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大圓滿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戰場上誰都沒有動。唐士道沒有動作，羊公爵也沒有動作。如同停戰了一般，空氣里正有一種詭異莫名的氣氛。彷彿，大家都在等待，不，是期盼，期昐著這個宇宙縮影一般的奧能法體結束。哪怕停頓一下，中斷1秒，只要不是永久持續就好。
然而，所有人都失望了。
足足十幾分鐘過去，唐士道的奧能法體仍然沒有一點變化。還是那個模樣，彷彿已經變成了永恆。
羊公爵手腳冰冷。
它仍然更強。
這一點毫無疑問，它擁有更高的等級，更高的多重領域，更強的體魄，更強的攻擊力。哪怕在大枯竭術中受到削弱，哪怕在戰鬥中消耗魔力，哪怕心智受到影響……它仍然更強！
但是，它贏不了了。
相比唐士道，它沒有大咒，它沒有王之領域，它沒有王之領域的特殊效果，它沒有先祖召喚，它更沒有眾生魔相這類唯一法術。另一方面，它也沒有奧能親和體質，沒有奧能法體，更沒有無限魔力。
現在沒有人覺得羊公爵會贏。
即使沒有大枯竭術和大漩渦術的特殊空間，沒有消耗，狀態十足，它也贏不了。
原則上。
無限魔力不等於無敵。
例如說，你的法力只有10點，卻可以無限使用，頂天了你也是一個無限魔力的中級法師罷了。第一聖者擁有無限魔力，他還是萬環，不，八千環聖師的極限。理論上，羊公爵仍是他的千倍等級。
但理論是理論。
實際上除非可以一擊秒殺，連復活的機會都沒有，否則無限魔力是殺不死的。
很明顯。
羊公爵無法一擊殺掉唐士道，起碼不能殺到那種連復活機會都沒有程度。人們更清楚另一件事情，奧能法體的狀態對法術傷害天生擁有50%減免，所以法師的手段直接廢了一半。在這種情況下，想殺掉擁有無限魔力的唐士道更難了一倍。
奧靈已經隕滅多年，但人們從來沒有忘記她的戰鬥畫面。
羊公爵贏不了。
真的不行。
「奧靈被稱為奧術之神，並非她擁有無限魔力，而是另一個原因。」白勝男看到唐士道一直不說話，還以為他驕傲了，膨脹了，於是開口警醒：「奧靈曾經被一件遠古聖器暫時『封禁』無限魔力的奧能法體，面對包圍獵殺她沒有逃跑，她在不使用奧能法體的情況下打贏了。那時候她力量還不如你，面對的對手也比羊公爵更強大。」
說到這裡，唐士道微微側頭。
白勝男的意思很明顯：你現在還不如當年的奧靈。
唐士道也沒有意見。
這是當然。自己最強的法術是禁咒，表面展現出來的實力肯定不如奧靈。可是，禁咒這玩意自己不可能當眾使用，用也是暗地裡用，乾淨利落地用，了無痕迹地用……你認為不如奧靈就不如奧靈唄，說說又不會少塊肉。
「這一仗還沒有打完，老唐。」白勝男二次提醒。
「我已經沒興趣了。」
「那我……」
「不用你動手。」唐士道打斷了，身上的奧能法體解除。
眾人正奇怪，下世之影已經離體而出，接過唐士道手上的萬法之書。下一個動作，下世之影半透明的黑色軀體變了，變成漆黑加星辰光點的宇宙縮影形態。它重新劃分了月蝕，元祖奧體和萬法之書的力量。
羊公爵擺開架勢。
但是。
唐士道僅示意下世之影上前：「我說了，我只為法師正名。證明法師可以以弱勝強，可以創造奇迹，可以製造無限可能。我已經成功做到，我的事情結束了。老實說，撇去兩個影子，我本人跟你打有些麻煩。還是算了，把兩個法師救回來更重要，你還是快點死吧。」
面對高出千倍等級豪強，即使在神國也是中上游的魔獸霸主，唐士道就好像說要殺掉一隻小雞一般。
羊公爵怒吼。
在大枯竭術的影響下，它的腦子已經完全被憤怒佔據。
它發誓，就算贏不了也要拖著唐士道一塊死。
然而。
迎接它怒吼的是一個黑洞法術的黑球，閃爍而至。比起唐士道故意的試探，下世之影完全不懂得客氣。它就跟殺戮機器一般，只會以自身的力量，以全知之眼的智慧，以最快最好最保障的手段殺掉對手。
「嚎吼！」羊公爵無懼這種小傷害。它一樣擅長黑洞法術，而且擁有更強防禦的軀體。
一拳裂轟，崩星碎屑的力量震蕩。
同時，羊公爵又祭現自己更強力十倍的黑洞球。
還沒等施放。
羊公爵忽然傻眼了。此時此刻，在它的面前，數百萬計的黑洞球布滿了整一片天空，全都迅速轟擊過來。這不是流星群，已經算是『海洋』了，密密麻麻，沒有一點空隙。這種打擊也不叫轟擊，應該說是一波接一波『淹沒』而來的。
