強大到無法形容。
此時，唐士道仍然沒有反應。面前的桌子在黑白煙塵中恢復，掉落的書籍飄回，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看到這一幕，棍之首似乎忘了自己的原定目標。
驚世一棍。
打向靜坐中的唐士道。
閃！
或者死！
現場的遠古異獸，或者觀看眾人，心裡都沒有第三個答案。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東西阻擋得了開天棍。哪怕曾經名盛一時的遠古法器天門盾，它也在十棍之內龜裂爆碎。那一次之後，再沒有人拿法器硬撼開天棍了。
現在第一聖者唐士道只有閃避，不然必死無疑。
然而。
在今天，開天棍第一次停止攻勢……一根類似木質長槍的木矛，正面擋住了開天棍。棍之首沒有留力，開天棍也沒有減弱威力，但是，它就在這一根木矛之前停止了。
無斷，無裂，無損。
正面硬接遠古法器開天棍的一擊，這根木矛沒有一絲一毫的破損。
此時棍之首看清了對手。
那個擁有不明黑焰的戰影，自己原先預定的擊殺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