羊公爵肯定對手就在對面不遠處。
但是。
它知道自己不可能衝過這黑球海洋，因為對手是無限魔力的。衝過這片海洋，他還可以再製造一片。
自己以等級壓倒對手。
對方以數量壓倒對手。
在這場等級與數量的大比拼中，自己的等級拼不過對方的數量。觀看的巨頭們也明白，勝過無限魔力的方法不多，也就幾種。要麼暫時封印奧能法體不讓使用，要麼攻擊力強大到連奧能法體也可以秒殺，要麼可以無視無限魔力的攻擊，如大人任由小娃兒拍打。
神國中，弈叟閑皇沒興趣再觀看了：「它已經輸了。別說它，這種狀態，那八個小傢伙也未必能打贏。」
旁邊一個龜人老者接話：「這麼說他是真的，第二個奧靈？」
弈叟搖頭輕笑：「是不是第二個奧靈現在還不敢說。不過唐小哥確實擁有『大圓滿』程度的奧能親和體質，擁有了無限魔力的技能。除非他無法變身奧能法體，否則界主以下根本沒辦法。」
龜人老者一聽笑了：「界主啊……呵呵，這地方他們可不準自由活動。」
弈叟不再說話。
另一邊。
羊公爵已經『結束』了。它還沒有死，只剩下最後一點維持殘軀的力量。下世之影的『精確打擊』非常準確，保證留下它最後一口氣，好拿回兩個被困的法師。
唐士道伸手示意。
羊公爵卻是露出獰笑：「人類，你覺得我會還給你嗎？我可是戰場之王，我還是魔獸霸主，我怎麼可能向你區區一個人類低頭。不敢殺死我嗎？想折磨我嗎？來吧，試試看。用盡你的手段，看我會不會低頭獻上那兩個實驗品。」
唐士道放下手，平靜道：「我只是隨意問一問，也不是非得跟你討要。」
羊公爵冷笑：「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唐士道輕搖頭：「沒必要，又不用我動手。我記得大置換術衍生過一種叫做『掠奪置換』的法術，嗯，你沒有大咒應該不懂得，反正它……」
還沒有說完。
下世之影閃電一揮，兩枚球形聖器已經閃入手掌。
羊公爵傻了。
沒有自己的同意，自己的聖器居然『跑』到了敵人的手中？
這怎麼可能？
兩枚球形聖器放大，赫然是一個特殊的牢籠。一個是毒牢，一個是火牢，一男一女兩個法師分別關在不同的牢里，他們被毒液腐蝕，或者被熔火焦烙。設計巧妙的，這種牢籠還可以自動回復兩人的傷勢。一邊毒腐焦烙，一邊回復重生，簡直是無限折磨。
任何人都知道這種折磨的理由：逼使屈服！
簽訂奴隸契約。
獻上某種法術。
協助完成某事。
總之，無限折磨就是為了屈服對方。
「老唐，你把羊公爵弄進去，借我玩一玩行不？」白勝男看著火牢之中不斷焦烙不斷回復的朋友，冷冷說道。
「當然。」唐士道示意。
下世之影抓住力盡的羊公爵，一瞬間抽走它的所有能量。這不是枯竭魔力，而是將它的力量全部獻祭給虛空。換而言之，羊公爵已經變成平凡的魔獸，連一頭暴龍都可能咬死它。再揮手，關在聖器中的兩人出來了，羊公爵卻落入火牢之中。
聽不到慘叫，但可以看到它慘叫的模樣。
下世之影一揮手，那件火牢聖器拋給了白勝男。意外的，伸手接住卻是那位女法師：「它是我的。」
白勝男自然沒有意見。
羊公爵在這位『葯姬』的手下，它想死都死不成。在整個法師網中，葯姬和另外兩人是最擅長復活法術的法師，沒有第四人敢相提並論……除非是這個擁有萬法之書的影子。
「謝謝，請問你是？」這時候，男性的法師老者開口了。
「唐士道。」
「不好意思，我被關了四萬多年，所以……」
「沒關係，同行。我也是順手救了你，主要是她的朋友委託我救人。」唐士道指著葯姬。
「這是我的訪問牌。回到大圖書館，我一定有所回報。」老者不通報姓名，感覺他不是小人物，他有一種『博聞學者』的感覺。可以說，即使獲救了，這裡不是法師網，又被空間隔絕，他仍然很小心不敢相信太多。
唐士道點頭，下世之影驅散了一切。
「再會。」法師老者一拱手，消失身影返回了他認為最安全的地方：法師網大圖書館！
葯姬沒有害怕，因為她認識白勝男。
她肯定白勝男在場自己就沒有危險。
剛一示意。
唐士道馬上搖頭：「不用謝我，我現在也不會回去，我還要找其它東西。你先回去吧，我們以後有空再談。」
「好，再會。」葯姬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需要保密，不多說只跟白勝男示意道別。
一場大戲落幕。
觀看的巨頭們卻無法平靜。
無限魔力啊，又一個血脈力量『大圓滿』的怪物出現了。